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清听见这句话,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个问题她可以回答,因为当初她就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嫁给心爱的人是什么感觉。
只是那样的幸福泡沫,只存在于嫁给他的第一天。
之后的每一天,只有委屈和痛苦......
陈聿为将一杯威士忌递到了她面前,自己一饮而尽。
“喝酒误事,我不喝。”宋稚清将酒杯推到了离自己远一点的桌面。
“你的确喝酒误了不少事。”陈聿为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宋稚清的脸又热了热。
她自己都知道,多少次喝醉了,求着他,哭着,让他看看她……
诉说爱意的话,也只有在喝醉之后才敢说出口。
否则,就是笑话。
宋稚清将话题回到心爱之人上,她讽刺拉满:“应溪难道不是你的心爱之人吗?装什么装。”
宋稚清说话虽然难听,但是话糙理不糙。
陈聿为没回她,只觉得口中的酒水忽然变得苦了。
心爱的人?陈聿为扯了扯嘴角。
他没个正形似得靠在茶水台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他这个人,在外面看上去是个高冷矜贵的公子哥,但是私底下就是个又拽又没个正形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聿为的手机响了。
而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宋稚清扫了一眼,看到溪溪两个字的时候,心脏莫名其妙得拉扯疼痛了一下。
这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酸涩。
亲昵的备注,还说不知道娶心爱的人是什么感觉?装死了!
“你心爱的人打电话过来查岗了,要是被她知道我在你房间,会是什么反应?”
宋稚清恶作剧得将手机拿起来,故意装作要接听的样子。
吓死他。
然而陈聿为不为所动,仍旧靠在那边,又喝了一口酒。
“你可以试试。”陈聿为似乎在玩。
宋稚清挑眉:“你真不怕她知道?”
陈聿为没回应。
宋稚清原是不想惹事,但是想到之前应溪对她做的那些恶劣事迹,加上想到这次的浑身奇痒大概是应溪作祟,她还是决定反击一下。
否则,应溪真把她当作软柿子看待了。
宋稚清直接按下了接听键,顺便开了公放。
“聿为,你什么时候回来?三天后就是订婚宴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确认呢。”温柔如水的声音,和面对她的时候截然不同。
果然狐媚子是需要点本事和手段的。
宋稚清瞥了一眼陈聿为,他俊逸的脸上几乎没有反应。
她胆子大了一些。
“应小姐,聿为在洗澡。要不你晚点打来吧。”话落,那边一片死寂。
宋稚清在这一瞬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从未感觉这么舒畅这么解气过。
陈聿为好整以暇得看着她,她好像很享受。
“宋稚清,你为什么在聿为的房间?”应溪此时还是冷静的,但是口气已经变差了。
“我在苏城,你该问问你的男朋友为什么来苏城出差还会见我。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永远不要找二婚的男人,因为前妻勾勾手,又是纠缠不休。”
应溪听到这些话,终于还是没有办法做到镇定如许了。
她瞬间气急败坏:“宋稚清,你是不是忘了两年前被我关在房里折磨的日子了?那三天两夜,你想不想再尝一尝那种滋味?”
不提还好,一提起那件事情,宋稚清浑身的血液就仿佛倒流冲上了脑袋里。
她咬了咬牙:“你这么威胁我,陈聿为知道吗?”
“你们不过是离婚的关系,就算聿为知道,他也不会维护你。我劝你还是尽早死了再攀上聿为的心,我们要订婚了,以后我才是名正言顺的陈太太。”
“未来的陈太太,你怎么没有管好你未来的老公?”
“宋稚清,你非要和我作对?你难道忘记了你和我作对的下场?”应溪的声音有些冷了,“两年前我可
以让你没了孩子,现在也可以让你失去你最重要的人…….你不是还有一个缠绵病榻的母亲吗?”
宋稚清哽了一下嗓子,其实两年前她离婚当天那场大出血并不是意外,是应溪在陈家故意将她推下台阶,当下只是小腹微痛,但是走出陈家老宅一段时间之后,肚子剧痛,接着便是大出血……
她的眼眶酸胀难受,但是此时她还是保留着理智,毕竟陈聿为还在这里。
她要让陈聿为听一听,他那白月光到底是什么嘴脸。
“如果你敢动我的母亲,我会和你拼命。应溪,现在是法制社会。”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我当然会用合法手段了。治你,我有一百种方法。”
宋稚清隐隐有些担心,但是不想露怯。
应溪那边继续说道:“我在苏城也有眼线,如果你不想你母亲出事的话,就立刻 ,离开陈聿为的房间。”
说完,那边挂断了。
宋稚清看着陈聿为的手机屏幕久久不能够冷静下来。
她慌乱得看向陈聿为:“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一直维护的女人,你以为她心地善良温柔,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蛇蝎女人。当初如果不是她把我从台阶上推下去,我也不会失去孩子。”
宋稚清恰好顺水推舟,借应溪的口说出自己当初没有保住孩子这件事情。
这种事从应溪口中说出,比她解释一千遍一万遍都要强……
陈聿为放下了酒杯,脸色比宋稚清想象中要淡定。
“玩够了吗?”陈聿为问。
宋稚清有一种一口气堵着上不来的错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凝视着陈聿为:“所以就算你发现了她是这样坏的人,你也还是要跟她订婚,还是要和她恩爱生儿育女是吗?”
宋稚清无法理解。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她的全部?
陈聿为爱应溪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这么不想我和她订婚?”
陈聿为答非所问,放下手机,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着她。
她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我不想你和她订婚,你就不订婚了?”
“对。”
一个字,让宋稚清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