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副官神色匆匆地推门而入,疾步走到总长身旁,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在其耳边快速低语了几句。只见欧阳总长原本严肃的面色瞬间风云变幻,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继而被凝重所取代,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念先生,我有事先告辞了!”欧阳总长霍然起身,话语简短而急促,甚至来不及多做解释,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包房门口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原本弥漫在房间里的紧张氛围,以及对此次见面或许能带来转机的那份期待,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刹那间凝固住了。念的脸上满是错愕与疑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意外的状况弄得一时语塞。宸则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与迷茫,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想要挽留却又不敢动作。相也是一脸的惊诧,眉头紧锁。整个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那扇被关上的门发出的沉闷回响,在空旷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在联合政府年会鸿鹄国代表团驻地的会议室里,灯光如昼,气氛却沉重压抑。晚上 8点,国防部长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进行着汇报:“主席,启赋国此次毫无征兆地对我国西北诸岛发动了猛烈进攻。在该海域执行驻军任务的三个舰队遭遇重创,损失极其惨重。截至今日下午7时,敌方发动突袭一个小时后,除了西北第三舰队还勉强保有一支航母战斗群具备完整战力之外,其余舰队的作战能力均已被大幅削弱乃至丧失殆尽。启赋国长久以来就与我国存在领土争端,可这次他们居然不宣而战,事先未与我方进行任何形式的照会沟通,这显然就是赤裸裸的军事侵略行径,其用心险恶,昭然若揭。”
“这次启赋国如此突然的入侵行动,在这之前,你们国防部当真没有获取到任何相关情报吗?”主席目光如炬,言辞犀利地质问。“没有!”国防部长满脸羞愧,垂首低声应答。“启赋国发动这般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你们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察觉都没有?”主席的声音愈发严厉,进一步追问。“主席,这确实是我们工作的严重失职,我们的确未曾发现任何迹象。”国防部长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那你们海军情报部门呢?!”主席猛地转头,看向欧阳总长,眼神中带着质问与不满。“我……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欧阳总长神色紧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在这严肃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局促不安。
“启赋国作为我们一个比较小的邻国,这次居然不宣而战,这会是一次单纯的入侵事件吗?”主席目光深沉,语气中带着疑虑与思索继续发问,“你们国防部的情报工作竟然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实在令人费解。当下,你们对接下来的局势有怎样的判断?是仅仅局限于局部冲突,还是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复杂的阴谋与布局?我们又该如何迅速且有效地应对,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并捍卫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你们必须尽快给出清晰明确的分析与应对策略。”
“即刻通知外交部,迅速做好相关声明准备,对启赋国这一恶劣的侵略行径予以强烈谴责,让国际社会清楚知晓他们的丑恶嘴脸。同时,国防部务必在今晚12点之前制定出详尽且可行的应对方案,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措施来应对此次危机,坚决守护住国家的每一寸土地与每一份尊严。”主席的声音坚定有力,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在会议室中久久回荡。
对于国家正深陷的危机,念等人还被蒙在鼓里。他们在房间内,对海军总长那突如其来、匆匆离去的举动感到无比困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念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总长这般异常,难不成是箐箐在陶灵那儿居住的情况被他察觉了?宸在一旁也是满脸焦急与疑惑,眼神中满是担忧,他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是因为我和箐箐的事,让总长生气了,可也不至于话都不说就走啊。”相则相对冷静一些,他站在一旁,目光凝重,试图从这混乱的局面中理出一丝头绪,可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结,毫无头绪可言。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而压抑,每个人都被这莫名的变故搅得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这无尽的猜测与不安中等待着,期望能尽快知晓事情的真相。
