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三坛盛会大军真正的征伐,参战(4000)
“随手为之。”
张元烛衣袖挥动,一茶壶、两玉杯,出现在两人面前。
手掌探出,拿起冒着热气的茶壶,倒上两杯茶水。
“不过五载时光,师妹已经练气六层,不差。”
“与师兄相比,我不过一抹荧火罢了。”
碧琪眼神中情绪收敛,面带苦涩。
她可是知道师兄化名洪武时展现的修为——练气十层!
太快了!
自己与之相比,好似萤火与明月,差距大的令人绝望。
要知道两人第一次见面,张师兄练气三层,她练气四层。
不过几载时光,少年已然远远甩开她了,让其看不到背影。
“不过些许机缘,修仙路远,一切尚未可知。”
张元烛手掌探出,摩擦着茶杯,感知着掌心传来的温热。
“一路走下去,无论快慢,总会走过的。”
“原来师兄也会安慰人。”
碧琪轻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一股苦涩映入舌尖,随即便是清香,以及道道柔和灵力,涌向周身各处。
“不错的茶水。”
女子赞叹,又喝了一口。
张元烛面色温和,也端起茶水饮了起来。
皎月当空,银辉洒落,为庭院增添了几分静谧。
碧琪将杯中茶水饮尽,有些好奇的望着少年身侧石盒。
“师兄这是”
“一种煞气。”
少年声音平淡,随意述说,好似能让筑基疯狂的灵物,算不得什么。
“煞气!”
“筑基巅峰突破凝煞的必须灵物。”
女子骇然,显然知道煞气的价值,盯着石盒,立刻开口:
“张师兄,你拥有煞气的事情绝不能暴露,否则会有大麻烦。”
“无需紧张,纸人、太日、初云.,已经有很多敌手,再多又能如何。”
张元烛轻笑,将杯中茶水饮尽。
砰!
玉杯放下,他脸庞带着坦然:
“乾军之中,除我外只有师妹一人知晓,岂会暴露。”
“师兄,你不应该让我知道,这才是万全之策。”
女子无奈,但美眸深处掀起层层涟漪。
师兄,他终究没有半点变化,依旧如此坦荡、直接。
碧琪止住心中翻腾的情绪,拿起茶壶,先为少年倒上一杯,才为自己倒满茶水。
张元烛手掌伸出,把玩着茶杯,询问道:
“乾、燕两国局势,到底如何”
闻言,女子端起茶杯,没有半点遮掩,开始讲述这次国战。
“乾国虽得整合内部,又得食灵、碧落相助,但推进到此,已然力竭,无力进军了。”
碧琪将自大爷爷处,听闻的消息阐述出来。
“乾皇想要收复千年前故地的想法,终究是水中月、梦中楼阁,可望不可及。”
渐渐地,女子俏脸的面容,带上了认真。
“不过,乾国皇室,终究还会尝试几次,不会现在退兵。”
张元烛重瞳深邃,额头轻点,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我知道了。”
“师兄,大战将起,驻地之中,无论何事,皆可来寻我。”
“好。”
几句问答后,一男一女又交流了许久,相互述说着各自经历。
一壶接着一壶茶水被两人饮尽。
不知不觉中,明月落下,一抹晨曦跨越阵法,投射而下。
碧琪将最后一杯茶水饮尽,眼眸闪过一丝纠结,终究还是开口:
“元烛师兄,可知道弈星道脉叶谨仙,叶真传。”
张元烛动作微顿,将茶杯放下。
“自然知道,叶仙子于我有入道、活命之恩。”
碧裙女子并不意外,显然已经知道两人之间的联系。
碧琪双臂平放于膝,白净的脸庞,于阳光的照射下,浮现一层金光,掩盖了真正情绪。
“叶真传代表宗门,去参加三坛盛会。”
“三坛盛会”
张元烛眉头紧皱,又是一个陌生的词语。
“我了解的不多,只是偶然听父亲提起过。”
“三坛盛会,乃天坛、地坛、人坛,涉及冥冥之中气运,于宗门有大利。”
“千年一次,古崖山、坠魔山,乃至周边地域,都会派出盖世天骄前去参加。”
碧琪徐徐开口,将自己了解的一切,都讲述出来。
紧接着,眼眸中流露些许惋惜,轻叹出声:
“师兄若早出生三四十年,未必不能参加这次盛会。”
“看来这次盛会,参加标准极高。”
张元烛低笑。
女子既然知道他的天资,还说要要三、四十年,才能参加。
碧琪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升起的大日,感知着阳光洒落的温暖,轻声述说:
“两甲子入凝煞之境,才有资格参加。”
张元烛立身而起,昂首上望。
“如此吗”
“四十年入凝煞境,确实未低看我。”
两人并肩而立,静静的感知,投射于身的阳光。
一时间,都陷入了默然,不知过去了多久。
碧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师兄,今日交流到此为止,我就不打扰你了。”
张元烛颔首。
女子又看了一眼少年,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
一时间,只剩下张元烛一人,立身于庭院。
“三坛盛会!”
