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一家在首都待了都一个多月了,心里老惦记着天海岗的工作。回天海岗前一天,他们在首都的悦享酒楼订了个包间,和家人念、宸、窦强,还有欧阳箐箐一起吃顿告别饭。
“我说在家吃就行,非得跑酒楼来。”念还是舍不得相他们回天海岗,这一个多月和小孙女陶陶在一块儿,让他满是开心与幸福。
“爸,咱回国都一个多月了,得回去干活啦。今天和家里人在酒楼吃顿饭,就当正式告别。明天一大早我就和陶灵、陶陶回天海岗,等文化园区项目弄完了,我们再回来。”
“行吧,你们都决定了,那就回去吧。陶陶,来,爷爷抱抱。”念把坐在旁边的小孙女抱起来。
“哎呀,别光唠嗑了,赶紧吃饭,今天这龙虾看着可真不错!”窦强笑着说。
“就是,我都饿坏了。”宸笑着夹了只飞蟹放到念的盘子里,“爸,您先吃,您不动筷子,我们都不好意思吃。”
“好,吃饭。明天相一家就回天海岗了,来,我提一杯。”念一手抱着陶陶,一手举起红酒杯,“祝小陶陶天天开开心心的!”大家都举起杯,晚餐吃得热热闹闹、和和美美。
“陶灵姐,你们明天回天海岗,我可真想跟你们一块儿回去。之前在您那儿住着,我都没好好在天海岗逛逛呢。”箐箐拉着陶灵的手,脸上带着笑说道。
“宸过两天也要回天海岗,他在那儿也有工作,到时候你和他一起去,我带你四处好好转转。”陶灵微笑着回应。
“他说他不回天海岗了!”箐箐话音刚落,窦强就笑着挤了挤眼睛,看了看宸和箐箐,对陶灵说道:“我让陈副董事长留在天海岗帮相,宸还是留在首都工作吧,我也不能让他俩长期两地分离呀。”
“也是,也是。”陶灵轻轻笑着点头。
“咚咚。”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请进。”相高声应道。一位服务员推门而入,手中稳稳托着一个巨大的果盘。“先生您好,这是本店赠送的果盘,请您慢用。”“好的,多谢,你们太客气了。”相递出一点小费给服务员。“先生。”服务员接过小费却站在原地未动。“怎么,还有事吗?”“先生,我们酒店老板听闻念先生与各位贵宾在此用餐,希望能来给大家敬杯酒,不知是否方便?”在这样的家宴场合,有外人前来敬酒,着实有些不合时宜,“这……”相不禁有些犹豫。念身为鸿鹄国当下最为知名的部落文化学者,在公共场合遭遇此类突然的礼敬早已是家常便饭。“请你们老板进来吧。”念缓缓说道。
服务员退出包房后,没过多久,门又被敲响。一位三十岁上下、气质高雅的女士手捧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满脸笑意地走进来。念已礼貌地起身等候。
“林娜!”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窦强猛地站起来,满脸惊讶地喊道。
“窦强!”女士先是一惊,随后脸上瞬间浮现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窦强与林娜的缘分,始于多年前从蓝城前往天海岗的那趟游轮之旅。在那艘缓缓航行于碧波之上的游轮中,两人不期而遇,命运的齿轮悄然开始转动。海风轻拂,阳光洒落在甲板上,他们的目光偶然交汇,仿佛有电流穿过全身。从最初的羞涩问候,到渐渐敞开心扉的畅谈,爱情的种子在旅途中悄然种下。在游轮的各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船头迎着海风,感受大海的浩瀚与力量;餐厅里共享美食,眼神中满是爱意与宠溺。然而,旅途终有尽头。当游轮抵达天海岗港口,现实的浪潮汹涌而至。各自的生活轨迹和未知的未来,如重重山峦横亘眼前。尽管眷恋不舍,他们还是无奈分别。这段爱情,似夜空中烟火,绚烂却短暂,只在记忆深处留一抹美好。
而此刻,在这首都的酒楼包房内,他们意外相遇。岁月在彼此脸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但那份藏在心底的熟悉感与亲切感,却在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时念、宸、相也依稀记起了这位曾经在游轮上见过的女士。相从包房边拿过一把椅子放在餐桌边上,“林娜女士,请坐吧”,琳娜看了看围坐在餐桌的一家人,念、宸、相似乎在那艘轮船上也看过,她站在座椅前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正站着等候的念说道“念先生,您好,打扰你们用餐了,听说您能光临我们的餐厅,非常荣幸,我冒昧前来敬您和家人一杯,希望您在此用餐愉快。”林娜说着把手中的红酒递给身边的服务员让其打开,倒进了醒酒器。
“请坐吧,林娜女士。”念热情地说道,“您太客气了,贵餐厅的餐品、服务都让人印象深刻,令人非常满意。”
“谢谢念先生的夸赞,希望以后念先生能经常光顾。这是我们的 vip卡,请念先生务必笑纳。”林娜微笑着回应,同时从包里拿出一张精致的 vip卡,双手递向念。
“谢谢林娜女士,如果方便,请坐下与我们共同用餐吧。”念真诚地邀请道。
“谢谢念先生,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再次感谢念先生的光临,我这就告辞了。”林娜微微欠身,带着得体的微笑,礼貌地退出了房间。
