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仍在叫嚣:“您姓徐,您是姜萌的奶奶,您要管就去管她的事,您管的到我们李家人……呜呜……”
洛天澜一把捂住闺女的嘴,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徐主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徐清音不气反笑:“你闺女说的也不算错,我的确管不上你李家的事,可我有义务管如霜。”
“不是……”
许如霜突然披着外套走了出来,向来清凌凌的眸子里倒映着厌倦之色。
“徐奶奶,您歇会儿,我自已来说。”
她直面李钦:“李钦,你我年幼相识,对彼此属于知根知底,嫁给你我就想过上安生日子,可我现在安生不安生,我不说你也有数。”
她摇头,唇瓣噙着淡淡笑意:“吵吵闹闹的日子太过没劲,我们就这样吧,儿子还小我来养,不耽误你以后再婚,至于我有工作有孩子,以后想来也不会再嫁。”
“你放心,你永远都是牛崽的爸爸。”
李钦整个头皮都快炸开了,颅内一片轰隆隆:“如……如霜……”
洛天澜哭天抢地:“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啊?如霜你月子都还没出……”
说到这里,她到底要脸,将话给吞回去,只一个劲哭泣。
李鹏飞唉声叹气,不住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不分开,我们永远不分开,如霜,你和我还有牛崽我们是一家人,一个家里有妈妈又有爸爸才是完整的……”
李钦终于找回点神志,几步来到许如霜跟前,赤红着双眼,话说的语无伦次。
李欣终于挣脱母亲的手,大声嚷嚷:“二哥你让她走,我看她一个二婚女,又带着孩子,还有谁会要她?”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就非得搅散我的家吗?我这个二哥当的,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
李钦歇斯底里的冲妹妹吼,他真的快被李欣折腾疯了。
“哇哇——”
牛崽被吓醒,哇哇大哭。
许如霜冷眼斜睨他,转身回去屋里哄孩子。
“冤孽啊,你这个冤孽,你就是个讨债鬼,你搅的我们家不成家。”
洛天澜对着闺女边哭嚎边拍打。
徐清音懒得看这一家人做戏,跟着回了室内。
“唉,这家人以前看着还算那么回事,李钦瞧着也是个有为青年,所以你嫁那会儿,我和你君爷爷才没说什么。”
“纵是李老头糊涂些,还有我们两把老骨头盯着,他也不敢太过分,那晓得你这日子就过成这样了。”
“徐奶奶,我让您和君爷爷失望了。”
许如霜垂眼泪两行,也在心里问自已,她怎么就将日子过成这样了呢?
“砰砰——”
门再次被大力敲响。
“姓李的,你给我开门,你们家欺人太甚,我姐姐才生完孩子,你们家就敢这么对待她。”
许如铃砰砰砸门,还丝毫不怕家丑外扬,边砸边骂。
“就是山里的畜牲也知道护崽儿,你踏马的畜牲不如,你给我开门。”
“我数一二三,你再不开门,王林你准备砸门。”
“好咧,媳妇。”
就在王林跃跃欲试时,门啪嗒一声开了,李钦颓然的面容出现在门后。
“如铃,王林,你们先进来吧。”
许如铃狠狠白他一眼,照着人撞了过去,王林有样学样,大体格子直接给李钦撞墙上,摔倒时还不慎一屁股坐到豁口的瓷碗,疼得他直吸气。
李欣又不干了,挣脱母亲的拍打,扑上来捶王林:“你干嘛?还跑我们家来打人,你要去公安局找你们领导告发你。”
许如铃深知就是这根搅屎棍搅的姐姐家不得安宁,岂能容她,胳膊一伸,捞到一把头发再一拉。
李欣成功被拖到她跟前,扬手就是几巴掌拍脸上。
这可不是洛天澜那种拍灰式的打法,许如铃用足了劲,登时李欣就被打的嘴里来了血。
“啊,血,我流血了。”
李欣腿一软,人就往地上栽去。
许如铃见状,赶忙松开头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在碎瓷片上边。
“啊——”
又是一阵高亢的尖叫。
洛天澜离得远,想要捞闺女已经来不及,途中还踢到一个热水瓶,成功压在李欣身上,又获得一阵尖叫。
李鹏飞才给儿子搬到沙发上,母女俩又出了状况,忙的不行。
许如铃扫视室内,所有东西都被砸了,就连她送给姐姐的新婚礼物,一对养花草的大白鹅也被砸的稀烂。
她的眼神愈来愈冷,转向卧室,还叮嘱跟在身后的王林:“你先在外边等我一会儿,我收拾好姐姐和牛崽的东西,我们就走。”
“好,你告诉二姐,别怕,有我们在呢。”
许如铃点点头,眼神柔和下来,她选的这个男人虽然没太大出息,但是对她死心塌地,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如铃敲敲门:“姐,我进来了。”
她推门,看到里面的徐清音,先是一愣,随后扬起笑脸唤道:“徐奶奶。”
“如铃丫头啊。”
“欸,徐奶奶,您怎么来啦?不对让我猜猜,是特地来怀城看重孙女的吧。”
“你这丫头啊,打小就鬼精鬼精的,比你姐有心眼子。”
许如霜破涕为笑,也顺嘴撒娇:“徐奶奶,您还带踩一捧一,我可不依啊。”
“好好,你也机灵。”
三人都笑了。
许如铃趁机说:“姐,你先搬我那去住,不为别的,我就想你把身体给养好。”
许如霜有点犹豫,她来了怀城这么久,多少对这边的风俗还是了解一点。
坐月子的妇人不让去别人家坐月子,就是亲闺女都不带欢迎的。
“王林那里……”
“嗐,你担心他干嘛呀,那些都是老一辈在忌讳,他爹妈八百年前就没了,再说你妹夫上过战场的人,他忌讳的过来吗?”
徐清音听见她这么说,也帮句腔:“如霜啊,那就听如铃的,先搬她家去住,什么也别想,先顾着你自个儿和牛崽。”
她拉着许如霜的手,边拍边说:“我本来还想着带你们母子俩去住招待所,现在如铃发话了,那自然住她家比较方便。”
许如霜又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好,我去。”
“这就对了,还得是我徐奶奶敞亮。”
许如铃竖起两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