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师，我明天就回学校了。”
张灵川是真的没有想到，老师会打电话过来。
记得自己已经在微信跟老师说过了吧。
对方还回复了一个‘好’字。
现在又打电话过来是什么鬼。
莫非又有什么事情交代？
“知道知道，灵川啊，我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明天晚上九点半到也挺晚了吧，老师我正好九点半得到机场接机，就顺带接一下你的吧？你看怎么样？”
电话那头沈长明语气温柔且整个一副笑眯眯的姿态询问着。
而他旁边是一道锐利的目光。
没错，是拿着锅铲的黄女士。
全国急救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哦，原来老师去接朋友啊……可是这飞机经常晚点……有些时候十点到都不一定，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就不劳烦老师您了。”
张灵川听到老师原来是去接朋友顺带捎一下自己，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差点以为老师知道自己参加兽医大赛直播的事了呢。
不过按照他对老沈的了解，要是对方知道他参加这个大赛肯定会问。
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问，那应该是暂时不知道。
这么说来他还有时间编，不至于一回去就是地狱级开局。
然而张灵川不知道，沈长明当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晚那个电话就是打算询问的。
可是他的表现超乎了寻常，所以沈长明决定放长线钓大鱼，等回来了再收网。
“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点无奈。
“谢谢老师的关心，这一次我一定把毕业论文搞好，争取拿个优毕！”
张灵川立马正经的回复了一句。
本来他想着回：不可惜不可惜，实在不行老沈你回头就帮我把车票报销就好了。
但想了想，还是正经回复点比较好。
主要是跟老沈的关系吧，熟也是熟，但还没到跟老张这么自在。
“毕业论文的事对你来说都是小事，行了，既然时间对不上，那我们就学校见吧。”
只见到此刻沈长明说了一句。
“行，那老师再见。”
“好，再见。”
电话挂了。
“沈长明——，你故意的对吧！！”
沈长明刚放下电话，旁边的黄女士拿着锅铲躁动了！！
“我亲爱的夫人！这哪里是故意的！你看，这小子自己说的飞机晚点，拒绝了我们去接机，那我能怎么办！！”
沈长明表情很无奈的大吐苦水。
没错，他被要挟了。
正常来说应该是2号见面的，毕竟1号灵川从岭南过来。
结果没有想到老婆打算先发制人，表示得去机场接机。
所以他被迫打电话过去。
好在灵川这小子优秀，给他拒绝了！！
真是自己的好学生啊。
不然老婆跟自己一起去机场接机，都不知道回来的车上得发生点什么。
话说这就回一趟南方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成香饽饽了呢。
这也要，那也要，还有明抢的！
真是离谱！！
“明明说去给他接机就行了，为什么多此一举说什么接人顺带接他？沈长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那点小算盘！！”
黄女士瞪着沈长明。
手里的锅铲张牙舞爪的挥舞着。
“我亲爱的，你真的是误会我了，你想啊，我说接人那么你在车上是不是就很合理？”
沈长明稳如老狗，早就想好了对策。
“那为什么就不能我跟你一起去呢？”
黄女士见招拆招，对着质问道。
“当然不能了，你想啊，导师带着师母一起去机场接机，这孩子会想什么？不对劲啊！为什么老师和师母专门过来接机，他会不会出现心理压力？是吧？”
一来一往，老两口相互交锋，最终还是老沈技高一筹。
但还是被黄女士下了死命令。
那就是在见家里的老爷子之前，必须得先见她！！
否则后果自负！！
岭南青县下沟村。
张灵川当然不知道导师现在已经成了夹心饼干。
因为挂断电话的他，正在做老爸老妈的工作。
“瞎胡闹，你们跟融媒中心的聚会我去干什么。”
许小英同志整个一副没好气的模样说着。
“算了吧，你小子自己去就行，我跟你妈在家好了。”
本来今晚吃饭他打算把老爸老妈一起带过去的。
毕竟张正海同志这么多天都在出车，大家也很熟。
许小英同志一个人在家，做饭什么的也麻烦，干脆一起去好再来吃一顿好了。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许小英同志居然是最难攻克的。
提起这个事之后立马就给拒绝了。
然后老张的阵线也随之崩塌。
表示自己跟许小英同志一起在家吃饭。
“张老板，你瞎折腾什么啊。”
张灵川没好气的朝着张正海同志看了一眼。
老爹这也真是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给他搞一个后院起火。
“真的不去了，而且这是你感谢陈老师他们的晚饭，我这个半路进来的去算怎么回事，再者说了我可能留你妈一个人在家里吗？饭这都煮了！”
老张指了指电饭锅里的饭。
本来起初儿子劝说的时候，他觉得没什么，吃一顿饭就吃一顿饭了。
