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素衣见慕容明明看着自己，却又像是在看别人，她不解问道：“陛下是不是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难不成她长得像他的白月光，而她是他的白月光替身？
慕容不太明白楼素衣说什么。
“什么是白月光？”
楼素衣默了默，觉得像慕容这种人，大概率不会有那种单纯的情愫。
“就是曾经喜欢过却得不到的人。”楼素衣还是为他解惑。
慕容闻言轻嗤：“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楼素衣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皇帝小子眼里只有天下百姓，不可能装下什么男女情爱。
“我就是随便问问。”楼素衣回他一朵假笑。
慕容看楼素衣这模样，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句：“朕没有什么白月光，休要道听途说。”
“我知道了。”楼素衣心想他这个老古板有白月光才奇怪了。
想当初谣传德嫔是他的白月光，她还真信了。后来又出现一个梁琬盈，他不顾众议册封了梁氏，她还以为梁琬盈是他的白月光。
到头来都是旁人的臆测，他本人对这种事却嗤之以鼻。
不过还别说，他虽然不懂什么情趣，但擦药时的动作还是挺温柔，还不时问她疼不疼，比锦书要小心谨慎。
再看皇帝这容貌，若是去烟花之地做小倌，定能成头牌。
她想像慕容板着脸伺候女人的画面，突然就笑了。
“想到什么这么开心？”慕容看到楼素衣偷笑的画面，淡声问道。
楼素衣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她忍着笑意道：“就是想到了一桩好笑的事，但不能告诉陛下。”
真要说了，他大概会撕碎她。
慕容神色淡淡的：“皇后还有秘密是朕不能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陛下不感兴趣的事，没必要浪费唇舌。”楼素衣说着，快速拉拢衣襟，“冷死了，陛下上药可太慢了！”
慕容轻嗤，也就这个女人不识好歹，居然敢嫌弃他。
楼素衣才不管他的心情好不好，她说的是实话。本来锦书帮她抹药，三两下就好了，就他擦个药非要弄上快一刻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故意轻薄她呢。
“陛下如果忙就回吧，我的伤无大碍，已经好了。”
楼素衣接下来不解风情的一句话，再让慕容侧目。
楼素衣也及时发现自己太直白，连忙又道：“我的意思是陛下没必要担心我的伤，如果打扰到陛下忙正事儿就不好了。”
“朕过年期间也要休息，难道你希望朕一年到头时时都在忙碌？”慕容淡声道。
楼素衣自然不会承认这事。
不过她接下来要忙。
这回没找到凶手，她总还是不甘心。打铁要趁热，既然今天来的妃嫔没有一个身上有那抹花香，那就可能不是在妃嫔身上闻到过，而可能在其身边的奴婢身上闻到。
既然有这种可能性，最近几天她打算每个宫殿去走一走，转一转，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总归这是重要线索，不能轻易断了。
她跟慕容说了自己的想法，却听慕容说道：“朕和你一起。”
楼素衣一愣：“这样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妇唱夫随。”慕容倒是颇有兴致，坚持让楼素衣带他去各宫各殿转转。
楼素衣暗道这叫什么事儿？
她明明是去查案子的，带上慕容这个显眼包，众人的注意力还不都得在慕容身上。
但换一种角度想，慕容出现，在宫殿内当差的所有人都得露脸，反而是好事一桩。
就这样，楼素衣带上慕容出了咸福宫，率先去了熙和宫。
去熙和宫并不是因为怀疑丽嫔，而是过节期间丽嫔也没有出来抛头露面，哪怕只因为丽嫔姓陈，她也必须走这一趟。
丽嫔看到楼素衣和慕容出现很意外，她先是向帝后二人拜年，才问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这不是过年吗？陛下想起你，我便和陛下一同来看看你。”楼素衣的话张嘴就来。
慕容看一眼楼素衣，这个女人倒喜欢给他随便戴帽子，她还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笃定他不会生气。
丽嫔并不太相信楼素衣的话。
陛下这个人冷心冷情，以前就不曾在意过她，现如今她和打入冷宫没什么不同，又怎会惦记着她？
多半是皇后娘娘故意挑了这话来安抚她。
“多谢陛下和皇后娘娘记挂，妾身一切安好。”丽嫔客套地回道。
楼素衣看着这冷清的宫殿，觉得丽嫔身边伺候的人极少。也有可能是看丽嫔长时间不出去走动，和在冷宫没什么不同，于是她身边的近侍也就懈怠了。
她在丽嫔居住的主殿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东、西配殿看望其他妃嫔。
人都见到了，但并未有收获。
之后又去了两座宫殿，均没有任何收获。
楼素衣想着再去长秋宫看一看，便回咸福宫。
她问慕容的意思，慕容淡声道：“皇后说了算，皇后去哪儿，朕便去哪儿。”
这话说的让楼素衣都以为他是自己养的小白脸了。
很快长秋宫在望，楼素衣突然好奇地问道：“听闻当年陛下很宠德嫔，是怎么个宠法？”
慕容闻言侧目：“皇后从哪里听来的这事？”
楼素衣心道大家都这么说，也不需要特意打听。
“大家都这么说，难道不是？”楼素衣是纯粹的好奇，并没有嫉妒的意思。
慕容回想当年初见德嫔的一幕，而后莞尔：“朕觉得德嫔还挺有意思，后来她成为朕的侧妃，朕便对她多多照应了一些。”
这如果算宠的话，那就是宠吧？
他对“宠”之一字没什么概念。
楼素衣眼角的余光看到御辇旁边的雁回竖起耳朵在偷听，就知道这小宫女好奇心重。
其实她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便追问：“德嫔怎么个有趣法，可以说来听听么？”
慕容淡扫楼素衣一眼：“不能！”
楼素衣：……
雁回看看御辇上的帝后二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皇后娘娘不嫉妒陛下的宠妃，而陛下不避讳在皇后娘娘跟前提起他的宠妃，这一对注定是要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