晚上 10点,房间里静谧得只听见念手机的震动声。念拿起手机一看,是窦强来电,赶忙接通。
“念,启赋国对咱们国家的西北岛屿发动了侵略战争!你知道这个消息不?”窦强的声音急促而紧张,带着一丝慌乱。
“什么?侵略战争,什么时候的事?”念霍然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刚刚新闻里播报了外交部的声明,谴责了启赋国这次军事侵略。”窦强快速地说道。
“国内不会有危险吧?”念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那应该不会,就是一小国,估计很快战争就能结束!”窦强试图安慰念,但语气中仍透着一丝不安。
“你在国内还是要注意安全,还有陶灵和陶陶,和箐箐,你要照顾好。”念的声音带着几分命令式的口吻,满是关切。
“好,放心吧。”窦强应道。
今日,种种意想不到之事纷至沓来。宸与相于百货商场附近,意外发现了他们苦寻良久的欧阳无往,而道格泰尔先生竟也在其身旁。随后,国防部长突然到访,紧接着箐箐的父亲欧阳总长应约前来会面。更令人震惊的是,邻国竟悍然发动了对鸿鹄国西北海域的突然袭击。念独坐书桌旁,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一天的诸般事宜,却只觉千头万绪,茫然无措,丝毫理不出半点头绪来。
次日清晨,念、宸、相三人一同踏入自助餐厅,目光逡巡间,瞧见道格泰尔先生正安然独坐在一隅用餐。念在餐台边徘徊挑选,待寻得心仪餐品后,便神色自若地朝着道格泰尔先生所在餐桌款步走去,脸上笑意盈盈,语调轻柔却清晰:“你好,道格泰尔先生,真是巧啊,能在这儿遇见你。
正沉浸于早餐美味之中的道格泰尔先生,听到这招呼声,先是微微一怔,手中的餐叉不自觉地停在半空,随即抬起头来,见是念,赶忙将餐叉放下,起身,热情回应:“哎呀,念先生,快过来一起坐,这大清早的,正好有个伴儿。”念微微欠身,右手轻轻搭在胸前,客气问询:“不知是否方便?我怕会打扰到您用餐的雅兴呢。”“方便,方便极了!我本就孤家寡人在此享受早餐。念先生,说起来,我这儿正好积攒了几个有关部落文化的疑难问题,正盼着能向您这样的行家请教呢。来来来,快请入座。”说着,道格泰尔先生还伸手拉了拉旁边的椅子。
“念先生啊,我听闻贵国与启赋国已然战火纷飞啦。”道格泰尔先生目光灼灼,率先开启话匣子,只是这话题走向却与先前所言的部落文化大相径庭。一边说着,他还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置于桌上。
念微微挑眉,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应道:“哦?我也是才知晓不久,这其中的具体情形嘛,我还仿若雾里看花,不甚明晰。”说话间,念轻轻拉了拉衣角,缓缓坐下。
“启赋国与贵国向来在领土问题上纠葛不断,此次他们竟不宣而战,这手段着实有些卑劣,有失大国风范。不知贵国政府可有什么锦囊妙计来应对?又打算如何还以颜色呢?”道格泰尔先生身体愈发前倾,眼神中透着探究,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念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双手摊开:“这我确实不太清楚,我一介布衣,并非政府要员,也未参与那些机要决策。”
“昨日我见贵国国防部长与海军总长都前来拜会您,我原以为您定是知晓不少内部消息呢。”道格泰尔先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
“哦!”念眼中划过一抹诧异,随即看向道格泰尔先生,解释道:“您怕是有所误会了,他们只是单纯的私人性质拜访,并未涉及这些军国大事。”说着,念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时抬手理了理头发。
“对了,道格先生,昨日我儿子在百货公司门口瞧见了您,本满心欢喜想要上前致意,却见您正与旁人聊得热火朝天。”念双手交叠,置于腿上。
“哈哈,那是一位许久未曾谋面的老友,在街上偶然邂逅,自是要好好叙叙旧,畅谈一番。”道格泰尔先生笑着,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巧的是,他还是你们鸿鹄国之人。”
“哦?在这异国他乡竟能遇到同乡,当真是缘分。我这心里头还真想找个机会结识一番呢。”念眼中露出一丝好奇与期待,身体微微前倾。
“他在贵国政府任职,估摸着是与你们一同前来此地的。”
“是吗?不知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宸昨日许是未能仔细端详,故而未能认出。”
“他名叫欧阳无往,是你们海军舰长,如今已是海军总长的副官了。昨日与他一番探讨,关于现代海军建设的诸多思考,真可谓是让我茅塞顿开,受益良多啊。”道格泰尔先生坐直身子,右手轻轻点着桌面。
“哦,原来是欧阳副官,在前来途中事务繁忙,交流甚少,我对他印象颇为模糊。能冒昧问一下,先生是如何结识欧阳副官的吗?”念双手交叠,看似漫不经心地聊着,眼神却专注地看着道格泰尔先生。
“那可有些年头了,当时欧阳无往先生大概还是贵国骄傲号战舰的舰长,我前往坤宇国进行学术交流,在那交流会上与他偶然相遇。只那一眼,便觉此人器宇不凡,相谈之下,更是发现他是那种浑身透着意气风发、意志坚毅的职业军官,对战争哲学的见解更是独树一帜,令人钦佩!”道格泰尔先生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在描绘当时的场景。
“哦,如此说来,欧阳副官与先生当真是志趣相投啊!”
“没错,的确是有一种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奇妙感觉。他就是那种天生的军人,行事果敢、英勇无畏,为了胜利甘愿赴汤蹈火,那浑身散发的军人气质,实在是极具魅力。”道格泰尔先生双手握拳,脸上满是赞赏。
“只盼着日后能有幸与他结识。”
“这于您而言并非难事,毕竟他就在你们代表团之中,往后定有机会的。”道格泰尔先生端起杯子,将杯中牛奶一饮而尽,而后长身而起,“今日与您畅聊甚欢,不过我这早餐也已用毕,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