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一来一去两日过去了。本文搜:美艳教师 免费阅读
平原郡府的府库中藏有完整且清晰的平原国地图。
邓艾拿到手后细细核对,发现郡界的确应以王翁河为界。
华氏说得没错,那块地当属平原郡。
而那崔氏偏要说以鸣犊河为界,还搬出崔氏长者出来混淆视听,甚至贼喊捉贼自己主动挑事又主动提起诉讼。
脸都不要了。
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邓艾却开心不起来。
其实郡界之争的根本就在于两个大族之间的土地之争。
他们在各自郡内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会儿河北承平几十年了,太守、县令只能尽可能调解,不可能像乱世那样动粗。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何之前的冀州刺史都解决不了?
真是他邓艾天资聪慧,只有他能想到去看平原国的地图?
不可能的。
能做一州方伯之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归根到底,不想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得罪人罢了。
第二日,邓艾再次把崔氏、华氏的人召集到刺史府开启二审,也是最终审了。
他首接将地图拿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平原国的地图明晰,一眼便知,郡界当以王翁河为界,那块地归属平原郡。”
今日那几个崔氏的那几个老者没来,崔戎闻言上前一步说道:
“使君有所不知,不单单是平原郡,这数十年间各郡的范围、界限都或多或少有所改变。”
“前日您也听我家族老说过,当年袁本初在河北之际,那块地就是崔家的了,族中许多长者皆能作证。”
邓艾不听这套说辞,平静问道:“袁本初在时,是何朝?”
“这.....”崔戎不说话了。
邓艾决定公正地、快速地了解此案,只见他背着手走到台案前:
“如果崔氏不认同明皇帝曾经的平原国封地,我可向朝廷上疏,要求重新勘测土地。”
“如果没有异议,本案就此结案。”邓艾向崔戎投去了目光,“如何,崔君?”
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崔戎哪里敢有异议,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使君明鉴,在下没有异议了。”
“善。”邓艾严肃的脸庞罕见地多了一分笑意:“结案。”
背着手目送着众人离去,邓艾走回自己的台案,唤来一名佐吏,令他拟写关于此案的奏疏。
写完后邓艾又拿来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着他发往洛阳尚书台。
接着,邓艾继续伏在案头翻阅公文,没过多久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使君,尚书台发来的公文。”
邓艾抬头看去,从佐吏那接过,拆开官用封泥,认真展开。
这是一份调任状。
“秦州刺史?”邓艾对这个新的州名感到陌生,但很快他便大致猜到了什么。
.....
三日后,邓艾带着家眷起行离开信都。
新任冀州刺史还没到,不过没关系,之后的公务将会由原本的佐吏们负责交接。
事实上,国朝目前的都督、刺史、太守调任后都无法将班底带走,即便想要在新的属地任用故吏,也要向上申请,还不一定能批。
回忆了一下,当初陛下无论是在扬州、并州还是幽州,似乎都有方法把他们这群人弄到当地做官。
这样的“特权”,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三月份的河北大地郁郁葱葱,邓艾一行人乘船一路南下,他时不时望着农夫在田间耕作,心中不由得想起二十多年看稻谷的日子。
“阿禾。”听到女儿在甲板上的脚步声,邓艾并未回头,遥看远方说:
“记得为父与你说过,我三十二岁的时候还在汝南屯田都尉麾下做一员小吏。”
“当时我很奇怪,为何当年陛下人在淮南却专门派人来征辟我。”他笑了笑,“从那之后,为父的仕途就宽广起来了。”
邓禾不置可否,顺着阿父看着的方向看去。
这些话阿父从小跟他们兄妹俩讲过不知多少遍了,就连年少的的三弟、西弟也免不了从小“洗礼”。
阿父素来不是一个啰嗦的人,甚至邓禾听阿母说,阿父早年间还有口吃的毛病。
所以他总反复提起这件事,想必是对陛下的知遇之恩铭记于心。
夕阳斜洒在船的甲板,邓禾捋了捋发丝问道:“阿父,秦州是哪呀?女儿怎么没听说过。”
“新设的州。”邓艾回道,“陇右的天水、南安那一片。”
“又回去了?”邓禾这才反应过来,“我记得前些年我们一家人住在长安,但是阿父经常去陇右,一去就是数月。”
“嗯。”邓艾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因为他莫名想到了那位在陇右时的“老对手”。
邓艾从不否认自己的能力,依他看来,陛下心腹之中最能打的将军正是他邓士载是也。
此番突然西调,不是姜维蠢蠢欲动就是陛下有意伐蜀。
无论到底如何,待到了洛阳之后再说吧。
按照惯例,封疆大吏上任前是要回京面见天子,并且去陇右是经过都城的。
三月初六,邓艾回到了阔别己久的洛阳城。
东阳门外,长子邓忠带着一队仆从向着邓艾的队伍招手。
“大兄!”邓禾欢快地跑上前去。
“忠儿,你今日不上值吗?”欢喜之余,邓艾开口随口问道。
“太子殿下得知大人回来,特批儿休沐一日。”
“好。”邓艾点点头。
一家人开开心心进了城,回到距铜驼大街不远的邓府。
歇息了一晚,邓艾打算进宫面圣,却得知陛下西巡未归,于是只能作罢。
而到了下午的时候,邓艾却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石仲容?
他什么时候也回京了?
邓艾确实也是许久没跟这位老友见面了,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石府,刚进府门,石苞便乐呵呵地相迎:
“士载兄,愚弟等你等得可是望眼欲穿!”
石苞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年纪不一的孩子,他扭头一摆手:“叫人啊。”
“见过邓伯父!”几个孩子齐齐拜礼。
“长子越、次子乔、三子统、西子浚、五子俊。”石苞依次介绍着诸子。
真能生啊!
邓艾心中暗自腹诽,却不知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这时,他注意到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也在那里站着,容貌比之其他人较为特别,?高颧骨、长鼻梁,然而却没有被石苞介绍。
“仲容,这孩子是?”邓艾指着那少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