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关好门。
“刘女士，我听晚晴说你们是第一个预约的客户，所以应该不只是给胖橘绝育这么简单吧？”
张灵川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唉……张兽医……”
刘湘怡虽然还是与之前穿着酒红色长裙那气质满满的仪态一样，但仔细观察会发现整个人精神状态差了不少。
只见她这会儿叹息了一声。
“张兽医我叫余锋，桃桃的父亲，上次非常感谢您帮我们家桃桃看诊，现在桃桃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实是原发性绒癌，医生预估寿命如果不治疗的话不足三年，就算治疗的话最多也不超过五年。”
余锋这会儿也直接说了起来。
眼眸中多了几分灰暗。
“嗯，这个我也曾经跟刘女士说过了。”
男人与之前张灵川见过的余小桃长得很像，所以其实不用介绍，张灵川也大致猜出了两人是夫妻。
他之所以在直播之前将两人叫进办公室也是这个原因。
毕竟他们如果是为了女儿的事情来，到时候直播还是要规避，还不如提前将两人叫到办公室问清楚状况。
现在看来他们果然是带着别的目的过来的。
否则不会将自己上次说过的话大致重复一遍。
“张兽医，我们家桃桃才十三岁啊，就算活五年那也才十八岁，她都还没有享受大好人生大好年华，所以我和我老公这一次过来是想找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孩子，比如说开一个方子，哪怕多活几年我们也愿意。”
刘湘怡这会儿也不遮掩了，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是的，张兽医，钱不是问题，只要您愿意开价，我们哪怕不够也会去凑到您想要的数，毕竟我们的女儿还这么小，而且也就这一个，真的不能失去她啊。”
余锋说红了眼眶。
为人父母就是这样。
孩子是唯一的牵挂。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以命换命。
至于钱财之类的更是身外之物。
“唉……我就知道你们这一次是抱着这种目的来的。”
张灵川叹息了一声，果然跟他猜得差不多。
“张兽医，你有办法吗！！”
“肯定有办法的！毕竟张兽医可是连桃桃的病都能看出来，李教授她们都直呼不可思议！！”
夫妻俩听到张灵川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整个人眼睛一亮。
他们想着。
对方连孩子的病都能通过肉眼看出来，那么肯定是有能力的！！
“你们想多了，我可没有办法，而且我是兽医没办法开药，建议你们遵医嘱。”
张灵川摇了摇头。
对方得的是绒癌晚期啊。
已经扩散到肺部和脑部了，你叫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说遵医嘱，尽量延长寿命了。
“张兽医！真的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是啊张兽医！我们求求你了！您哪怕给点建议也好啊！我们家桃桃她还这么小！”
两人听到张灵川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同时哀求了起来。
“余先生，刘女士，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这样吧，回头你们把桃桃带过来我再帮你们家女儿把一次脉，然后再给你们一点意见可以吧？但我告诉你们，目前的现代医疗是任何中医都比不上的。”
虽然只是兽医。
但他也知道，很多眼看自己或家属生命终结，希望逆天改命。
从而相信中医，希望一副汤药能治好，这个其实是不大可能的！
不过相信中医倒还好一些，相信什么民间神医、巫术、佛学、神学之类的更为离谱，本来能活三年五年，非得折腾自己活不过两年的大有人在。
但妄想一副汤药喝好其实跟上边相信巫术、佛学、神学的也算是半斤八两吧。
至于为嘛答应为那小姑娘再号一下脉。
第一，这么纠缠下去不但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也耽误接下来的直播，甚至后续还会来找他，所以他抛出了再为对方号一
次脉，算是提前了结这一次对话，也仁至义尽，避免后续再找他。
第二，虽然他知道精准扫描实际上也没多大作用，但他希望到时候借此是说一些劝告的话，让对方不要病急乱投医，好好将接受治疗。
“张兽医！太好了！谢谢您，我女儿就在车上，我这就带过来再给您号一次脉！！”
刘湘怡听到张灵川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整个人当即变得十分激动起来。
“嗯？小姑娘在外边？？”
听到对方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张灵川整个人表情露出一道非常诧异的目光。
他这话的意思是以后对方开始治疗，然后他可以帮忙号脉。
不是现在进行号脉啊。
“嗯，我们让桃桃在外边等着，张兽医你放心，我们这一次一定听你的意见，同时我们确实是希望你开一点药给孩子，毕竟你能看出来病情肯定是有办法的，只是没有想到你回答得这么坚决。”
