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小张兽医一看就十拿九稳。”
牛大爷听到张灵川说答应看诊之后，整个人露出一道畅快的笑容。
“老支书，人家张老师是一路看诊过来的，肯定有这个自信，胖婶的病怕是瞒不住对方。”
米桃也吟吟一笑说了起来。
她刚刚还有那么一丁点念头以为张老师会不答应，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人家就是靠兽医依旧能像人医一样看诊这样的反差积攒了四百多万的粉丝。
就是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出胖婶的病了，其实要是细心观察一点，不用号脉多少也能判断出一二。
“倒是倒是。”
牛大爷点了点头。
其实他个人也是比较相信中医的。
但中医这一门学习一辈子的学问，这个张兽医也才二十多岁真的能看病这么厉害？
所以就想测一测。
“没有没有，其实我也就是看一看，万一错了牛大爷、胖婶你别笑话我就行，毕竟现在仪器都还有误诊的时候，我这个人失误的可能性感觉还是很大。”
张灵川谦虚道。
人嘛，总得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万一搞错了呢。
“这小张兽医好谦虚，难怪能有这么多人喜欢。”
胖婶乐呵呵的说着。
“确实说的什么话，就算错了我们也不可能笑话小张兽医你啊。”
牛大爷当即说了起来。
人家愿意看已经了不得了。
再者他是兽医啊，作为兽医看人医的病出错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术业有专攻。
“张老师，你出错的环节可不少网友都等着呢。”
米桃支书开玩笑了起来。
「+1。」
「我现在啊，就在等张兽医塌房。」
「好家伙，我特么也是一样，我现在看张兽医的直播特别喜欢人医部分，特别期待什么时候他会塌房。」
「呃呃呃我以为我是变态，毕竟想看塌房有点像见不得人家好，结果没有想到大家的心态都一样啊。」
「笑死~，你们这一群黑粉。」
……
其实直播间确实不少想看张灵川塌房的人。
毕竟一个兽医干人医的活，其中问诊更是从未出现过错误，如果还不是剧本那多打击人啊。
“咳咳，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不少网友想看这个环节的，不急不急，塌房准备要来了，说不定就是下一次。”
张灵川对着直播间的水友们含笑说道。
未雨绸缪嘛。
自己可不会做一个不塌房的人设，万一下一次真塌房了咋办。
主要自己现在看诊这一块确实是完全依赖系统。
上次在住院医师晋升的系统模拟空间训练中已经看出来了，没有扫描完全抓瞎，后续也是靠着提示才找到了恶性高热这个病因。
不过吧。
他本身就是兽医。
能白嫖多久就白嫖多久。
管你呢！
「信你个鬼！还准备！！」
「严谨点，准备和下一次是多久？」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一次绝对不塌房对吧？」
「我觉得吧，张兽医的准备或许是一辈子都有可能，而下一次就更好理解了，每次问诊的下一次。」
张灵川这番话音落下，直播间的水友们又开始了闹腾。
「静静看着号脉吧，我倒是有点期待牛大爷考核的答案是什么了。」
「+1。」
「+999。」
也有人表示先看号脉。
因为张灵川现在已经开始号脉了。
“张兽医，中医的话靠号脉真的能看出这么多病吗？”
胖婶将手搭在张灵川的旁边，而后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对于中医吧，她属于相信和不相信的一个状态。
信的内容是觉得中医确实是能看很多病，但光靠把脉能看出这么多病她属实是有点好奇。
“只能做初步判断吧，具体的结论还得医院来。”
张灵川此刻一边号脉一边对着回答道。
毕竟他肯定不可能说光号脉全都能看出来，那容易被切片研究。
“那小张兽医，我老伴的病你有点头绪没有？其实我觉得应该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不难，提示词就近在眼前。”
只见到此刻的牛大爷看了一眼餐桌，紧接着笑吟吟的对张灵川提醒了起来。
“眼前吗？是鱼？？？”
【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看诊，系统辅助扫描正在进行中……】
【精准检测……剩余2次。】
【普通检测……当日剩余2次。】
