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李路亚 作品
第666章 自己的班底
她清楚,自己想要跟着李承乾,绝非仅仅因为斗气。
李承乾谈及陛下对世家子弟的态度时,言辞间是宽容,让她意识到陛下并非从心底厌弃他们。
真正的问题在于,朝廷的政令从朝堂层层传达至民间,竟全然变了模样。
尽管陛下保证会着手改变,可崔晚萤心中依旧惶恐。
过往那些被打压孤立的日子仍历历在目,她害怕世家子弟还会像从前一样,被众人视作过街老鼠,避之不及。
曾经,光复家族的宏愿是她拼搏的动力,可历经无数挫折后,这份雄心壮志早已被现实消磨殆尽。
如今,她牵挂的只有那些孩子们。
他们本该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在学堂里诵读诗书,在阳光下肆意奔跑,可过去,饥饿、歧视与恐惧却如影随形。
崔晚萤一想到曾经受苦的模样,眼眶便微微泛红,在这大唐的土地上,陛下的每一个决定都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对崔晚萤而言,跟着李承乾,是为孩子们争取安稳生活的唯一希望。
当然,除了这份为孩子们谋福祉的坚定决心,还有一些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同一时刻,两仪殿内气氛凝重压抑,李璟祐死死的攥着那份被军机处送回来的折子,手背上青筋暴起,愤怒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
齐太师,这个平日里在朝堂上看似温和的人,今日的所作所为却让他颜面尽失。
黄河突发大水,百姓们哭声震天,流离失所。
如此关乎社稷安危的重大事件,齐太师竟然擅自与户部尚书李炜商议,私自调动国库的银子进行赈灾,全程将他这个监国太子晾在一旁,连起码的通报都没有。
动用国库的巨额银两,这么关键的决策,居然无视他的存在,这简直是对他太子威严的公然践踏,荒谬至极!
自己堂堂太子殿下,在这朝堂之上,难道真的只是个毫无话语权的摆设吗?
这份被送回来的折子,承载着李璟祐的抱负。
父皇委以监国重任,是对他的信任,也是他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
他渴望在监国期间做出一番令人瞩目的政绩,让天下人都看到他的治国才能。
于是,他提出了大赦天下的主张,想着借此彰显自己的宽厚,让百姓们知晓如今是他太子殿下在主持朝政,从而赢得民心,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
朝堂之上,百官起初纷纷点头称赞,毕竟大赦天下听起来便是一项恩泽万民的善举。
可齐太师却瞬间刺破了他的美梦。
齐太师只是说了一句。
“随意大赦天下,国法威严何在?那些被罪犯残害的无辜百姓,他们的冤屈又该如何伸张?朝廷又如何向受害者家属交代?”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原本支持李璟祐的声音瞬间退去。
李璟祐心中无奈,他明白,自己与齐太师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齐太师深受父皇器重,在朝堂上一呼百应,行事果敢决绝,权势滔天。
而自己虽贵为太子,却处处受到掣肘,每一项决策都必须得到军机处的认可,才能在大唐推行。
无论他提出何种举措,齐太师总是毫不犹豫的反对,让他屡屡碰壁。
这大赦天下的计策,本是谋士徐愿为他策划的。
徐愿心思缜密,想着通过此举帮助李璟祐笼络人心,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
如今计划落空,他们不得不另寻他法。
两人经过一番密谈后,决定将目光投向组建自己的班底。
他们手中虽然已经掌控了不少基层官员,但这些人在朝堂核心权力圈中,就如同微不足道的蝼蚁,难以掀起风浪。
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依靠那些位高权重,影响力巨大的人物。
徐愿为李璟祐锁定了两个关键目标:礼部尚书许敬宗和吏部尚书李敬玄。
许敬宗执掌礼部,礼部在六部之中权势不算突出,可许敬宗却有着明显的弱点——极易被拉拢。
而且,礼部肩负着一项关乎千秋万代的重任——编纂国史。
一旦与许敬宗建立良好关系,日后史书之上,李璟祐便能留下美名,甚至可能被后世传颂为一代贤明君主。
李璟祐心里清楚,许敬宗平日里贪财好色,只是忌惮父皇的威严,才不得不有所收敛。
只要投其所好,满足他的私欲,不怕他不乖乖听话,成为自己手中的得力棋子。
相较而言,吏部尚书李敬玄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吏部尚书一职,手握天下官员的升迁任免大权,是整个官场的核心枢纽。
上一任吏部尚书乃是德高望重的高士廉,若非深得李承乾信任,绝无可能坐上这个关键位置。
倘若能成功拉拢李敬玄,便如同握住了大唐官场的命脉。
日后,大小官员的仕途前程都将掌握在他李璟祐手中。
到那时,何愁组建不起自己的强大势力班底?
可李敬玄为人刚正不阿,行事严谨稳重,想要拉拢他,谈何容易。
李璟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李敬宗这一步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只要李敬宗可以帮他,那么在朝堂之上,他甚至可以和齐太师分庭抗礼。
钱财肯定是行不通的,对于这种人,不能从他入手,要从他的家人入手。
家人……
想到家人,李璟祐好像一下子脑子都变得清晰了。
李敬宗有一个女儿,和他年纪差不多大。
要是,自己能够与他女儿订婚,那么,还怕李敬宗以后不来帮自己吗?
想到这,李璟祐一下子思路就开阔了。
可是,太子的订婚可不是什么小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何况,对方还是吏部尚书女儿。
他一个太子,想要和礼部尚书的女儿订婚。
那么,父皇会同意吗?
他真的会放心吗?
不说父皇,他估摸着,就算是齐太师这些人,也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