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2000年,我跟紫月相识相爱也过了整整五年。
我向准岳父大人正式提起跟紫月结婚的事情,他沉思片刻道:“其实两年前月儿也间接地问起你们的结婚时间安排,我问她准备好了吗?我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对了,一凡,你今年多大了?”
我告诉他今年周岁25岁,我知道月儿其实比我小一岁,因为出生晚的缘故。
“还是那句话,一凡,你准备好了吗?”我坚定地答到,我准备好了。
当天晚上,我和月儿双双来到丁院长面前,郑重地告诉他,我们准备好了。
他看着我们亲切地手牵着手,彼此相望满眼爱的潮水,欣慰地笑了。历经五年,我终于和月儿要修成正果。我没有在准岳父面前信誓旦旦的表决心,而是打开微信,拨通了远在洛杉矶的准岳母的视频通话。
当画面闪现的那一刻,丁院长那看似平静的面部表情,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波澜。
是啊,这么多年,因为国际和工作关系,老两口聚少离多。紫月也像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她的内心一定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感情细腻的月儿,其实是多么的渴望着母爱啊。
据说当年,岳母大人诞下紫月的三个月后就离开了中国,又回到了自己的故土洛杉矶,并定居在贝尔艾尔(bel-air)富人区,从此天隔一方。难道这就是当代版的牛郎和织女吗?期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问也不需要去问。时间会冲淡一切,却冲断不了亲情和愈老弥坚的信念。
因为忘年交的关系,姑且叫丁院长老丁头吧。
两年前的中秋之夜,月光饱满,宣泄着普照的柔情似水。
我们举杯邀月,老丁头望着皎洁的圆月,忽然两眼变得通红,瞬间沉默下来。虽然有我和月儿陪伴,但可以读懂他的惆怅。
老丁头也是个苦命之人,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他低声地告诉我和月儿,说这些年他亏欠的太多了,在事业上其实丁夫人帮了他很多,还不顾家族的反对,在中国跟他厮守了将近半年,并于半年后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就是现在长大的月儿。
由于历史原因和国际关系,两人并没有领取结婚证。
岳母大人离开中国后,从此音讯全无。
直到1990年才再次来到中国,当初三个月大的婴儿,都已经14岁了。
14岁的月儿已出落成了大姑娘。当母亲抱着她满面泪洗的时候,月儿却是手足无措,张口结舌。
夫妻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这些年他未再婚她未再嫁,而是把感情的厄难化做事业上爆发的蓬勃生机。
三个月大襁褓中的婴儿啊,老丁头一个人是既当爹又当娘,可以想象那时的情景:不停哭闹的声音,手忙脚乱的背影...为了女儿,老丁头戒掉抽烟的习惯。
由于岳母的关系,当时物质生活并不匮乏,这方面也没有给月儿带来苦难,期间也多亏了现在开小吃店的李叔李阿姨的照料,恰李阿姨当年育有一个比月儿早出生一个多月的小儿子,在丁部长(当时他是设计部部长,还不是院长)工作期间,李叔李阿姨两口子就把儿子和月儿一起照看了。
所以才有了四年前路过那家小吃店的情景,月儿问候李叔,问当年一块长大的毛头哥呢。还有当面叫李阿姨李妈妈。这些我都清楚地记得,本就博闻强识,再加上跟月儿有关,莫能忘啊。
当月儿一声亲切的“my dear mother...”又把回忆拉到了2000年视频接通的那一刻。
我也叫了一声“mother-in-law”算是打招呼了。
月儿用极其纯粹的美式口语跟母亲沟通后,岳母大人举双手赞成我们的婚事,并催促我们能早日完婚。她要把在月儿身上亏欠的母爱转移给我和月儿的亲生骨肉。
当岳父大人用颤抖的手握住我递过去的手机,逃也似地躲进了卧室。嘿嘿嘿,不用说一定有一堆肉麻缠绵的对话。
我和月儿面对面,手牵手,四目相望:
let"s get married!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