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总是让人满心喜悦!
姜萌一路往上收割,麻袋被塞的胀鼓鼓,她打算打道回府,不能太贪心。
住在城里就是这点不方便,谁家飘点香气都瞒不住,食材太多了容易被举报。
正收弓,一头黑鹿蹿出来,这能放过,于是乎搭弓瞄准,一路追击。
连射三箭,一箭命中右腿,一箭射穿耳朵,最后一箭穿透脖子。
姜萌满意拾起猎物,再一看周围,幽深静谧处有一所红墙绿瓦,流水潺潺有声,花香浮空飘盈。
她下意识往后退两步,再抬头望天,日落黄昏,夕阳无限好。
“原来是逢魔时刻!”
姜萌原本以为自己杀戮过重,应当是不怕鬼的,但这会儿她心里怵的厉害,一股凉意蹿上后背。
门“嘎吱”一声从里开了。
姜萌警惕盯着那两扇朱红大门,双臂因为过度紧张而爬满鸡皮疙瘩。
屋子里走出一位老者,须发皆白,一身唐装,他看到门前有个小姑娘“咦”了声。
殊不知,姜萌对他的警惕达到了顶点,手里的弓箭拉满对准老人。
等君尧和徐有霖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幕剑拔弩张。
君尧脸色一变,眼里布上紧张:“姜萌,你干什么?”
姜萌见到熟人,这才收起弓箭,轻轻吁出一口气:“阴阳交替时,幽深老林中,忽现一所屋子”
诡异地,君尧听懂了,徐有霖也听懂了,两人默了默,这样一想,似乎的确有点恐怖。
徐老爷子不高兴了。
“小姑娘,我这是修行成道之所,怎么能被你说成妖魔鬼怪之地?不行,你跟我进去,我定要好好让你感受一番何为道韵。”
“不了,我还要回家吃饭。”
姜萌开始收拾战利品,准备下山走人。
“不行,一定要看,我请你吃饭,就吃荷花鲤鱼!”
君尧和徐有霖还是沉默,要知道荷花鲤鱼量少,老爷子可宝贵他这几尾红鲤,就连自家人也不是全都能吃到。
姜萌是个吃货,你用其他东西吸引她不一定会妥协,但食物肯定行。
她二话不说跟着人往里走,待到屋内,手里血淋淋的黑鹿往地上一丢。
“我不白吃你的饭,拿这个换。”
徐老爷子乐了:“呦,黑鹿啊,一尾鲤鱼换一头鹿,是我老头子赚啰!”
姜萌眼睛一亮:“没关系,我最讲究公平,那就半头吧。”
刚好她也不舍得。
她速度奇快摸过案板上的菜刀,欻一刀下去,黑鹿被直接腰斩。
“你要哪一半?”
徐老爷子纵使见多识广,也被这小姑娘的坦率给逗乐了。
“让我先选啊?”
“我分的很均匀。”
老爷子定睛去瞧,可不么,好生利落的一刀。
他不由来了兴趣:“小姑娘,你屠夫出身?家学渊源?!”
姜萌直接摇头否决,想了想,又道:“我们家是木匠出身!”
老爷子挠着脑袋不解:“木匠也练刀法?”
君尧也在等一个答案,但姜萌并没有回答。
“还吃鱼吗?”不吃我就要回去了!
“吃,谢礼我都收了,哪能让你饿肚子。”
老爷子吩咐自家大孙子:“有霖,你去池塘里捞一条鱼来。”
徐有霖无可奈何应道:“好,这就去。”
姜萌似是才看到徐有霖一样,礼貌唤了声:“徐科长。”
徐有霖:“”感谢你终于发现我这么个人存在了。
他抬手让她坐下:“小姜同志,先坐着等会,鲤鱼马上就能下锅。”
君尧顺势坐到姜萌对面,清润的声线隐隐透着关心:“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山里没回去?”
“准备食材!”
君尧眼神飘向麻袋,满满一袋,从下班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再加上路上骑车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短短时间内她是怎么做到把麻袋给填满?
“这些都是你用来明天请客的食材?”
“对啊,你放心,明天我肯定能让你们吃饱。”
原来,她看出来自己的担心吗?小姑娘心思还挺细腻!
君尧如是想着,旋即,努力甩掉这种荡漾的想法,暗暗警告自己,这是特务!这是特务!!
“你很厉害,换作我,在这么短时间内,不一定能收获这么大。”
姜萌笑笑,眼神很平静,“我天生准感好,加上力气又大,就是拿颗石子在手里,也能击中目标物。”
“哦?”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几人侧目。
“你这么好的天赋,家里人为什么没有送你去当兵呢?”
徐老爷子这话也不算问错,六七十年代是全民拥军的时代,家里能出个军人那是全家跟着光荣的事情。
“我身体差!”
君尧调查过姜萌,这件事也有记录在案,确实打小就是个病秧子。
或许,天赋临身,相对应也会有所代价?
诚如霍去病,天生的战神,年纪轻轻便封狼居胥,只可惜身体不好英年早逝。
“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
徐老爷子边叹息,手里也不闲着,先炒香料,然后熟练将处理好的红鲤鱼放入锅里整条炖煮。
你老怎么有脸说的出这句话?
徐有霖暗自腹诽。
老爷子年轻时,被家里人送到道观待了几年,那身手也是一等一,后来徐家让他去当兵,他是死活都不愿意。
随着香气四溢,姜萌的所有心神都被锅里的鱼所吸引,再也听不见其他对话。
徐老爷子乐呵呵地,递了个碗给她:“馋丫头,吃吧,好好尝尝我老头子的手艺。”
姜萌半点不含糊,接过碗就开吃,第一筷子入口,顿时眯起眼睛点了个赞。
“好吃!”
“哈哈哈哈识货!”
因为一老一小投缘,谈得兴起,姜萌回到家时,已经过了亥时。
君尧任劳任怨帮她把大麻袋搬到家门口:“天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嗯,明天等我给你送饭。”
“好,等你。”君尧嗓音含笑,清润中略带淡淡磁性,十分动听。
姜萌只觉得耳朵一热,她掩饰性捂住,赶忙推门入内。
却不想,睡在客厅里的姜致一骨碌坐起身,吓得她握紧弓箭,差点条件反射来个射击。
“姐”
“嗬,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在等你!”
姜致使劲揉了两下眼皮,让自己不再那么困顿。
“姐,我有个大发现一定要告诉你,今天不说,我怕又给忘记了。”
“是什么呀?”
姜萌不以为意问道。
“姐,白素春就是那天抓走郭年老师的革委会领导。
姐,这样的人,我们真的要给她送锦旗吗?”
姜萌默,半晌后才语重心长开口:“姜致,这就是成年人的无奈,有时候我们明知不可为,但不得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