他喃喃自语,脸庞流露出些许惋惜。
如碧琪所言,他确实来不及参加了,可惜不能与那些天骄人杰争锋、拼杀。
不过很快,心中涌现的杂乱思绪,便被一一斩断,化为了坚毅。
他有自己的道路要走,并且会一直走到终点,不必羡慕任何人。
意念一动。
白玉瓶,出现在面前。
玉瓶冰寒,冒着寒气,其上刻着繁琐纹路。
仔细打量一番白玉瓶,确定其上布下的纹路无误后。
手掌伸出,轻轻一招。
摆放在地面的石盒,飘落在了手中。
将石盒打开,煞气取出,放入白玉瓶。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缓。
一切完成后,才将白玉瓶收起,目光投向了面前石盒。
这是魔女谢北伶给予的封印之物,材质不凡,再加上煞气侵蚀,石盒于原有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思绪间,握住石盒,五指轻点。
每一次点击,都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刻于石盒上的符文,一一散去,露出了石盒本来面貌。
接下来,便是铸造长弓。
五指一握,玉刀浮现。
臂膀挥舞,刀光闪烁,石屑散落。
一石质的长弓,渐渐展露,随着最后一刀落下。
一把石弓,彻底出现在少年面前。
玉刀收起,手掌细细抚摸,感知石弓每一细微之处,确定无误后。
道道符文自掌心浮现,向着弓臂包裹,渗入其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石弓上纹路愈发深奥、玄妙,带着莫名气息。
就连石弓本身也开始颤动起来。
一炷香!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整整过去了三个时辰,随着最后一道纹路生成。
石弓猛然一颤,挣脱手掌,迸发道道灰光,渲染庭院。
张元烛嘴角咧开,望着悬浮上空的石弓,神情愉悦。
太阴杀戮神箭术,第二步成功了!
再之后,便是最后一步:凝箭。
以月华为锤,意志为火,冤魂珠为材,锻造出箭影。
自此拉弓搭箭。
箭出,魂灭,无有例外!
至于时机不适,大日高悬于天,没有皎月。
呱
一声蟾鸣。
明月自少年背后升起,悬浮于长空,散落道道月光。
手掌探出,九颗冤魂珠浮现于掌心。
一缕缕月光自苍宇垂落,聚集于指掌间,宛若丝带般在珠子间滑动。
‘开始吧!’
张元烛脸庞笑意收敛,化为郑重。
手掌上抬,放于眉心,璀璨之精神接触珠子瞬间。
轰隆!
一团银焰,自掌心升起,熊熊燃烧。
一颗又一颗珠子,化为薪材,让火焰攀升。
而覆盖于掌心的月光,缠绕着烈焰,不断碰撞。
铛铛
金铁交击之声,在庭院传递。
丹田法力激荡,空出的手掌不断掐起法诀,打入银焰。
一道模糊的箭影,正在缓缓浮现。
并且这道箭影,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清晰。
不知过去了多久,法术形成的明月散去,真正的圆月,已然升空。
一道银色箭矢,彻底出现在五指间,于烈焰中沉浮。
啪!
五指合握,烈焰熄灭,紧扣箭矢。
“《太阴戮神箭》入门了。”
张元烛拿起一旁的石弓,手掌一滑,月光凝聚的弓弦浮现。
搭上银箭,箭矢向天,含而不发。
霎时间,大阵撕裂,云层崩灭,露出清澈夜空。
驻地中,一名名强者,将目光投向了庭院,感受着那骇然的气息。
他们眉头紧皱,眼神各异,低语:
“金光阁,洪武!”