余锋虽然伤心但也稍微比妻子理智一些。
并且将来之前的一些想法也如实的跟张灵川说了起来。
“余先生，我是一个兽医，我虽然能看出对方的疾病但不一定能治，至于中医用一副药解决癌症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的，真听信一副药怕是让孩子多一项肾衰竭。”
中医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是药三分毒。
所以长期吃药必定是会导致肾脏过载，造成衰竭。
觉得闲着没事吃点药补一补肾的，其实可以给一个大耳巴子了。
正常人的肾不需要补。
只会越补越衰竭。
“唉……”
余锋听到这话五味陈杂。
之前他也是这么的理智，但现在事情发生在自己孩子的身上，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也理智不起来。
总想着试一试，万一有效呢。
外边。
“嗯？”
“怎么出来了？？”
此刻来了五十多个人。
大家看到这个之前熟悉的女人进去之后现在又一个人出来了，顿时充满了好奇。
而刚好布置直播间结束的宋晚晴也有点诧异。
说起来还有六分钟直播就开始了。
不知道会不会延迟。
要是延迟的话，怕是到时候开播人气会有所下降啊。
毕竟之前都预告了开播的时间。
春又来诊所粉丝量不高。
现在也才是五万多人。
但张老师的账号可是有三百万人，如今那条预告直播的账号点赞已经超过百万，分享足足有三十多万了。
“啊？他要再给我号脉一次吗？”
余子桃坐在车上。
爸妈跟她说，上一次直播之后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她下车可能会遇到纠缠也不一定。
所以希望她在车上等着，等胖橘做完绝育他们问完话就出来。
结果没有想到这才一会儿母亲就表示张兽医要见她，甚至要给她再号一下脉。
“是的，桃桃跟妈妈走，张兽医再帮忙号一下脉，说不定又能看出什么也不一定。”
刘湘怡说道。
“哦，我知道了。”
就这样母女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了办公室。
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
这姑娘不就是上次找张兽医检查，然后被私下询问，至今网上都不知道是什么病的妹子吗。
没错。
现在网络上对于余子桃的疾病众说纷纷。
但至今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对方得了什么疾病。
医院方面因为涉及未成年隐私，也拒绝了任何的询问。
当然也有找到余锋夫妇的。
但他们就更加不可能公布孩子的病情了。
毕竟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要是孩子的病情公布出来了，他们如何瞒着桃桃。
办公室。
“张兽医，桃桃带过来了，麻烦您再帮她号脉一次吧。”
刘湘怡进来之后对着张灵川十分恳切的说了起来。
她也不希望张兽医能开一副药救下女儿了。
只希望对方能给一点新的建议。
当然，如果没有新的建议也可以。
毕竟她也早有预估。
“兽医大哥，其实我心理也没有那么差，不就是长了个肿瘤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尽管说就行。”
就在这个时候，完全不知情的余子桃整个人表情轻松的说了起来。
对于上次这个兽医大哥避着自己的行为，她感到十分无奈。
不就是个肿瘤吗。
本姑娘还怕这玩意！
“那还是不一样的，你毕竟是未成年属于儿童，我们作为医生一般病情严重甚至商量治疗手段都是与家长直接沟通的。”
张灵川幽幽的说了一句。
余锋和刘湘怡两人心中给张灵川竖起了大拇指，还得是张兽医。
这话说得他们接下来要支开对方也变得合理了起来。
否则这号完脉就把女儿支走，总显得有点突兀。
“额……无语。”
余子桃听到这话满头黑线。
但也无力反驳。
因为她这个年纪去医院确实是挂儿科。
要是医生执意要跟家长说，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吐槽，这医生小题大做！
“来，把手伸出来吧，我看一看。”
既然现在对方把人带过来了，那他就帮忙看一看吧。
毫无疑问几天时间过去了，对方头顶的标签还是没有变成黄色，依旧是红色。
红色代表着寿命不足三年。
估计还没开始治疗。
可能是想让小姑娘先过一段正常人的日子吧。
【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看诊，系统辅助扫描正在进行中……】
【精准检测……剩余3次。】
【普通检测……当日剩余2次。】
【正在启用精准检测，请稍候……】
他今天的普通扫描剩余两次，精准扫描还有三次。
既然是帮忙，就再用精准扫描了。
但感觉可能扫描结果还是会跟上次一样。
【系统精准扫描完毕。】
【病患姓名：余子桃】
【病患性别：女】
【病患年龄：13岁】
【病患状态：便秘、食欲不振，不规则出血并伴随着咳嗽、胸闷，呕吐、头晕、乳房增大、乳头及乳晕着色、有乳样分泌物等现象，类似假怀孕。】
【病患诊断：原发性绒毛膜癌合并无性细胞瘤晚期，当前生命预期不足三年。】
果不其然。
伴随着系统扫描结果一条一条的弹出来。
