恢复神色的金平章眼里闪烁着怒色:
“这位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是工人阶级,怎么能是流氓恶霸?!”
倏忽间,徐槐抬手,枪口对准了金平章,金平章眼里闪过错愕之色,旋即一抹慌乱在眼底荡开:
“你……你干嘛?!”
徐槐扫了旁边不断后退的人群,大声道:
“京城的爷们,告诉这小子,拦路抢劫的后半句是什么。”
刚刚叼着烟,跟徐槐对视的愣头青兴奋大喊:
“拦路抢劫,打死无罪!”
“流氓恶霸,打死有奖!”
“他妈的你连这都不知道,这家伙有问题!”
周围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两句武德充沛的标语,曾几何时,刷写在京城各处墙面上,甚至报纸上都刊登过。
居然有人不知道?
那身份肯定有问题!
群众呼啦一下往后退了七八米,几个公安迅速围上来,纷纷掏枪对准金平章。
金平章满脸惊骇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暴露特务身份。
只有他自已知道,受过多么严格训练,承受了多少超乎常人想象的方式,被锻造成一把无所不能的利剑。
可是他刚刚踏入这片土地,还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呢,竟然以这种方式暴露,他不能接受!
“八格牙路!”金平章嘴里跟有棉絮似的,含糊不清,咆哮大吼着,快速摸向腰间。
八嘎你大爷!
胸腔憋着一团怒火的徐槐,踹在金平章的小腹上。
金平章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同时从他腰上掉落一把手枪。
不等金平章落地,徐槐脚尖一蹬冲上去,正好在他摔落在地的时候,赶到他面前,又是一脚踹在左侧肋骨上。
少说断了三根肋骨。
不等金平章惨叫出声,徐槐又一脚跺在金平章的手腕处。
这一脚,徐槐没有留任何余力,仿佛千斤大石砸在凡胎肉体上,金平章的右手手腕骨头尽碎,血肉模糊。
一声惨叫平地而起,金平章五官狰狞,眼珠子差点爆出来,额头和脖颈上青筋道道。
嘶……
冲过来的其他公安虽然觉得徐槐做的没错,但看着确实有点疼,他们总觉得自已的手腕,有点痒。
惨叫声很快没有了。
因为金平章疼晕过去,徐槐觉得太便宜小鬼子了,又是一脚踩在金平章的右小腿上、
骨头尽碎!
血肉模糊!
小腿以下,跟膝盖之间,只有一些皮肉还连着。
晕死过去的金平章在剧痛之下苏醒,腾的坐起来,睚眦目裂,疯狂挣扎着,扭曲着。
公安和群众纷纷倒吸冷气,觉得过瘾。刚刚抽烟的家伙甚至亢奋大喊着再来一脚。
“带回去。”
徐槐猛然扭头看向人群。
就在刚刚,五官狰狞的金平章,两次看向同一个方向。
金平章确实是特务,这个名字只是他的化名。
他的真实姓名,不叫连复,叫御手洗太一郎,是纯纯的小鬼子。
啥叫御手洗?就是厕所的意思。
姓啥不好,你姓厕所,真他妈晦气!
而御手洗太一郎,就是鬼手!
是和连复、新蔡兄妹,同一时间偷偷潜入国内的梅机关敌特,也是御手洗太一郎,化妆后,潜入市局作案。
还鬼手?你就是个鬼子!
刚刚以为是连复,结果是个厕所。
徐槐凌厉的目光看向刚刚,御手洗太一郎看去的方向,那里是五六个看热闹的群众,许大茂和娄晓娥就在其中。
一个人在承受了巨大痛苦,又绝望无助的时候,为什么会两次看向同一个方向?
他在求救!
那么这五个人里,一定还有他的同伙!
“你们几个全部抱头蹲下。”徐槐枪口指向那五个人,许大茂和娄晓娥第一时间抱头蹲下。
因为娄晓娥是贴在许大茂胸前站,所以抱头下蹲撅屁股时,大腚重重怼在许大茂的脸上。
哎呦!许大茂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却顾不上许多,连忙爬起来,护着娄晓娥蹲下。
这让徐槐很意外,许大茂居然会保护娄晓娥,虽说许大茂在风起时不当人,可现在是真疼娄晓娥。
另外三人中,还有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妻,突然慌乱起来。
其中,丈夫眼里闪过一抹狠厉,伸手摸腰时,徐槐果断扣下扳机。
砰!
枪响!
那个丈夫胳膊肘中弹。
娄晓娥尖叫一声,钻进许大茂怀里,许大茂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搂着娄晓娥。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
三颗子弹都射在中年男子的胳膊肘上,子弹虽然射穿了,却也把男子的胳膊打废掉。
只有一些皮肉和筋脉连着,猩红鲜血往外飙。
不杀他,是为了从他嘴里掏出连复的线索!但并不影响徐槐让他们受尽折磨的想法!
砰!砰砰!
连开三枪,射在慌乱中转身就跑的女人膝盖窝上,在惯性之下,女人重重摔在地面上。
徐槐枪口对准两人,步步靠近,又冲过来五六个公安,枪口对着那对中年夫妻,步步跟进。
片刻后,那对夫妻被五花大绑,从他们身上,搜出一把手枪和两颗手雷。
众人都惊呆了,现在的敌特这么嚣张吗?
“这是他们的工作证,证件是纺织一厂的工人,不过需要核实。”
“还从他们身上搜到几张火车票,是明天早上去黑省尔滨市的车票,一共有六张票。”
汪成神色警惕,不断四周张望。
他现在对徐槐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换成是他的话,肯定会错过围观的群众。
徐槐居然能精准的在人群中,找到三个敌特。
“你是怎么发现敌特的?”汪成也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不合适,但他忍不住啊。
徐槐看着火车票,一边想有实名制购买火车票就好了,可惜也只能想想,实名制需要强大的科技做支撑,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
“有些犯罪分子,作案后喜欢回到案发现场,有的是自信,有的是想看看,公安的调查进度。”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然后在那个面粉厂的金平章身上,闻到了淡淡的油漆味,和市局墙上,还有张博远家的油漆味一样。”
“至于那对男女,我刚开始也没发现,是金平章在剧痛之下,看向两人,试图求救。”
就这么简单?
汪成咧嘴,就这么简单,可他却做不到!
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做到。
他闻不出来淡淡的油漆味啊。
他现在只有淡淡的忧伤。
不过很快,汪成又笑了,这次抓获的,可是敌特!
不管怎么说,距离一把手给的二十四小时,不到三分之一,偷盗证物室的飞贼算是抓住了。
“案子终于破了!”汪成笑道。
“还没有!”
徐槐看着手里的六张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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