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抒满脸无语地看着凯尔:“你碰了那些……”
孩子两个字还没出口。
凯尔急声打断:“干妈!我没有,你不要瞎想!我就找了两个意国美人,完事还把她们都买下来送回国了!”
话刚出口,凯尔琢磨过不对味来,探究地看着秦抒:“干妈,你也知道那个岛是干嘛的?”
秦抒没好气道:“有所耳闻,那里就是人间炼狱!”
凯尔这位黑手党教父,难得露出认同,夹带着一丝怜悯的表情。
“我在就那住了一晚,转天就带着人走了,走的时候看到被丢在广场,被人用各种手段折磨的puppy,或者说是我的堂弟,克劳斯,他是我叔叔情妇生的小儿子。”
说到这里,凯尔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那些王八蛋,竟然敢当众让人欺辱克劳斯,那么多人围着他,把他当成一条狗……”
接下来的话,脸色铁青的凯尔,说不下去了。
他深呼一口气,话音一转:“我把克劳斯买下来带走后,才知道他已经丧失人类的意识,没有灵魂与自我,把自己当成puppy,狗怎么生存,他就这么生存,还特别嗜痛,我其实是不想把家族丑闻暴露出来的,可他实在是太粘人,太不正常了!”
凯尔有些苦恼地揉了揉侧额:“我这三年来很苦恼,puppy总是爬我的床,干妈,你知道吗,我已经快一年的时间,没有愉悦的夜生活体验了。
求你治好他吧,我不想每当深夜降临时,当一位散发母性光辉的妈妈,让他跟我睡同一张床。”
秦抒的三观碎了,唇角抽搐地问:“你把人睡了?”
“怎么可能!”凯尔急忙解释:“他前两年别提多闹腾了,我就像是狗崽子的妈妈一样,晚上睡一张床,白天还要哄着他吃饭。
等他好不容易能自己吃饭睡觉了,我遇到一场刺杀,他疯了似的地挡在我身前,挨了一枪,差点把命都丢了,醒来后也不等病好了,步步紧跟我,打也打不走!”
秦抒眨了眨眼:“他对你这是雏鸟情节?”
凯尔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让他恢复正常。”
他不想晚上睡女人的时候,床尾或者角落里,有其他人存在。
秦抒疑惑地问:“之前为什么没有带人来找我?”
凯尔唇角勾起嗜血弧度:“他是我叔叔的儿子。”
仅一句话,秦抒就明白了。
凯尔当年来华夏求医,他叔叔在意国争权夺势,凯尔回去后就把他叔叔给宰了,连带几个堂兄弟,不安分的丢进海里喂鱼,安分守己的送出国外自生自灭。
秦抒眼眸微眯,试探地问:“你对这个克劳斯的态度,似乎有点不一样。”
凯尔非常坦诚地点头:“我小时候喂过他一段时间,是个漂亮乖巧的孩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跟个小狼崽子似的,一点就炸。
再加上叔叔看我不顺眼,想要跟我争家主之位,我就慢慢疏离了克劳斯,再后来,他被叔叔送走了,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在米国那座小岛上。”
秦抒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主人——”
刚刚还在台上的少年,膝行爬到凯尔身边,毛茸茸的脑袋熟练地枕在凯尔的腿上。
秦抒听到那一声主人,再看克劳斯的行为,被雷得不轻。
克劳斯是个非常年轻冷峻的男子,只是,他眼角浮现出一丝别样的风情媚态。
凯尔揉了一把堂弟的脑袋,嗓音带着几分严厉:“puppy,这是我干妈,叫aunt。”
少年撩起眼皮,漂亮的眼眸没什么情绪地盯着秦抒。
好半晌,他喊道:“aunt——”
“……”秦抒再次被雷的里嫩外焦。
这么大只的男人,像只小宠物一样,依偎在凯尔的腿上,委屈巴巴的喊人,画面太让人不适了。
秦抒深呼一口气,对男人伸出手:“克劳斯,把你的手给我一下好吗?”
男子扭过头,趴在凯尔的腿上,理都不理秦抒,很傲娇。
凯尔道:“干妈,你得叫他puppy,他也只认这个名字。”
秦抒强忍心下不适,轻声唤道:“puppy,把你的手给我一下好吗?”
puppy抬头,清澈懵懂,饱含依赖的眼眸盯着凯尔.唐纳德。
凯尔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去吧。”
puppy爬到秦抒的身边,乖乖递上手,睫毛轻颤。
秦抒搭上puppy的脉搏,那双能看透所有病症的眼眸,宛如冰冷的机械扫视身前的男人。
这人身上的气息很干净,也非常纯粹,周身隐隐浮动着白色气场。
秦抒心下一沉,盯着puppy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病。
时间过去很久,秦抒松开puppy的手。
后者,一下子窜到凯尔的身边,真把自己当成犬类,趴在凯尔的脚边。
“干妈,怎么样,puppy能治好吗?”
秦抒目光复杂,沉默许久:“你把他送走吧。”
凯尔紧张地问:“怎么了?”
秦抒的嗓音仿佛淬了冰碴般冷寒:“一个人的灵魂被摧毁打碎,其中经历的痛苦折磨,是无法想象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被重铸矫正过度的新生物。
想让他重新唤醒身为人的本能与意识,过程恐怕会没了半条命。依照他从前的种种经历,即使清醒,恐怕也不会选择活下来。”
凯尔看着昏昏欲睡的puppy,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把他送走?”
“就要养他一辈子吗?他被灌输犬类本能,是你把他带出来的,他把你当做全世界,如果你不能确保养他一辈子,就把人送走,让他适应新环境,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秦抒的情绪很沉重,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患……不,应该说是完全自我愈合的病患。
puppy已经被推翻身为人类的所有痕迹。
秦抒无法想象,米国的那个小岛究竟有多恐怖,把一个正常人变成这样。
在凯尔面露沉思时,秦抒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
“嫂子,瑶瑶不见了!”
手机里面传来阿木提的惊慌声音。
秦抒噌地一下站起来,身体摇摇欲坠。
“瑶瑶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不见,保护她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嫂子,瑶瑶跟同学约在图书馆见面,她甩开保镖离开的,我们找到瑶瑶的同学,对方说瑶瑶被一个外国人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