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想女人不正常,女人不想男人也不正常。”七八两酒下肚的虎子,早也有三分醉意,但他说话还算正常,一点也没出格,“这男人和女人,就是那并蒂的莲,谁也离不开谁,所谓公不离婆,称不离砣,说的就是这个理儿。至于单身狗们在被窝里发发痴想或是玩玩自摸,从生理需求的角度看,正常,若从心理学上分析,这不正常,你说是吧老高?”
这话他本来是对着盘子说的,可话到末尾,问的对象却变成了我。我原本就没想搭他的话,可这样一来,我不说都不行了。但当着女人的面说男女之间那些事儿,我开不了口,所以当他问我的时候,我憋得老脸彤红,也没答出一个字来。
对我态度本就蛮好的盘子拿手戳戳我:“老高,说呀,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呢?”
“你敢说,他也敢说,并不等于我也敢说呀!”我看看盘子,又看看虎子,“你说是不是呀虎哥?”借盘子的话,我又把球踢给了虎子。
虎子笑笑,没有接话。太阳照在他脸上,反射出淡红的油光。他也喝得微醉,但他并没打算放弃拼酒,盘子醉酒躺倒之前,他不会先撤。用他的话说,拼酒就在一个拼字上,酒场如战场,刺刀没见红就撤,算不得英雄。张三妹见他和盘子耗上了,微微撇了下嘴,就又低头研究起青石上的龙纹来。
从侧面看过去,长相妩娟的她就像九天下凡的仙女,浑身散发着熠熠奔目的青春气息。在我们道上,她最美,也最纯。从四川大山里走出来的她,自然带有川妹的辣性。有个财团的老总扬言花百花巨资包养她,她连笑脸都没给过那老总,那老总盛怒之下要想霸王硬上弓,却被陡然暴怒的她踹爆了小弟弟,然后,她就从那个城市蒸发了。再然后,就认识了我和虎子,并跟我们干起了摸金的营生。
这些年,她积攒的财富虽不多,但也足够他结婚、买房、买车以及一家人后半生的开销。那个被她踢成太监的老总,从顾凶追杀到现在,却连她一根毛发都没伤着,虽说他还未放弃,但早没了过去的底气和狠劲。用她的话说,是他被打怕了――从开始到现在,他追杀她七次,她却打了他八次。最后一次打他是半年前,他说他再也不找张三妹的麻烦,她才没往死里打他。正是和他的对抗,让她从挫败感中找到了成功的起点,从此不再怕惧对她用狠施暴……
所以一个人的成长,敌人比朋友来得深刻,也更彻底。张三妹如是,盘子亦是。今天的盘子之以敢说敢干,也得力于情敌的压制和打击。若非那个名伊莲娜的女人把她的初恋情人,青春帅男家里特有钱的富二代钱三抢走,今天的她,说不定还锁在某幢外人漾慕而自己空虚无聊的别墅里,一边发花痴,一边看公蝴蝶和母蝴蝶翩翩起舞或谈恋爱或打情骂俏……人生就是这样,你越屈服于生活,生活就会越跟你过不去。就像一个身体虚弱的人,老是怕病老是病。如果这个人生冷不忌,该吃吃该喝喝,病魔就会退避三舍,不敢找他。
“虎哥,一口干了!”在落山太阳的照射下,脸上红晕若霞的盘子,豪气不让虎子。
虎子拿起酒瓶举到夕辉下眯着眼看了一下,酒意上涌舌头有些打结:“干就干,谁怕谁啊!”就喝干剩余的酒,亮出瓶底,“该你干了,妹子!”盘子举起酒瓶,摇晃着上身:“看着,虎哥,一口!”也干了瓶中的酒。
备胎见她晃得厉害,急忙稳住她上身。虎子酒量大,半斤漱口,一斤微醉,斤半不累,二斤正好睡磕睡。喝得不累的他看着脑袋不住地往地上坠的盘子,口齿略为有些含混道:“盘子,你、你醉了就息着!”盘子想抬头搭话,但头不争气,总抬不起来,于是摇晃着空酒瓶道:“我没醉,来,再干一口!”
备胎感觉扶不住了,就将她放在地上,然后从越野背包里摸出条毯子,一半垫在她身子下面,一半搭在她身子上面,再然后就两眼直直的看着她,仿佛久别重蓬的姐妹,目光充满柔软的情意。
醉眼朦胧的虎子瞅瞅柔情万分的备胎,忽然若有所思道:“备胎,我记得你喝酒比盘子还厉害,你今天怎么滴酒不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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