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兴军不要命的狂攻,让守在四楼楼梯口处的警察们,又再次抵挡不住。
已不到十人的警察,跟着宋振宇,向走廊深处退缩。
退到走廊尽头,他们躲进几个房间里。
然后从门框内探出头和枪口,继续向攻上来的汉兴军士兵射击。
咔!
咔!
只一会的工夫,人们的手中枪便相继传出空响声。
警察们扔掉步枪,用手枪继续射击敌人。
咚!咚!
随着几颗手雷投掷过来,人们纷纷向屋内躲闪。
轰隆——
走廊里连续响起数声爆炸,尘土飞扬,墙皮哗啦啦直往下掉落。
数名汉兴军士兵端着枪,冲杀过来。
两名警察打光手枪中的全部子弹,他二人双双咆哮一声,从各自的房间里冲出,扑向汉兴军士兵。
双方撕扯在一起,滚成一团。
这时候,枪械已经派不上用场。
人们能使用的,就是拳头、牙齿,这些最原始的武器。
混乱之中,一名警察扯掉了汉兴军士兵腰间手雷的拉环。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走廊里的混乱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再看现场,地面上血肉模糊的一片。
拉苏的警察,几乎快要死光了。
而汉兴军这边,也同样是伤亡惨重。
原本两百人的警卫连,打到现场,已经连一百人都不到了。
警卫连连长的高福成,这时候业已杀红了眼,他命令手下的士兵,继续进攻。
一名警察从房间里翻滚出来,想要捡把枪继续作战,可惜他刚把枪从地上捡起,对面便飞射过来密集的子弹。
这名警察的身上射出一道道的血箭,临死之前,他把手中枪全力甩向走廊尽头。
宋振宇死死咬着牙关,一把将掉落在附近的Ak拽了过来。
可只是这么一个动作,他的胳膊上便连挨了两枪。
子弹打穿他的手臂。
宋振宇强忍着剧痛,把枪拽回到屋内。
他左手端枪,向外扣动扳机。
咔!咔!
讽刺的是,枪体只发出两声空响。
己方弟兄拼死抢回来的一把枪,竟然也是一把空枪。
宋振宇依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面容露出一抹自嘲地苦笑。
他尽力了。
他手下的弟兄们,也都尽力了。
作为拉苏的警察,他们能为拉苏争取到的时间,也只有这么多了。
房间里,除了宋振宇,还有三名警察。
现在,还存活下来的警察,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其中一名浑身是血的警察,爬到宋振宇近前,有气无力地说道:“宋……宋主任!”
“嗯?”
这名警察从后腰,艰难地摸出一颗手雷。
他没有说话,只直勾勾地看着宋振宇。
另外两名警察,业已扔掉空枪,手里各拿着一把匕首。
看到同伴竟然还保留了一颗手雷,他俩也双双凑了过来,蹲在宋振宇身边。
宋振宇看了看面前的三名同伴,眼圈湿红。
他接过手雷。
再次看向三人。
三人的表情都很坚定。
也带着决绝。
宋振宇把手雷慢慢抬起,咬住拉环,用力一扯,拉环被他咬掉,不过他的手指头还死死扣住手雷的保险。
这时候,只要他松开手指头,弹飞保险,他们四人,也就彻底解脱了。
恰在这时,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数名汉兴军士兵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高福成。
看到宋振宇四人聚在一起,手里还紧紧握着一颗手雷,高福成冷笑出声,嘲讽道:“想要自杀?松手啊!怎么还握着手雷不松手?不会是怕死了吧?你们不是很有决心,要与我们汉兴军死战到底的吗?”
宋振宇眼珠子通红,他怒吼一声,猛的松开手指头。
叮!
手雷的保险弹飞,顿时间,手雷冒出青烟。
在场的汉兴军士兵见状,脸色顿变。
人们正要往外跑。
高福成则是一个箭步,蹿到宋振宇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横扫出去。
啪!
他的脚尖,不偏不倚,正中宋振宇的手掌。
嗖——
他手中的手雷,脱手而飞,顺着房间的窗户,直接飞了出去。
轰隆——
手雷在楼外爆炸开来。
高福成冷笑出声,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宋振宇,说道:“拿颗破手雷,就想吓唬老子,你他妈真当老子是吓大的啊?”
他甩头喝道:“把他们四个,统统带走!”
一名警察嗷的怪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手里的匕首,狠狠刺向高福成。
高福成轻松避开匕首的锋芒,紧接着一脚,狠狠蹬踹在这名警察的小腹处。
警察翻倒在地。
一名士兵快步上前,对准还打算从地上爬起的警察,便要扣动扳机。
噗!
枪声并未响起,反倒是一道血箭,从那名士兵的头侧喷射出去。
这名士兵,脸上还带着茫然,一头扑倒在地。
直到死,他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高福成只呆愣片刻,便反应了过来,他猛的尖叫一声:“狙击手——”
在他叫喊的同时,他一个飞身,向门外扑了出去。
嗖——
啪!
一颗从窗外飞射进来的子弹,几乎是蹭着高福成的太阳穴掠过,打在墙壁上,爆出一声脆响,墙面上也顿时多出一颗圆滚滚的弹洞。
另外的几名士兵,大惊失色,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屋外跑去。
可惜,与高福成相比,他们的反应还是慢了一点。
噗!
伴随着子弹入体的闷响声,子弹从一名士兵的后脑射入,在其前额透入,子弹去势不减,又打在前面一名士兵的头部。
一颗子弹,连续击穿两人的脑袋。
两人的尸体,双双倒下。
另一名奔跑到房门口的士兵,顿时呆愣住。
也就在他呆愣住的一秒钟,他的脑袋向旁猛然一震,一道血箭从他的太阳穴喷射出来。
士兵应声倒地,死的不能再死,鲜血顺着他左右太阳穴,汩汩向外流淌出来。
率先躲到外面走廊里的高福成,依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缓了片刻,他大声咆哮道:“楼外有狙击手!任广申,给老子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