“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窦强目光紧紧追随着走出包房的琳娜,匆匆和念打了个招呼,便大步流星地朝着包房外走去。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怀念,更多的是对这突如其来重逢的急切反应,似乎有许多未说出口的话,亟待在这包房之外的空间里倾诉与解答。
“林娜!”追出包间的窦强望着林娜的背影高声呼喊。林娜闻声止住脚步,转过身来,轻声说道:“窦强先生,您好。”其言辞间透着疏离的客气。
“你还好吗?”窦强快步走到林娜面前,目光中满是关切。
“一切都很好,您还有事吗?”林娜神色平静,语调冷淡。
“我……”这般客气与冷淡的回应,让窦强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时竟无言以对,“我也很好,这么多年未遇,真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窦强先生倘若得闲,欢迎常来光顾。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言罢,林娜径直转身,款步向酒店楼上走去。窦强怔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思绪飘远,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在心头翻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终是消散在那楼梯的转角处,独留自己在原地,满心怅惘。
“董事长。”昨日与林娜的不期而遇,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窦强的心头,令他久久无法释怀。此刻,他正坐在办公室里,沉浸于与林娜在游轮上的点点滴滴,秘书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嗯,何事?”窦强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董事长,您今日下午与文化部陈部长的约会时间即将来临,是否即刻为您安排车辆?”秘书毕恭毕敬地问道。
“哎!”窦强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满脸懊恼之色,“瞧,我险些将此事忘却,即刻安排车吧。”
“好的。”秘书轻声应道,眼神中却满是疑惑。在她的印象里,董事长向来对时间把控精准,分秒必争,今日这般失魂落魄、丢三落四,实在是反常至极,她暗自思忖,却也不敢多言,默默转身去安排车辆事宜。
“陈部长,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等我啦!今天集团里有点急事耽搁了。”窦强走进包房,看见已经在里面等候的陈副部长,急忙说道。
“窦董事长,您太客气了,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也才刚到。快坐下,喝口茶,你看你这一头汗。”陈副部长笑着招呼窦强。
“对对对,我着急赶过来,确实有点热。哈哈,陈部长,您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就行,哪能让您专门请我吃饭破费呢。”窦强笑着回应。
“看你说的,我就不能请你吃顿饭了?”
“窦董事,听闻念董事长于联合政府年会期间的演讲相当精彩,令人钦佩啊。”陈副部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哈哈,陈部长,念董事长这些年专注于部落文化研究,确实颇有建树,在这一领域成果显著。”窦强微微欠身,面带微笑回应。
“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想劳烦窦董事长与念董事长通融通融。”陈副部长放下茶杯,目光带着期许。
“陈部长客气了,您直说便是,只要在我与念董事长能力范围之内,定当竭力相助。”窦强坐直身子,神色认真。
“我有位挚友,其子女对部落文化兴趣浓厚,渴望能师从念董事长深入研习。”陈副部长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不知是哪位贤达之友?”窦强好奇问道。
“此友行事低调,不欲外界知晓其身份,还望窦董事长海涵。”陈副部长言辞恳切。
“理解理解,既然是陈部长的挚友,想必人品与素养皆是上乘。”窦强点头示意。
“窦董事长放心,我以个人信誉担保,绝无问题。”陈副部长拍着胸脯说道。
“那这孩子情况如何?为何对部落文化学习有此热忱?是男孩还是女孩?”窦强进一步询问。
“是位女孩,名叫张佳颖,年方二十,就读于首都大学文化学专业。她在了解念董事长事迹后,自行钻研了诸多相关学术资料,心生向往,立志要跟随学习。窦董事长,您看此事可操作性如何?”陈副部长详细解释后,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陈部长不要急,我即刻联系念董事长,您且稍候片刻。”窦强说着,便拿出手机准备拨号。
窦强结束通话,返回包房。“陈部长,念那边已经答应,只是他仍期望能先与孩子碰面,而后再做定夺,您意下如何?”
“实在是太感激窦董事长了!我回去便即刻联络我的朋友,让其女儿尽快前去拜会念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