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静静等待，仿佛一位极有耐心的猎人。
直到第四批匈奴骑兵上船的时候，蔡琰下令，全军出击。 “杀！” 随着蔡琰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百名骑兵如同离弦之箭，从树林中猛然冲出，直奔正在渡河的匈奴骑兵而去。 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匈奴骑兵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乱了阵脚，以为大股追兵已至。 有些骑兵朝黄河两侧纵马逃跑，有些准备上船的纷纷加速往船上挤，一时间渡口乱作一团。 蔡琰身先士卒，手持长刀，冲锋在最前方，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这一队匈奴骑兵，主要头领都已经先渡河过去，只有一个骨都侯殿后。 此人还算有些胆气，大声吆喝，叫住了一百多骑兵，同样一马当先，带队朝蔡琰的骑兵反冲而来。 蔡琰一脸冷酷，左手一刀荡开这位骨都侯刺来的长枪，右手一刀直接削下了其头颅。 这一招蔡琰天天练习百遍，加上她如今的力量，鲜少有人能够在她刀下活命。 猩红的鲜血喷红而出，激发了蔡琰麾下的血性，也吓破了匈奴骑兵们最后的勇气。 “杀！杀光这些南匈奴的狗崽子！”蔡琰呐喊着，继续冲杀向其余匈奴骑兵。 李二等人紧随其后，挥舞着刀枪，嗷嗷冲杀过去。 在蔡琰的率领下，百名骑兵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了渡口，匈奴骑兵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彻底崩溃，四处逃散。 蔡琰的刀锋所向，无坚不摧，每一刀都带走一条生命，每一声呐喊都震颤着敌人的心灵。 “不要让他们跑了，一个不留！”蔡琰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她的眼神冷冽而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都吞噬在这无尽的杀戮之中。 李二等人也是杀红了眼，他们紧紧跟随在蔡琰身后，挥舞着刀枪，将一个个匈奴骑兵斩于马下。 他们都经过了二十多天的高强度训练，又经过了上次酸枣之战的洗礼，其中二十人还身穿铁甲，兵器也比对方精良，面对已经胆寒的匈奴骑兵，仿若狼入羊群。 而蔡琰，更似一头猛虎，如入无人之境，令匈奴骑兵们心生绝望。 渡口上，鲜血染红了河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更多的骑兵往黄河两侧逃跑，部分船只已经往对岸航行，蔡琰都没有去管，全力杀戮眼前的匈奴人。 有些丧胆的匈奴人跪地请降，蔡琰假装听不懂看不懂，继续大开杀戒。 对蔡琰来说，死掉的匈奴人，才是好匈奴人。 半个多时辰之后，视线所及内再无一个活着的匈奴人，蔡琰直接干掉的，就有近百。 李二等人，也干掉了三百多，还有近百淹死于黄河之中，可惜还是有三人阵亡、十几人负伤。 部曲们打扫战场的时候，蔡琰则在欣赏这个时代的黄河。 此时，黄河已经比较黄了，黄河这个称呼也已经出现在《汉书》中。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蔡琰忍不住吟出诗仙的名句，这时探马来报。 “女公子，有一伙匈奴兵往这边逃窜而来，后面还有追兵！” “全体列阵，戒备！”蔡琰当即命令部曲来到一个小山坡上集合，摆好冲刺阵型。 果然，很快蔡琰便看到东边有一百来骑兵正在追杀几百匈奴步兵，其中有一骑扛着一杆旗帜，上书一个“文”字。 这些匈奴步兵，有的是在这些年的作战中失去了马匹的匈奴人，有的是收服的汉人奴隶。 他们面对全身披甲的汉人骑兵，也是如同猪狗一般被屠杀。 这时，这支汉人骑兵也注意到了蔡琰一行的存在，并看到了渡口处堆在一起的匈奴人尸体。 一个汉人骑兵驱马来到蔡琰等人不远处，高声道：“尔等何人？” “我乃高阳乡侯蔡邕之女，蔡琰，因匈奴荼毒中原，残害叔父，故而来此截杀匈奴。敢问可是文丑将军当面，可要琰一同剿敌？” 蔡琰高声道。 汉人骑兵发现对面是一个女子领头，很是惊讶，听完之后赶紧回去禀告。 不多时，便见一员大将拍马而来，直奔蔡琰而来。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意，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狂野气息。 他头戴铁盔，盔顶插着一根雉鸡尾羽，随风轻轻摇曳，身着黑色重铠，铠甲上雕刻着繁复的云龙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手中拿着一杆铁杆长枪，枪尖寒光闪闪，显得极为威猛。 “某正是文丑！蔡中郎之名，吾亦知之，不过可没听说过蔡中郎有一位能上战阵的女儿。况女子征战，徒增笑尔！” 文丑勒马停于蔡琰面前数十丈之处，打量了一下蔡琰，声音洪亮如钟地说道。 言语之中，很是不客气。 实际上，文丑对河边匈奴的脑袋和马匹很是眼热，那都是战功和战利品。 蔡琰心中暗道，“果然是一夫之勇的匹夫，难怪日后会在此处败于曹军，死于乱军之中，关二爷也大概率参与其中。” “文丑，安敢如此欺我，可敢与琰一战？”蔡琰说完，不等文丑答话，策马而出，率先攻击。 此时，只有展露实力，才不会被轻视，乃至欺压。 “好胆！”文丑见状，怒吼一声，枪出如龙，直取蔡琰心口。 文丑身形高大，所用长枪又比蔡琰的环首刀长，蔡琰仍然用自己的拿手好戏，身体右倾，左手刀横劈长枪，右手刀砍向文丑腹部。 文丑见蔡琰躲开，长枪改刺为劈，枪尖划向蔡琰的咽喉，同时身体后仰躲避蔡琰的右手刀。 “叮~”刀枪相碰，火花四溅，结果却是让双方都心中一惊。 蔡琰的力量，竟只比文丑高出一线，蔡琰的一刀仅仅让文丑的枪偏移数寸，枪尖几乎贴着蔡琰的脸颊划过，切断了一缕秀发。 文丑长枪的质量也比蔡琰的刀好，直接让蔡琰的刀刃出现一处凹口。 感受到虎口的痛感，文丑简直不敢置信对面看似纤弱的女子竟然拥有比他还强的力量。 这时，文丑已经冲到蔡琰的部曲不远处，见到这些部曲对自己怒目而视，显然只要蔡琰一声令下，就会冲杀过来。 而他自己的部曲很多还在追杀那些匈奴人。
于青檀 作品
第十五章 大战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