【正在启用精准检测，请稍候……】
【精准检测被驳回……】
【正在启动普通检测中，请稍后……】
扫描在继续。
张灵川使用的是普通扫描。
而结果此时也跟着出来了。
【病患姓名：钟大兰。】
【病患性别：女。】
【病患年龄：66岁。】
【病患状态：胃部不适，胸闷、胸骨后隐痛。】
【病患诊断：慢性胃炎，疑似鱼刺异物刺入内脏。】
【系统提示：当前患者的气管分叉处下方，有一个高密度的尖锐异物，并且该异物已穿过胸主动脉，形成了食管主动脉瘘。当前异物如果不尽快去除、破口持续增大一旦继发感染或者鱼刺再次移位，则可能会导致纵隔出血、主动脉破裂大出血、主动脉食管瘘消化道大出血等并发症，同时可能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请宿主速速推荐至大型三甲医院进行检查。】
就在这个时候。
系统的扫描结果完全呈现了出来。
“嘶——”
当他完完整整看完结果的那一刹那，眉头紧蹙。
鱼刺刺入体内。
答案确实是在餐桌的鱼上。
但鱼刺进入体内了，都要危急生命，这个胖婶和牛大爷是怎么做到谈笑风生的。
难道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自己虽然使用的是普通扫描。
但红色标签和对方的系统提示都能证明，这个到底有多么的危急。
莫非……
张灵川盯上了餐具。
难道！！
下一秒他整个人恍悟！！
公筷！而且胖婶自己拿的餐具都是跟大家不一样的。
对方不会是在测试自己慢性胃炎吧。
一般来说得了慢性胃炎的人很多都会有幽门杆菌。
这东西是会传染的。
但只要做好公筷、餐具不混用基本上就能杜绝这种事出现。
在农村地区，说老实话基本上很少有用公筷的家庭。
特别是整个公筷还使用得非常的得心应手，一副用了很长时间都已经成习惯的模样。
那必定是有原因在里边的。
想到这里张灵川的脑子瞬间通达了。
原来是这样。
“鱼？哈哈哈，小张兽医，虽然我老伴很喜欢吃鱼但这跟鱼还真没多大关系。”
牛大爷听到这话笑了笑。
怎么会说到鱼的身上呢。
“可不是嘛！不是鱼不是鱼，小张兽医你搞错了，要不我给你一点小小的提示，你看看我拿着的这个红色的碗是不是跟你们有点区别？”
胖婶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碗筷。
对方的碗筷都是独一份的。
“这……”
米桃没有在镜头里。
她朝着宋晚晴的方向看去。
难不成今晚张老师要塌房了？
根本不是鱼啊。
这生病怎么能跟鱼扯上关系呢。
宋晚晴对上米桃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理解为什么张老师要答案在鱼身上。
难道这一条鱼有什么问题？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张老师基本上不会说任何废话的才对。
「？」
「？？」
「哦豁！错了？？」
「哈哈哈，终于等到你，这下看到张兽医塌房了！！」
「其实我觉得这个提示应该是很明显了吧，就算不是医生通过观察和逻辑串联都能推断出来这个胖婶可能有慢性胃炎，原因是作为农村家庭，对方居然使用公筷，这非常的不合理，而且胖婶的筷子、碗都是独一份的，这证明她经常使用这一套餐具，再者就是对于公筷的习惯程度非常的高，典型是经常用，又有病还心态这么好，定然也不是什么绝症，再加上她自己提示碗筷，慢性胃炎的可能很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姥姥也有慢性胃炎，所以我能一眼看穿吧。」
「不不不，其实真的可能通过现实与逻辑推断出来，不需要家里有病人，反正我这个爱看推理小说的就推出来了这个胖婶大概率有胃病，可能是胃炎，幽门杆菌之类的，具体可以等答案揭晓。」
「所以说，张兽医之前还标榜自己，说什么有很强的逻辑能力，现在看来要成为回旋镖打在自己的身上了。」
「笑死……我真没有想到，张兽医有一天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塌房！」
「感觉今天张兽医完全不在状态啊，总不可能之前都是剧本吧，记得那时候有人问过了，当事人自己都说了她都不知道有这个病。」
张灵川疑似塌房的一幕，直接让直播间的弹幕来到了高峰。
甚至有人还表示自己都推断出了答案。
为什么张兽医今天感觉像是不在状态，居然会怀疑桌上的鱼。
鱼能得什么病啊。
总不可能爱吃鱼的胖婶实际上对鱼过敏吧。
那也太滑稽了。
而这也引起了大家对张灵川之前说的逻辑能力产生的怀疑。
