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根烟 作品

第七十九章:逢狼踞虎

“乾天启此人竟还想着收买我,倒是不知道他与玉天诛一战究竟如何了。”

玉简之中,除了乾天启的留言,竟还有赵家一整套天脉金阳法的修炼功本在内,但林立深知,其中定然有陷阱。

赵鸣和赵诤父子二人明显受制于乾天启,且他们修炼的功法也主要是天脉金阳法,这很难不让林立想象:

自己若是修炼了此法,下场恐怕要比这对父子还惨;

留言中,乾天启还预测对了一件事,此事竟与玉天诛交给林立的小盒有关:

“若本座没有猜错的话,那玉老鬼托付于你的盒中,十成定是那青囊雌兔,他显然已经取得雄兔了,到时候他想找你,只消以雄兔追踪即可;”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到底是本座的条件更好,还是玉老鬼的威胁更甚,你仔细考虑考虑吧!”

然而,林立也多次想将这一方重重禁制的金制小盒给抛弃;

但是思来想去,可以抛弃,但至少得离开凤鸣城,将玉天诛引的够远,才能选择时机抛弃此物;

若是贸然将其抛弃在凤鸣城中的话,无疑是陷于奉天和紫晴儿众人安危于不顾;

林立他可不敢保证玉天诛不会迁怒众人的;

“为今之计,便是先回妙岐宗,想办法利用寒家的身份,将这只玉兔转移走。”

这也是林立能够想到的最安稳的办法了,此事,他也仅仅只告诉了赵二莽:

“赵师兄,我将祸水东引,若是寒家追究起来,你也定然不能够承认与我的关系!”

“可是林师弟,你这些天来,你失去的也太多···”

赵二莽眼见得林立这十天来所经历的事,做了如此之多断舍离的决定;

为了救出于奉天和紫晴儿,为了将裘汐儿父女离开这斗争的漩涡,林立不仅仅是成为了被通缉的一名流犯;

更惹上了青阳教,玉天诛,真阳宗这些寻常修士难以处理的势力;

更难言说的代价,是此际之后的颠沛流离;

这些付出,裘汐儿不能说;紫晴儿没有记忆,自己最后也对林立的存在装作不复存在。

“行了,或许这便是修行的代价吧!”

林立仔细恢复寒立的伪装,似是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从黑港中隐入黑夜。

“什么,林立这就走了?”

于奉天身上多处伤痕正随着功法的运行而慢慢愈合,赵二莽点了点头,看了看于奉天对面,安睡的紫晴儿:

“晴儿仙子,究竟该如何安置?”

于奉天也低下了头:“这些事她应该知晓的,至少我们不该替林师弟隐瞒什么,但让她知晓的时间,得后移一些。”

“师兄的意思是?”

“五十年吧,五十年时间,也足够磨灭一些仇恨与愤怒;让林师弟有足够的成长空间了。”

“若是五十年后,晴儿得知这些过往后,依旧对林师弟有什么想说的,还能相逢的话,便是天意了。”

赵二莽也点了点头,将一道法决,朝着紫晴儿的头部摄去——

两天后,妙岐宗山门;

林立从飞剑上落下,迎接他的依旧是一个多月之前极为桀骜的门房修士;

但此刻,此人却是笑脸盈盈了:“寒师弟!许久未曾见了,你这申请七天的假期,却也逾越了三天之久。”

林立却一把握住了此人之手,将一枚中品灵石暗中交给了此人:

“家事繁重,不得不推迟了些时间,敢问谢师兄,最近些日子,宗内可有要事师弟错过了则个?”

谢秋平低头瞟了瞟手中的灵石,笑意更浓了:

“宗内倒是平静,但师弟你身处沧北,应该不知道最近凤鸣闹出了几宗大事吧?”

“倒是愿意洗耳恭听。”

谢秋平自然是将林立造出的轰动之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基本脉络与林立知晓的大差不差;

但不同的是,在此子口中,青阳教的三个结丹,竟在暗中已然覆灭了。

这种市井之言,林立自然不会全信,可在人前使用匿象希形法进行伪装,对于目前虚弱的他,也是颇有些辛苦。

“谢师兄,近日也劳顿得紧,师弟也有些倦了,正欲歇息一二呢,便先告辞了。”

谢秋平摸了摸脑袋,又补充道:

“对了,掌门师兄让我交待于你,归来之后古森前辈已经前往随太上长老闭关参悟高阶炼丹之术了;”

“所以你的修行与炼丹课程,在古森前辈出关之前;均交由天御峰的彭元、妙丽二位前辈指点,入宗后记得及时向二位前辈请示。”

林立拱手谢过:“谢谢师兄提醒!”

“彭元、妙丽二位前辈秉性与过往我都是不熟,宗内却将我交给他们夫妇二人指导,也不知为何。”

“算了,这个月的小考定然是无心准备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路上,林立飞驰而过,引起的窥视目光颇多,他即便疑惑,也没有时间多想了。

不多时,林立便来到了天御峰脚。

“在下寒立,有事向彭前辈,妙前辈请示,烦请师兄通报!”

“你便是寒立?迟了三天你难道不知?”

一虬须高瘦的修士上下打量了一番容貌丝毫不引人注目的林立,话语之中有三分责怪之意。

“在下家事繁重,未曾料到破了宗门的规矩,此次前来不仅是向二位前辈请示,更是有告罪之意;望师兄体谅。”

高瘦修士打开了禁制:“师傅也念叨你多日了,此去定要诚恳些认错!莫找其他理由和借口推脱此事,否则宗门刑法降下,也是不好受的。”

“多谢师兄提点!”

“这高瘦师兄看上去面容不悦,但是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人,看来我作为彭元妙丽的弟子,也是极受他们的重视啊”

远望山巅青烟袅袅,林立飞身而上之时,彭元默默捻须,打坐之中的妙丽同样睁开了双眼:

“他来了吗?”

“他来了,根骨过人,灵根也与古师兄相似,难道真得了古师兄的衣钵?”

“有何疑问,人这不是来了么,夫君你当面询问,不是更好?”

飞涧雨瀑如垂帘打开,一道青光从其中降下:

“在下寒立,拜见彭前辈、妙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