基本上跟上次的一模一样。
他整个人也有点失望。
还以为这一次能出现一点新信息出来呢。
【系统提示：此为宿主第二次扫描，系统额外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救人欲望，可奈何宿主未到相应级别，系统并无相关救治手段，同时根据当前现实世界扫描，绒癌晚期患者生存时间99.99%在五年以内，全国仅有一例原发性绒晚期癌患者14岁患癌，存活至今且结婚生子，甚至身体恢复基本健康，宿主可推荐患者前往协和医院寻找朱院士寻求治疗方案，生命周期估计可延长至十年左右。】
很快系统提示出现在了张灵川的面前。
“卧槽？？”
看着提示。
张灵川猛地一怔。
他都做好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准备。
然后盘算着用什么话敷衍一下对方，然后让他们不要病急乱投医，好好接受现代医学的治疗。
结果没有想到，提示居然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样。
原来第二次扫描会出现相关的救治方案？
张灵川还从未对一个患者进行过二次精准扫描，他现在是真的震惊到了。
意外开发到了新功能啊属于是！
一分钟后。
“可恶……这儿童也有知情权啊！！”
余子桃被推出了办公室。
气鼓鼓的在众人的目光下自己回到了车上！
太瞧不起人了。
儿童怎么了，儿童就不能听诊断了啊。
她也十三岁了！！
“张兽医，桃桃走了，您说吧，我们接下来一定听你的话！！”
只见到此刻刘湘怡和余锋两人看向张灵川。
表情中充满了期待。
“首先，余先生、刘女士我想告诉你们，绒癌晚期的存活率，99.99%在五年之内，而不积极治疗的，三年内甚至一年内去世的大有人在。”
张灵川给对方科普了一下绒癌。
“张兽医，这个我俩也看了。”
余锋和刘湘怡双眸黯然失神。
他们夫妻俩这几天看了大量绒癌相关的资料。
如果绒癌晚期扩散至肺部、脑部，最快半年内会死亡。
要是积极治疗的话，有机会活三年以上。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延伸了，这句话只是想告诉你们有没有人超过五年呢，有的，曾经就有过这么一个14岁的原发性绒癌晚期的姑娘不但活过了五年，甚至最后还结婚生子，生存到了至今。”
说起来张灵川在网上根本检索不到有原发性绒癌存活的例子。
系统这个二次扫描挺牛皮的。
“啊！这！这真的吗！！”
“张兽医，那现在这个存活的姑娘在哪里？我们能见见她，询问一下治疗方法吗！”
听到张灵川说有人治愈之后，夫妇俩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具体在哪我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们有过这样的例子，但这个概率很小，基本上跟中彩票一样，虽然我和你们都希望桃桃是下一个中彩票的，可万一不是呢？我建议你们脚踏实地去京城的协和医院找朱院士，或许对方能帮你们把孩子的原发性绒癌寿命延长，估计能到十年这样。”
张灵川知道，给他们希望又泼一盆凉水是很残忍的事情。
但残忍总比没有希望要好。
而且全国仅仅一个个例太少了，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去治疗。
“朱院士！”
听到这话，刚刚眼眸暗淡的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
因为他们检索的时候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位专家。
“是的，对方是绒癌方面起家的顶尖专家，虽然已经八十岁高龄了，但你们把桃桃的病情跟他说的话他应该是会答应治疗的。”
张灵川点了点头。
他刚刚趁着间隙了解了一下这个朱院士，没有想到对方已经有八十多岁了。
“好好好，张兽医我们知道了！”
“非常非常感谢您！！”
夫妻俩满脸感激的说着。
找朱院士寿命能延长十年。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极好的消息了。
“行，那咱们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了吧，准备到时间我也得开直播了，对了，你们这猫还要绝育吗，不绝育的话就带回去吧。”
张灵川起身，现在还有一分多钟到开启直播的时间。
他得按时上线。
至于这个猫猫，绝不绝育就看他们了。
要是对方就这么走了的话他也无所谓。
“绝育！必须绝育！不然我们夫妻俩白嫖张兽医你，心不安！”
夫妻俩相互看了一眼，一致同意给家里的胖橘嘎蛋。
“好吧，那绝育手术的术前要求都已经按要求做了吧？”
张灵川询问道。
“做了做了。”
夫妻俩回答。
“可以，那先出去吧。”
对于这个张灵川能说什么。
只能接下来手起刀落，嘎蛋了。
不过他现在也有点好奇，刚刚系统所说的，‘当前宿主未到相应级别，系统并无相关救治手段’是什么意思。
莫非自己到了相应级别。
就可以治疗绒癌？
那得到什么级别啊？！
然而就在他心中升起一道
疑惑的时候，系统居然弹出了一条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