因为今天这么一个简单的推理都推理不出来，
“胖婶，咱们先别急，你等我问一些话。”
张灵川先打住。
然后准备引着两人进入自己的节奏。
“哦哦哦，还有问诊环节，好好好，小张兽医你问。”
牛大爷点了点头笑道。
“行，小张兽医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绝不隐瞒。”
胖婶笑了笑说道。
「张兽医这是打算挽尊了吗？」
「哈哈哈，来东北这边下乡第一场直播就翻车，有意思。」
直播间的水友们这会儿表情别样的发着弹幕。
觉得张兽医这一波是在挽尊。
“胖婶，你除了胃部不舒服之外，是不是还感觉到胸闷，胸骨后隐痛。”
张灵川凝重的对着询问了起来。
「哟喂，张兽医还是很机灵的，立马知道是胃了。」
「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他的水准，简单来说有胃病完全可以通过看气色、脉象、甚至生活习惯等等推断出来，他经过这么提醒之后才说，显然水平有很大问题。」
「是的，要是胖婶没说让对方看自己碗的时候说出胃部不适，可能还真能挽尊，现在已经差不多塌房了。」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询问，直播间不少水友立马下场踩了起来。
觉得他现在挽尊也没用。
不过依旧是有不少待定。
打算看到最后的。
“她啊，就是胃不舒服，不过胸闷胸骨后痛好像还真有点，前两天才说的吧好像！”
牛大爷听到张灵川说胃不舒服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答案给说出来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闯祸了。
让人家好心来牛庄义诊的兽医难堪。
现在只要说出了胃部有问题，那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他老婆子就是胃部的毛病。
有那个叫什么慢性胃炎。
现在一直吃药治疗呢。
非常的配合。
家里的餐具也都是用公筷，她自己的独一份，所以也不会造成感染。
至于胸痛他好像是听到老伴提过一嘴。
“是有，大概两三天了，这个胸骨后时不时有一阵隐痛。”
胖婶点头说道。
“胖婶你喜欢吃鱼对吧？”
张灵川又问了起来。
“是挺喜欢吃鱼的，这鱼也是我的拿手菜之一。”
胖婶肯定的回答了起来，圆脸上露出一道笑容。
“那有被鱼刺卡过吗？就是这几天？”
张灵川又问道。
「？」
「张兽医这是干嘛呢？」
「不知道啊，非得往这一条鱼上扯。」
「我猜肯定是没想到怎么圆自己之前说病在这一条鱼身上的事，所以一直在打转。」
张灵川的连续提问让不少水友们一阵懵逼。
而他此刻的最高点击人数已经来到了两百一十八万。
距离两百二十万的第一名兽医小白只有两万的距离。
所以今天他的这个直播，也算是又一个程度破纪录了。
“喜欢吃鱼嘛，被鱼刺卡是正常的，反正我挨了不少，三天前中招喝点醋再吃一大口馒头下去就好了，不过小张兽医你这一直问鱼干什么，你也别怪婶我直白，咱是问身上的病呀~”
胖婶当即说出了自己的小经验。
同时对着张灵川反问道。
“胖婶，我确定了，是这一条鱼大概率就是你的病。”
听对方说完这些话之后。
张灵川觉得自己的理由充足了。
此刻直接说起了答案。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鱼还是我的病了！！”
胖婶拍着大腿。
整个人表情十分激动。
「完了完了，张兽医疯了！」
「是啊，这鱼怎么变成病了，刚刚都说了是胃病了啊！直接说慢性胃炎不就解决了！」
「其实我观察张兽医很长时间了，之前你们都在骂那个给母亲治病的大孝子，死不承认自己，其实根据我的观察，张兽医跟那个大孝子也是完全一样的人，那就是不见棺材绝对不承认自己错误。」
「有点道理……说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大孝子和他老妈怎么样了？」
「对方的账号叫‘星贵论道’，老太太已经升天了，至于这哥们现在直接把账号注销了。」
「升天了？尼玛……真孝顺啊。」
「呜呜呜，张兽医不要塌房，我不想看到你和于星贵是一样的人，你认个错好不好。」
……
只见到这一刻，
不但是牛大爷叹气，胖婶拍大腿，米支书一脸困惑，宋晚晴摸不着头脑就连直播间的水友们情绪也非常的激动。
纷纷表示要不就认个错吧。
没必要，真没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