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姐说,你叫江子岳姐夫了,是你的真心话吗?”覃西早盯着曾珏的眼睛笑问道。
“怎么了,一个月前就叫了,我姐她是不是很开心?”曾珏不以为然。
覃西早渐渐收敛笑容,表情凝重地说:“恰恰相反,她很担心!”
曾珏并不意外,眼睛看向窗外,视线却被另一栋更高的楼房挡住。
她相信覃西早没说假话,明玥窥见并看破了她的心思。
“你姐跟江子岳的事我很清楚。”覃西早继续说:“是你姐先喜欢上的江子岳,她并不喜欢税鑫。
面对他的威逼利诱,为了给江子岳学技术腾出空间,你姐只好假意提出一个要求,如果税鑫做出成绩,她会认真考虑的。
问题是在江子岳出师之前,如果税鑫毫无长进那自然再好不过了,如果他做出成绩或者他父母把功劳移花接木到他头上,再逼宫就麻烦了。
另外,你姐担心的是江子岳酷似洪流,她怕你走不出洪流的影子,影响到将来的生活和工作,更怕影响到你们姐妹之间的感情。
其实你姐的担忧也正是我的担忧。
我理解你深爱着洪流,但他走了永远不会回来,就像宁静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一样。
我们并不是要忘掉他们,而是要把他们深藏在心底,当他们走进我们梦境的时候悄悄告诉他们,现在的我们很好,我们遇到了真爱。
曾珏,我想好了,等我腿好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你和他曾经学习和生活过的地方,看看你们呆过的图书馆、食堂、教室,在你们踏过的林间小径散散步,一起搭乘你们坐过的公交车……”
曾珏的眼神渐渐迷茫了,眼前的高楼已然不存在,她的思绪回到了当年的教室、食堂、图书馆,看到了那条熟悉的林间小路,还有那辆穿梭于校园内的22路公交车……
那里留下了他们的足迹,留下了他们的梦想与笑声,也留下了他们深情的拥吻……
她闭上眼睛,一滴泪珠拖着长长的泪痕滚落到嘴唇,接着又是一颗。
她倔强地紧抿嘴唇,突然双手捧住脸,俯身抽泣起来。
“曾珏,亲爱的!”
覃西早轻声呼唤,扯出两张抽纸,艰难地侧过身,尽力伸长手臂,想把纸巾递给她。
“你再不接,我就要掉地上了,那就不是粽子而是木乃伊了!”
他嘿嘿地笑着。
“亲爱的?”曾珏快速移开手掌,果然看见他关切的眼神和竭力伸长手臂的样子,生怕他真的掉下来,那样她的罪责又要加重几分了。
她接过纸巾,又哭又笑地说:“活该,谁叫你煽情的,木乃伊是对你最好的惩罚,不过也挺好,两边对称了!”
覃西早夸张地说:“好狠心啊,本来一个月能下床的,这样半年下不了地,你得天天照顾我!”
“休想!”曾珏蛮横地说:“大不了我再给你请个女护工,工资我出!”
“那能一样吗?”
覃西早白了她一眼,动情地说:“谁也不能替代你,只要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胜过世间所有的灵丹妙药,绝对一个星期下地,一个月就能跟你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
唉!曾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埋怨道:“覃先生,你真是三句不离本行啊!”
“你还真说对了,追求你是我的头号目标。”
覃西早自信地说:“第一步,把你变成我的女朋友,这个已经实现。”
曾珏赶紧阻止,严肃地说:“谁说的,没有的事!”
覃西早霸道地说:“女性朋友不就是女朋友吗,你姐可以作证,你狡辩不了也抵赖不了!”
覃西早大言不惭地搬出明玥,曾珏无语了。
“第二步,辅佐你把公司开起来,争取一年内赢利,然后向你求婚。”
“求婚,这……”曾珏惊讶得无以复加。
“然也!”覃西早懒得解释,趁热打铁地说:“第三步嘛,争取跟你姐姐姐夫同一天结婚,请江宁见证我们四个人的幸福!”
“姐姐姐夫?”曾珏本能地问了一句,当意识到姐夫是江子岳时,她的心又乱了,轻叹一声,说道:“的确很
美,但愿吧!”
“不是但愿,是一定!”
覃西早伸出手,目光温和地看着曾珏,柔声说:“来,把你的手给我!”
“不!”曾珏本能地把手回缩到胸前。
“你最终还是逃不过我的魔掌的!”
覃西早哼笑道:“我对你一见钟情,这辈子缠上你了,非你不娶。
在你没决定嫁给我之前,我可以容忍你心中还有洪流,但你决定嫁给我后到结婚之前,我给你一段时间的过渡期,在这个过渡期里彻底忘掉洪流和有关他的一切!”
曾珏怎能听不懂,覃西早所说的有关洪流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以他影子形式存在的江子岳。
她皱了皱眉,心中说不出的反感。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先结婚后恋爱,我要用全身心的爱来证明嫁给我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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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结婚后恋爱?”曾珏摇头苦笑,心里禁不住哀叹一声。
覃西早,你这是何苦呢,也许我俩真的有缘无份,如果不是江子岳的突然出现,你可能还有一丝机会,如今他出现了,你叫我如何视而不见!
“再说吧!”她的证据冷静得叫人怀疑,仿佛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
“我不是还没答应嫁给你吗,就算答应你不是还没结婚吗。让我们都冷静冷静,说不定彼此还有更好的选择。”
“别想了!”覃西早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想截断她所有的念想。
“你我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就像你的公司一样,少了我你将寸步难行,多了我你将如虎添翼。不信,你尽可以拭目以待!”
“你以为你是谁啊!”
覃西早的这句话终于激怒了曾珏,她创办公司的初衷是为了完成洪流的遗愿,心愿达成,赢不赢利无所谓。
本就没你覃西早什么事儿,只是有了明玥和江子岳后,必须赢利了。
于是愤然反击道:“我还就不信了,少了你覃西早我曾珏寸步难行,你以为我几年书是白读的,我妈白生了我!”
见曾珏急了,覃西早连忙摆手,“诶诶诶,我绝没有轻视你跟阿姨的意思哈,只是这社会……怎么说呢,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曾珏冷笑道:“我觉得这个社会很好啊,和谐安定,为什么非要攀附各种关系呢,大家各凭本事,各展所能,不行吗?”
“行!”见曾珏认真了,覃西早只得让步,在他看来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小白,仅凭一腔热情就想闯荡江湖,未免太天真了。
“这样吧,你先把公司开起来,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鞍前马后为曾总你和公司效力。”
“切,你太高看自己了覃先生,少了你我公司还不转了!”
曾珏气呼呼地起身走出病房,在门外正好碰上前来送饭的宁可。
宁可用怨恨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径直走进病房。
曾珏悻悻地回到病房,转念一想,如果宁可拖住覃西早,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一切都还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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