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子没死!
这种话连鬼都不信,但当它从虎子嘴里说出来,又不容我们不信。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就是我们的航向。我呆呆地看着他,好一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可是他,铁杆长箭穿胸射过,他的脖子挂在绳子上面,舌头伸得老长……”三木说话的时候,盘子在旁边附和。
“可是,你们亲眼看到他的死相了吗?没有!”虎子定定地看着我和盘子,满脸尽是不屑,“这也是我判定彬子根本就没有死的因素,再有一点,就是这骨头,压根就不是人骨,可我们的对手,却偏偏又要它现形,这才是我们应当着急考虑的问题。”
听到虎子这么说,我沉默了。
也许,我们钻了牛角尖,走进了死胡同,如果我们再不调整思考问题的方向,也许就在下一刻,我们就会面临恐怖的灭顶之灾。想到这一点,我提高了音量说道:“也许我们的思考真的出了问题,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彬子死了,却又无法找到推翻的证据……”
“不用找,只要见到了彬子,这一切就不攻自破了。”
黑暗的墓道中弥漫着闻之欲呕的腥臭味,原本狭窄的空间因为我们几个聚在一起而显得捉襟见肘,彼与此之间连挪身都有些难。
这时二痞子李千寻把头伸到虎子面前,眨了下桃花眼:“虎子,单看这墓道,我发现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秘密——”话未说完就打住了。
“秘密?什么秘密?”
“这墓道,全都依山傍势而建,但结构却又绝对巧妙,常人绝对发现其破绽,不过我看出了当中的一些小窍门。”二痞子李千寻往四周扫视了一圈,说,“就拿我们所在的墓道来说,建在下面那个甬道的上面,表面上看有种出奇制胜的效果,但建造这座大墓的鬼先生,绝非停留在‘出奇制胜’这上面,他还有更长远的打算,那就是杀戮。”
“杀戮?”
我和虎子,还有三木以及扁鸟,惊得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仔细想想,我们这一路行来,遇到多少杀戮就能见个分晓。从“叫兽”和彬子之间的误杀到我和盘子、虎子天各一方,再到我们遇到棺杀和“七公主”的杀伐与山魈的截杀……种种迹象表面,这就是一个局,一个诱杀我们的局。
杀局?
惊异地抬起头的虎子、扁鸟和我,都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我们就这样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纵我们走到死,也难找到出去的路,至于鬼先生的墓室,自不消说,也难找到。
“不单单是杀戮,单独的杀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里的杀戮是一个连环杀。”二痞子李千寻读大学之前,也曾盗过墓,还在中缅泰三国边境贩过一段时间的毒,也曾杀过人,他二痞子的绰号,就是那时得到的,“设计这个连环杀的人,应当不是别人,乃是死不倒威的鬼先生。”
“这杀局的设计者,就是死不倒威的鬼先生?”
二痞子李千寻的分析,让我和虎子,还有三木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说实话,我过去根本就没想到这是一个局,我和虎子一样,仅是凭着多年的盗墓经验在思考问题。
关于鬼先生的种种传闻,我们也仅仅知道一个大概,至于他的智慧与才学,心机与谋断,却都是一片空白。更要命的是,我们穿越到这座大墓中,纯粹就是阴差阳错。
“鬼先生不但心智超人,学识惊人,其机械制造能力,更是惊为天人。”二痞子李千寻用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他制造的鸟儿,能以假乱真,飞到鸟群中,连鸟都认不出它是假的。”
“呃——”我和虎子都惊出一声长气。医生扁鸟和三木,两眼呆呆地看着二痞子李千寻,模样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他设计这个墓穴,就是为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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