另一边。
张元烛一番尝试,箭矢终究没有射出。
而是一口吞下,让其落入丹田,法力不断淬炼。
至于是石弓,被少年背负于后,法力流淌弓身进行温养。
最难的几步,已经走完。
之后便是水磨功夫,需要不断参悟法术,不断淬炼、温养,直至凝聚术纹。
待到稍稍适应体内的银箭,张元烛便修复阵法,顺便布置一方聚灵阵。
盘膝而坐,从怀中拿出大日灵髓,开始全力修行。
自此后,白日修行功法,晚上参悟法术,日复一日,没有半点懈怠。
张元烛沉浸在实力快速增强中,很少关注外界战事。
他只是从碧琪口中知晓,乾国又发起几次征伐,却始终无法击败燕军,推进缓慢。
两个月后。
燕国东南边界三万里一千里,阴明山脉。
两方宏大的军阵,正在对峙。
此刻,所有乾国高层心中都充斥着暴躁,整整两个月不过推进一千里。
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收复故土,完成先辈心心念之的事业。
杀!杀!杀!
大军高呼,筑基大喝。
天地震动!
山脉在龟裂,狰狞裂缝从山顶蔓延向下,将山脉都撕裂,露出深渊。
湖海剧震,大日晃荡,星辰若隐若现。
一股燃烧星斗的滔天愤怒,自三十余万修士大军汹涌而出,激荡山河万物。
锵!
一个身穿九龙玄袍,头戴十二旒冕的帝影,拔剑向前。
“杀!”
铁骑踏山河,剑锋指日月
大军星罗棋布,挤满了苍宇与大地,跟随着帝王脚步,杀向前方,黑压压一片宛若浪潮一般。
要将所有事物都掀翻在地,化作粉末。
乾皇为锋,筑基为将,三十余万甲士,除了那位底蕴外,乾国已然倾尽全力。
而在大军一侧,一位位身穿碧袍修士,组成一方方大阵,合力向前冲杀。
张元烛亦不例外,身披黑甲,手持战戈,背负石弓,混于大军中向前。
如此恢弘的征伐,他自然要参加,怎能缺席。
而对面燕军,好似一堵沉寂的岸堤,一个身披皇袍中年,自甲士中走出。
中年冰冷的打量着冲杀而至的大军,神情没有丝毫动容。
无量宫弟子,最不担心的便是大规模征伐。
妖族、魔道,那次不是被他们击退、斩杀,更何况乾国。
中年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石像,小心翼翼放在大地上。
双掌合十,头颅垂落,发出咏叹般的低吟:
“真人玄青,万法归宗,慈悲为筏,威德作峰,千秋万世,庙宇长存”
“礼赞玄青真人!”
一人之声,千人之声,万人之声,三十万人齐声大喝。
一层层光辉自甲士周身迸发,散发着璀璨光辉。
所有燕国甲士的力量都在攀升、变强,全方位提升。
下一刻,乾军铁骑轰然撞上。
啊啊啊杀杀杀
血浪翻滚,残肢横飞,兵戈断裂。
一息都不到,成百上千的修士陨落,而这不过是开始。
张元烛身覆金光,战戈横放,向前冲杀,掀起大片血雾,一具具燕甲撕裂成截。
所过之处,血雾飘荡,尽皆化为尸骸。
“乾狗,去死!”
声音还未落下,一道神光,已然淹没大片乾军,向着他杀了过来。
张元烛面色冷漠,身躯微侧,掌中战戈变扫为刺。
刺啦!
璀璨光辉瞬息被贯穿,一颗头颅抛落,血洒长空。
“师兄!”
有凄厉的女声传来,转瞬间,淹没在战场。
少年并不理会,持戈向前,继续冲杀,留下满地血色。
神光、毒雾、蛊虫、飞剑,乃至军阵围杀,皆被他一一击破。
长戈,金光璀璨,步伐一直向前。
他在借助这场阵法磨砺自身,让法力激荡、法术纯熟、意志坚定。
从白日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日,乾军依旧没有击退燕军。
“没想到,在此还能碰到金光阁弟子。”
冷漠的声音传来。
一道身披古老道袍的青年,挡在张元烛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