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明丽能说什么,年轻时她也是个明火执仗的性子,嫁入君家碰到老二两口子后,脾气都快被磨平了。
真的,自家三个儿子都没有这两口子磨人。
她叹息一声,拍拍老大的肩膀:“你二叔二婶心大的很,你尊不尊敬,有时候他们还真不在乎。”
君尧嗤笑:“妈,那说明您还不算了解他们。”
说完这句话,他拥着媳妇往屋里走,头低着,嘴唇凑到她耳边轻语:“萌萌,不用顾忌我,该还嘴就还嘴。”
姜萌眼睛一亮,随后带点迟疑问出口:“可以吗?”
君尧郑重点首:“可以,你本就是个个性鲜明的人,总不能让你嫁给我后,反而过上憋屈日子吧。”
“那倒也不会。”
姜萌难得不好意思,双颊染上绯红,揪着手指低低吐音:“原本我是想着,大家都是亲戚我忍让她一回,要是二婶再过份,那晚上我就过去找她“谈谈心”。”
“怎么谈?是不是套麻袋那种谈法?”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后边挤进来,将小夫妻给硬生生挤开,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眸瞳里全是好奇。
姜萌一根指头戳他脑门上,表情挂上似笑非笑:“要不我今晚先找你谈谈心?”
君战脖子一缩:“那还是算啦吧,大嫂,我觉得咱俩感情融洽,用不着深夜谈心。”
“说完了?”
君老三右边耳朵飘进一道冷冷的声音,转头就见他大哥黑着张脸,在那扮黑面神。
“说……说完了吧?”
君尧拎着他的后脖领子,往后边一丢,臭小子,会不会说话,怎么就轮到他和自已媳妇感情融洽了,有他什么事?
“啧,我大哥真是……”
彭明丽走上前敲敲小儿子的头:“你大哥占有欲挺强啊。”
君战抱着脑袋哼了声,甩给亲妈一句:“没错,您是真不了解您二弟二弟妹。”
说完,追着大哥大嫂去了。
“嘿,你个臭小子。”
姜萌和君尧回到屋里时,老太太已经被二儿子哄好了,虽然仍表情嫌弃,但带笑的眼神出卖了她。
见到小两口进来,她不自在咳了声,招呼姜萌过去。
“萌萌,来,你二婶知道错了,我让她和你道歉。”
姜萌闻言,拍拍男人的手让他松开,落落大方走过去,挨着徐清音坐下。
君尧岂能放心,也跟着坐到媳妇身边。
“老二媳妇?”
严敏就是这么一说,让她一个长辈和小辈道歉,对方也不怕折寿?
眼神更加挑剔扫过所谓侄媳妇,她放下手里的苹果,傲慢一抬下巴。
“叫姜……萌是吧?”
“是的,二婶。”姜萌微笑脸,眸底的风暴却在慢慢积蓄。
“正所谓长者赐不可辞,我虽然批评你,但却是为你好,你当诚心受着,怎可要求你奶奶压着我向你道歉?”
姜萌继续微笑:“二婶想必是误会了,我未曾和奶奶提起,她老人家有所要求,想来也是见不得某些长辈倚老卖老,借此奚落后辈。”
她无视对方震惊的脸孔,持续平淡且疯狂输出:“总有人喜欢口出恶言,享受那片刻的成就感,殊不知当你出口那一刻,口孽已经犯下,为下辈子的畜牲道又增添一片砖瓦。”
“你……你敢咒我下辈子是畜牲?”
严敏的毒舌第一次遭遇滑铁卢,腾一下站起来,伸手指着姜萌,气到发抖。
“岂敢,畜牲道尚且能够转世投生,那18层地狱和忘川河里不还有许多不得超生的亡魂吗?”
严敏更气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太过分了,你竟然说我畜牲不如。”
姜萌默:虽然我骂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但你的领会精神是不是太强大了,你难道是连接了我的脑回路?
承认是不能承认了。
“我没有,二婶你又要误解我的话了。”
“你有你就有。”
严敏连连跺脚:“爸妈,您们自个儿听听,这该是侄媳妇对婶婶说的话吗?”
“而且什么畜牲道,什么18层地狱,还有什么奈何桥,姜萌你是在宣传封建迷信,你等着,我必定将你告到相关部门,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姜萌焉能被吓到,她依旧从容不迫,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二婶你同样也说了,而且我被抓,我会日日和领
导们讲述你的功劳,我二叔的功劳,甚至是两位弟弟的功劳,以及严家诸位长辈和兄弟姐妹的功劳,想来一家团聚总是值得开心。”
她讲到此处,歪头,冲男人微笑:“君尧,你可以和我讲一下严家有哪些人口吗?我怕到时候漏掉人,让二婶不能一家团圆就不好了。”
君尧很是配合:“当然,我从上往下同你讲,首先是严啸严老爷子……”
“不许讲,君尧你不许讲。”
严敏是家养的孔雀,在她的天空里,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她是可以无忧无虑飞翔的。
何曾见识过咬脚的无赖。
见大侄子充耳不闻,她下一瞬的求救对象变成自家男人。
“北辰,你看看你侄子。”
君北辰放下筷子,起身将媳妇按回位置上,安抚性拍着她的香肩:“怕什么,侄媳妇和你闹着玩呢。”
“你也不想想,她同样有家人,再说以严家的底蕴,可以轻而易举在她掰扯前让她开不了口不是吗?”
姜萌礼貌冲君北辰露齿一笑:“听老三说,家里可以良性挑战,我很喜欢二叔,正想同你切磋一二。”
君北辰正中下怀,懒懒靠在椅背上:“不好吧,听说你还怀着孩子呢。”
“既是我的孩子,怎可太过脆弱,他生来就该学着当雄鹰,若是就此没了,也只能怪他不够坚强。”
姜萌的语气极淡,抚摸着腹部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心里一遍遍解释:大宝,妈妈乱说的,事实不是这样的,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
君北辰被侄媳妇的话给激出兴奋来了:“那比到什么程度呢?”
“生死不论如何?”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