现在老婆不去的话，他也就懒得去凑热闹了。
“额……”
张灵川整个人很凌乱。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电车也给你充好电了，晚上要是有那个小孩的消息记得跟我说一声。”
老张直接把钥匙插在电车上。
然后对着张灵川交代了起来。
他现在挺关心这个小孩子的，也不知道去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三坑屯那个？那个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身上扎了十二根钢针。”
之前的时候小宋同志打电话给他。
表示医院那边结果已经出来了，需要验证码登录账号，帮他把剪辑好的视频发出去呢。
也不知道现在播放量怎么样了。
张灵川没有时间看抖音。
而抖音这个app的图片一直都是999+消息的状态。
“啊！出来了啊！真的扎了十二根钢针啊，造孽啊！那凶手找着了没？是不是孩子的奶奶！”
老张听到这话之后，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红温了。
因为这个消息给他的震撼程度简直属于摧毁人生观。
也不知道凶手抓住了没有。
是不是孩子的奶奶。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小孩扎针？”
许小英同志听到这一句话之后表情有点疑惑的询问着。
“唉，不好说，就是我们今天去九曲三坑，然后有一个十个月的小孩一直哭个不停，日哭夜哭，就非常的闹腾。”
“那不跟他小时候一样？”
许小英瞅了一眼张灵川。
“额……”
张灵川满头黑线。
没有想到，许小英同志在这种事情上还能联想到自己。
真是自己的好老妈！
“不是，这小子小时候虽然闹腾，但跟那个小孩比真的差远了，哭得嗓子都哑了的那种，然后就找这小子看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老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老婆。
“别卖关子！赶紧说！怎么着！！”
留钩子本来要引起老婆兴趣，然后准备慢慢给对方解答的老张挨了一拳……
“这小子给的结论竟然是被钢针扎了！”
“钢针扎了！！！”
老张话音落下，肉眼可见的看到许小英同志心头一跳。
“是啊，当时我还以为这小子搞错了，结果没有想到现在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身体里竟然被扎了十二根钢针！！”
……
这二老聊得起劲。
“我走了啊，爸妈。”
张灵川开着小电车走了。
“先别急啊，凶手抓着了没有，到底是不是孩子的奶奶？”
只见到此刻，许小英同志也问起了同样的话。
因为丈夫将今天的事基本上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
让她知道了孩子有这么一个装神弄鬼的奶奶，外加那些迷信的事，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她做的。
“这个不知道，等警方通报呗！或者你们去抖音上搜一搜看看。”
张灵川留下一句话之后直接溜了。
毕竟自己又不是警察，跟当事人也不是一个村的，哪里知道是谁。
但毫无疑问奶奶绝对是嫌疑最大的人。
九曲村三坑屯。
此时时间来到了五点半。
但整个村庄都很热闹，因为村口的位置停了两辆警车。
有三四名警察走了下来。
大家一个个议论纷纷。
“那个张兽医真的是神了，唉，早知道今天我也让他看看！”
“天啊，究竟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连十个月的小孩都不放过。”
“感觉还能是谁，莲英呗，虽然人脾气怪了一点但也没有发现心这么坏啊！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能下得去手！！”
“除了她还有谁啊，你们难道不记得了之前阿双下来走都不给走，当时我就觉得有猫腻了，毕竟谁家生孩子都十个月了也不带出来看一看，还说什么家运！！”
“凤珍，莲英就是你们家隔壁的，还是你大嫂，你平时感不感觉这个人有点奇怪？”
“凤珍？？”
村口。
当然是有大家最熟悉的情报小组。
看到警察来了，这不一个个都聊了起来。
而村里，十个月大的路芸芸身上扎满了钢针的事情，自然也被大家知道了。
一个个都极其的震诧与愤怒！！
并且大家现在都在怀疑孩子的奶奶，莫莲英。
毕竟村里最迷信的人就是她了。
现在第一胎是一个女孩，想要用这一种歪门邪道生一个男孩也不是不可能。
这不大家对着同样在村口，莫莲英的隔壁家的凤珍询问了起来。
说起来对方还是莫凤珍的表妹。
两老表当时一起嫁给了莫莲英的丈夫，路子贵两兄弟。
所以莫莲英既是大嫂又是表姐。
现在两人的老头子都走了。
但要是论了解的话，胡凤珍无疑是最了解对方的。
只是大家现在有点疑惑，凤珍好像在发呆。
“啊？具体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胡凤珍这会儿说着。
“阿婆，我想问路近明的家是在哪里？能告诉我们一个方位吗？”
就在这个时候。
带头的警察凑了过来，对着询问道。
“警察同志，我们知道在哪，要不直接带你们过去吧！”
一位银头发的阿婆说道。
