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一路哼唱着激昂国歌回到办公室。
李欣没有午睡,瞪着两个放光的大眼珠子正在等人。
“嘿嘿,姜萌,怎么样?我和林姐还有江姐够上道吧!”
姜萌白眼一翻,落座,趴桌上一气呵成。
“多此一举!”
“呀嘿,你还不领情,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愉悦的小表情。”
李欣踮着脚往前趴,略带探索发问:“你准备啥时候给君大哥名分啊?!”
“小朋友,有空先顾着自己吧,少管我的闲事。”
姜萌屈指给了她个脑瓜崩,食指戳脑门上往后一推,“昨晚没休息好,我睡会觉。”
李欣顿觉无趣,也趴桌上睡觉。
等她睡着后,姜萌从桌底下提出竹篮子,先掀开盖子,底下是一层麻布,再底下有三个油纸包。
“神秘兮兮!”
姜萌低声吐槽,眼睛里的笑意浓烈。
她一个个纸包打开,最大的纸包里包裹着一只烧鸡,色泽金黄,一股股香味飘进鼻子,诱惑的她都快流出哈喇子。
对面的闻到香味李欣动了动身体,嘴巴还“吧唧”两下。
姜萌快速将油纸包好,塞回篮子里,手一转,又拿起第二个纸包,一件波点绿的布拉吉轻飘飘展开在眼前。
第三个纸包里则是一对白色的珍珠发卡,中间盘踞着三枚大珍珠,边上包围着一圈小珍珠。
“君尧同志眼光不错,都很好看,可是他为什么要送我裙子和发卡?”
姜萌不明所以,但视线已经看到篮底的那封书信,她拿起拆开。
“姜萌同志,错过你的生辰我很遗憾,这是一份迟来的生辰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我想说,18岁的姜萌同志,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愿你的人生永远璀璨!
也愿你的未来里有我相伴!”
姜萌看的一脸笑意,将信纸上不长的一段话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贺寿便贺寿,还要夹带私货,君尧同志,你可不算老实啊。”
除了信封放进随身挎包里,其他的东西恢复原状,竹篮子也再次被塞回桌子底下。
整个下午,姜萌的情绪都很高涨,时不时就能笑出声来。
“不是,上班你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李欣不解的很。
“升职加薪难道不应该开心?那你的开心点未免过高了。”
姜萌不等她答话,伸个懒腰起身:“坐累了,想去厂区转一转,你要不要一起去?”
“别吧,我不是太想走路。”李欣一脸抗拒。
姜萌轻飘飘扫她一眼,径直往外走,天天坐的屁股疼,还是躺床上舒服啊。
11月的天不冷不热,只要不下雨,走在室外舒适度极高,恰好今天还出点小太阳。
姜萌心情亢奋,随意溜达着,看看树,吹吹风,晒晒太阳,再放空放空脑子。
她走累了,倚靠着重阳木直打哈欠,“不行,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嗨,你们哪个部门的,怎么工作时间还在厂区乱转?”
莫叔洪亮的大嗓门炸醒姜萌,她一个激灵将自己躲得更严实些。
“不是,我就摸会鱼,这也能让莫叔给逮到。”
然而下一秒,她便知道了,莫叔说的不是她,还有其他摸鱼人。
“别跑,我告诉你们,跑也没用,这家具厂大大小小一千多号人,我哪个不认识。”
“快走,朱翔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算了我先走,晚点约在你家破道观再见。”
“不是,那地界不吉利啊,你换个别的地啊。”
“废物!就那里,你要是不来你就死定了!”
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尖细且锋利,好似有利器刮过玻璃,让人听到便心烦意乱。
姜萌面向大树,偷瞄逃走的两人,还真是朱翔和白素秋,这么明目张胆,看来她二姐所言不假。
“破道观是吗?”
今晚,她又有事做了。
眼瞅着莫叔一路呼啸冲过去,姜萌趁机回到办公室,翻出一沓旧报纸。
李欣没在,刚好给她发挥的机会。
姜萌用剪刀从报纸上剪下有用的字,再以旧报纸为背景板,用胶水一个字一个字粘上去。
“搞定。”
她满意欣赏着自己手里的手工举报信,然后将剪烂的报纸还有信全部塞到挎包里。
“姜萌你回来了?听说今天莫叔发现有狗男女在咱们厂区偷情,不过很可惜他没追到人,对了,你不是也出去溜达了吗,有没有看到是谁?”
“有这回事吗?我没听到啊,我就坐重阳木底下晒了会太阳,晒得我想睡觉就回来了。”
她一脸惋惜握拳撞击手心:“早知道接下来还有精彩发生,我回来干嘛呀,我就该坐那儿看现场版啊。”
李欣也是懊悔不已:“对呀,对呀,我怎么就没答应和你一块去溜达呢,近在咫尺的八卦,我们就给这么活生生错过了。”
下班后,姜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她踩着车子去了胡家。
“姐夫,我麻烦你一件事情。”
胡旭阳头回听到大魔王麻烦他,颇有点诧异:“你确定我能帮得上忙?”
姜萌没回答,直接掏出那封举报信:“今晚朱翔和白素秋会在破道观里聚头,你找人给我将这封信送到革委会去。”
胡旭阳眼睛眯了起来:“你是想给他俩定个破坏风气的罪名?白素秋到底是孙副主任的儿媳妇,闹开了面子上不好看,怕是很难被弄到台面上啊。”
“所以我准备了两封,另一封就送到城南区派出所所长家里。”
余新城倒台后,新上任的所长和白龙平尤其不对付,这位眼大心空,一心想代替白去和孙副主任做亲家。
至于她怎么清楚,那自然是听舅舅说稀奇一样提过一嘴。
“这位倒是个很好使的出头椽子。”
胡旭阳对小姨子身上的滤镜又增添了两分神秘,看着就是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轻易不出手,出手一次比一次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