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小宝 作品

第217章 才不配位

凌恒当然相信这件事是魏鸾的主意,皇后牵头,可母妃也不见得无辜。

无外是那对姑侄的计划正中了母妃下怀,她便趁机顺水推舟,事后又在自己面前装无辜脱身。

“你怎么能这么说母妃!”

德妃恼怨,见儿子满脸笃定,就知他已经认定了事实。

尽管如此,可为了自己颜面德妃还是选择装到底,“我知道你看重那丫头,人走了你不免心里难受,若是心里不痛快,想拿母妃出出气,母妃也不说什么。”

“但你要知道,不论母妃做什么本心都是为了你好。”

也是心虚,德妃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及时调转了开。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没必要为了个外人伤了咱们母子感情,母妃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想同你商议。”

换回笑脸,德妃缓和了语气,“你小表妹已经到了议亲之年,那孩子从小倾慕你,立誓非你不嫁,母妃想着把人纳进东宫做侧妃,恒儿对此怎么看?”

凌恒听的可笑,擅自做主给自己娶妻,下合欢药,把南缃嫁出去……这些事情都做了,眼下纳个妾倒知道商议了。

“母妃一向拿主意惯了,还需要同儿臣商议吗?依儿臣看,干脆储君之位就由母妃来做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从来孝顺懂事的儿子拿这种口吻言辞同她说话,德妃忍不了,还想再说什么凌恒却已告辞离去。

“这么久没见,一来就给我拉着个脸,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想到这一切都是源于赵南缃,德妃愈发确定将人打发出去是对的。

儿子的情绪也在她意料之中,不过德妃并不担心,不痛快总是要发泄下的,但她相信早晚一切都会过去。

到底他们是母子,打断骨头连着筋,难不成还怕儿子记恨她一辈子吗。

此时此刻的德妃并没把这些放心上,熟不知,这将是他们母子感情破裂的开始。

凌恒回到东宫没多久,魏鸾就来到书房求见。

婆母外甥女进东宫之事让魏鸾寝食难安,总想着旁敲侧击探探太子意思,最好再能劝阻一二,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必须要赶在事情敲定前拦下。

“殿下,快要到年关了,妾身这两日正准备年关节礼打点事宜,这是妾身预备的礼单,请殿下过目。”

翻阅着呈上来的单子,凌恒越看眉心越深。

“送给宗亲长辈的礼物分量不轻啊,是过往的一倍之多,还添了几场大宴?”

魏鸾笑盈盈答道,“是,我们做晚辈的,对待长辈自然是要尽全力孝敬,在东宫办几场宴席也好同宗亲多聚聚,以示亲贵。”

啪的一声凌恒将礼单合上。

魏鸾吓得一哆嗦,见丈夫脸色不好,迅速反思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边境动乱,朝廷已派军抵抗,将士们边疆苦战,为此父皇都取缔了今年冬游宴,命后宫谨身节用。身为宗室亦要以身作则,你却在这里铺张浪费,成何体统!”

“殿下误会了!”魏鸾慌忙解释,“臣妾只是想向长辈尽孝心而已,至于超出的开支,殿下不用担心。”

“妾身查看了往年账目,近几次年节府里对下人赏赐颇多,这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妾身想着今年就恢复原例,或是削减一些,也算是找回收支平衡。”

“越说越荒唐!”凌恒脸色更是阴沉,“下人们都是苦出身,做事辛劳,一年到头就盼着这些赏钱,再怎么节省也不能省到他们身上。”

“殿下恕罪!”魏鸾惊慌地跪下身,紧张的牙关打颤,“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向长辈尽孝心而已,是妾身考虑不周,殿下息怒。”

凌恒怎会不知魏鸾本意,她入东宫不久,为稳固地位需笼络宗室长辈,以得拥戴;至于下人,与她而言微不足道,影响不到什么,自也不惜得去考虑。

“你做事本末倒置,贤德亏缺,这等心性如何执掌东宫中馈!”

魏鸾还想解释,凌恒不再给她机会。

“传话下去,今年敬献长辈的节礼,在礼制基础上减少一半,一切聚会宴席皆取消,给下人的赏赐与往年一样为双倍之数。”

再看回跪着的人,凌恒眼锋冰凉。

先是新婚夜摆下那恶心一幕,后又趁着自己不再府设计将南缃赶走,敢动他心尖上的人,谁给她的胆子!

诛心卑劣,借刀杀人,那副温婉无辜外表下藏了无数阴暗算计。

现又不顾大体,拉拢势力苛待下人,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一点能让他正视的地方。

“太子妃枉顾圣意,德行能力有失,不堪中馈大任,即日起府内中馈转由管家代为执掌,鉴于太子妃有失宗妇风范,特请魏大将军夫人入府教导,以正门风。”

魏鸾惊得瞪大了眼睛,一声不嘶喊出口。

“殿下不可以这样!”

身为一国太子妃,连中馈权都没有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最可怕的是还要母族来人调教自己,这是向天下宣告自己才不配位,被回炉重造,更是告诉所有人魏家教女无方。

这等耻辱足以她和让整个母族抬不起头!

“殿下不能这样,这处罚太过严厉了。”

魏鸾早已惊得泪流满面,她跪爬到凌恒身前,仰头哀求,“妾身有错,殿下怎么处置都可以,但绝不可能让母亲过府啊。”

“妾身好歹是太子妃,此事一出日后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请殿下看在夫妻情分上饶过妾身这一次吧。”

“你也知你是太子妃?”凌恒面不改色,“既是一国之母,就该严于律己,国母不仅是享受富贵尊荣,更要职责在身,位子越高承担责任越大,同样处置也越严厉。”

魏鸾哭着摇头,此来的正事还没提就先被狠狠罚了一通,女人委屈地嚎啕大哭,一再解释求情却被丈夫强行挥退。

人走后凌恒独自坐了半晌,而后来到耳房。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生生被掏了空。

房间淡淡幽香,似还残留着她的气息,躺在床上,凌恒满脑子都是南缃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