“可以啊！那就辛苦阿婆你们了。”
几名警察当即对着感谢了起来。
这不好几个阿婆帮忙在前边带路，其中也包括胡凤珍。
“警察同志，你们这一次下来不会是调查芸芸的事情的吧？”
一位阿婆询问道。
“嗯，接到报警下来了解情况。”
带队的警长点了点头。
“哎哟，这个芸芸可太可怜了，当时生下来出月子之后就一直哭，她奶奶还说长什么骨刺，也多亏了来我们村的张兽医，否则这孩子可能哪天不在了都不知道！！”
“听说是佳云，看着孩子太可怜了就让给张兽医看看！”
“唉……也不知道佳云怎么样了，是不是蛇缠腰。”
“肯定是的，连钢针都能看出来，蛇缠腰哪能错。”
阿婆们这会儿都很能聊。
一路走一路说着。
“警察同志，你们现在是要抓孩子的奶奶吗？”
而此刻的胡凤珍则是对着警察询问了起来。
“怎么可能，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现在孩子的奶奶只是我们了解事件经过的对象，如果确定是她做的，那么我们才会抓人。”
带头的那位警长叫李明，此时对着说道。
“哦哦……”
胡凤珍点了点头。
很快来到了岭头。
整个岭头也就是四家人。
第一家是胡凤珍的家，对方隔壁是莫莲英的家，对方背后则是洪佳云阿婆的家，再往左边一点还有一家。
路过胡凤珍的家。
然后一群人来到了莫莲英家门口。
电视是开的，莫莲英正在看电视，但眼神有些游历似乎不在电视上。
“警察同志那你们去，我们在这里唠嗑。”
几个阿婆还是很有数的。
把人送上来之后直接就撤了。
“行！麻烦阿婆你们了。”
李明表示感谢。
很快这群阿婆就在胡凤珍的家门口坐了起来。
然后一个个竖起耳朵。
“您好，请问你是莫莲英女士，芸芸的奶奶吗？”
李明带了三个警察走进了家门。
“我是。”
莫莲英还是在看电视。
但这会儿的心是真的忐忑。
孩子打电话回来了，孙女身上不是什么骨刺，是钢针。
而且足足十二枚。
甚至现在县里的医院都不敢做手术，直接转到了省城那边中山医院。
显然现在她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可自己真的没有往孙女的身上扎钢针啊。
毕竟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您好，我们来这边接到报警，目前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李明看向莫莲英。
剩余的警察则是在家里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六点。
“出来了，出来了！！”
门口这群阿婆猛地朝着李明一行人看去。
“咦？这些警察怎么自己走了啊？”
同时纷纷疑惑的询问着。
“走走走。”
然后她们也追了上去。
毕竟岭头不是自己家，她们跟着下去很合理吧。
当然，胡凤珍也跟了上去。
“警察同志，你们不抓人吗？”
她好奇的询问着。
“阿婆，抓人是要讲究证据的，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肯定是不能随意抓人，但现在局长亲自关注了这件事，给我们很大压力啊，再加上舆论也有电话打到我们这边要求破案，所以估计接下来还要抽调精锐，肯定会把这件事差得水落石出，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李明笑着回答道。
“这样啊，那，那警察同志，像这种案件如果抓到人了会怎么样？”
胡凤珍又问了一句。
“如今我们立案是故意杀人罪，具体看社会影响程度吧，如果社会影响很恶劣，无期、死刑都有可能。”
李明随口回答了一句。
毕竟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恶劣是有可能会死刑的。
“死刑啊！这么严重！！”
胡凤珍震惊了！！
“凤珍，你激动什么，死刑判的是你大嫂又不是你自己。”
见胡凤珍这么激动。
旁边的阿婆没好气的说了起来。
很快来到了村口。
警车开走。
“师父，孩子的奶奶坚决否认，感觉不像是假的啊，可要不是她的话凶手是谁？！”
刚刚仔细地问了一下。
发现孩子的奶奶，一直在否认，并且坚称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再加上他们确实是没有找到证据，无疑，案子现在陷入了僵局。
“不急，咱们现在只是初步了解，接下来慢慢做工作，跟这段时间与孩子有接触的人都问一遍，肯定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李明本身也是一名老刑警了。
这种案子线索不复杂。
只要从人身上找突破口就一定能突破。
车子走了。
而此刻的好再来餐馆。
“陈老师、阿伟、小圆还有我们的小宋同志，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们了，这桌面上的红包请一定收下。”
张灵川每一个人给安排了一个大红包。
“张老师，你太见外了，我是融媒中心的工作人员可不能收红包犯错哦，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要不就给我把一下脉开一副安胎药吧，我只要宝宝能安心的降生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