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少禹无心再散步了,心情郁闷地回到诊所。
半个小时后江子岳回来了,他迎上去,急切地问:“找到证据了吗?”
江子岳兴冲冲地点点头,说:“找到了,我听到那小孩叫他爸了!”
“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要你帮忙。”
“没问题,你说!”
江子岳拿出纸笔,略一思索,写下了几行字。
鲁副校长:
此信只宜本人看。别惊讶,更别张扬,切记。
你男人家外有家,女的是你手下,儿子是你学生,今年八岁。
欲知详情,请留意你男人的举动,特别是最近几天的晚饭前后。
还是提醒你一下,你男人他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保证所言真实,望你挺住,免得给别人腾窝。
一个为你鸣不平的人。
他看着草稿,思考良久,下不了决心。
童少禹接过纸张,看了看也没说话。
“少禹,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一旦送到鲁开美手里,会不会又是一起人间悲剧?”
江子岳叹息了一声,心头有些不忍。
“这样做,其实跟纽如新、鲁开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纽扣儿恐怕要做第二个江子岳了!”
“江子岳,就看你要达到什么目的。”
童少禹当然清楚江子岳的想法,他太善良了,必须推他一把。
“如果你想伸张正义,为你爸爸鸣不平,那就义无反顾地勇敢揭露他。
如果你想做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那尽妇人之仁好了,放他们一马。
不过站在我的角度,我不会放过纽如新,他今天害了你爸,明天还会害别人,他就是个害群之马。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纽扣儿认出你的笔迹找你麻烦。
没关系,我来抄,万一有事我来承担,跟你无关,我孤家寡人有牢饭吃,还免得出去打工了。
我不信他能只手遮天,江宁的天他罩不住!”
“少禹,好兄弟,说得对,江宁的天黑不了!”
江子岳怔忡地看着他,突然一把抱住他,眼里泛起一层薄雾。
“不过我们得做好两手准备。
一,尽量不惹祸上身,小孩八岁都没人知道,我们更无从知晓,他们应该不太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二,如果纽家内讧,鲁开美把天捅个窟窿,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万一纽如新打击报复,是我的主意,跟你无关,如果我进去了,你替我照顾好我妈。”
“行,就这么说,搞他个狗日的!”童少禹一拳头擂在桌子上,桌上的纸笔也跟着一跳。
他之所以如此激昂,更多的是出于公愤,但也夹带有一点狭隘的私愤,谁叫纽扣儿无视他的存在。
他抓起笔,把江子岳写的内容誊抄了一遍,于是一封颇具调侃意味的“举报信”便写好了。
“怎么送到他老婆手里?”他问。
江子岳嘿嘿一笑,把信笺装进信封,用浆糊封好口,叫童少禹在信封上写下鲁副校长亲启后,说明天下午约郭警官打球。
第二天.本来还是酷热难耐的高温天气,下午两三点突然乌云翻滚,紧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气温也随之凉爽了不少。
雨一停,天便放晴,江子岳电话郭旭东说想打球了。郭旭东说我摇人,一个小时后到,老地方。
郭旭东说的老地方就是门房,而江子岳下手的地方也正是门房。
江子岳和童少禹提前十几分钟赶到学校,见球场上积了不少水,便拿出大扫把将水赶出球场外,随后郭旭东等四人也来了。
没多久,鲁开美骑电瓶车直接去了教学楼,可能是来看看雨后受损没有。
不一会儿郑天玉开着大众宝来也进了校园。
半个多小时后她们一起从教学楼出来,郑天玉开车先走了,鲁开美骑车经过球场时郭旭东喊了声鲁阿姨,她便停了下来。
看见江子岳,便问:“小江,通知书下来没?”
“没,还不知考不考得上呢。”
江子岳心里发虚,但不能不答话。
鲁开美不咸不淡地说着官话,“你要是上不了,扣儿更没戏,对自己要有信心嘛!”
郭旭东说:“阿姨,他俩指定都能考上,到时候我来家里讨杯喜酒喝,也好沾沾纽扣儿的喜气!”
鲁开美笑着说:“少不了你,到时候一定来啊!”
说完启动电瓶车骑向门口,却被门房李大爷叫住,递给她一个信封,她随手放进口袋,走了。
吃完晚饭,鲁开美叫纽扣儿洗碗,对纽如新说堂兄病了,她要回去看看。
纽如新忙说我叫车送你。鲁开美说不远,骑车就行,如果太晚就明天回。
纽如新说好,不回来打个电话我也好放心,嘱咐记得带点钱给堂兄。
鲁开美走后不久,纽如新对正在洗碗的女儿说我随便转转便出了门,然后直奔金牛街而去。
因为他接到郑天玉的短信,说房子漏水得找人维修,碍于老婆在家又不敢出门,这会儿得了大赦令一样那还不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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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性地左顾右盼,找准时机溜进了巷子。
“怎么才来,你看这屋子能住人吗?”
郑天玉指着地上的水渍愤愤然。
“我能走得脱吗,那母老虎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纽如新笑着说。
“你看看怎么搞吧?”
郑天玉不再多说什么,这种日子不习惯也习惯了。
“明天我找人修吧。”
“这水是从墙边渗进来的,不光是房顶,得把外墙也贴上瓷砖才行!”
“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得一大笔钱,以后再说吧,扣儿上学还要花钱呢。”
“扣儿扣儿,你眼里只有扣儿,郑刚不是你儿呀……哎,算了算了!”
郑天玉想发作,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纽如新无奈地说:“我难得来一次,能让我开开心心的吗,我去看看儿子。”
提到儿子,郑天玉笑了,骄傲地说:“儿子在洗澡呢,他的自主意识很强的,知道你今天来,正想努力表现一番呢,等会儿你得好好夸夸他。”
纽如新脸上终于有了喜色,连说三个好字。
“好好好,我儿子出息了,我做老子的高兴!
她堂兄病了,估计今晚不得回,我晚点回去。”
郑天玉幽怨地说:“那不更好吗,她不回,你今晚就住这儿吧!”
“我也想啊!”纽如新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等她来了电话再说吧。”
郑天玉靠在他肩头,伤感地说:“这种日子真他妈不是一个正常人过的!”
“我知道,我知道!”
纽如新拍着她的后背抚慰道:“你也要理解我,我还得给刚儿再攒一笔钱。
等我退休了,我们搬到城里住,离他们远远的。”
裤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鲁开美打来的。
“堂兄的病怎么样,今晚回来吗?”
他满怀期待地问。
“家里被盗了,赶快回来!”鲁开美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
“扣儿不是在家吗,大白天的怎么会被盗,报警了吗……
好,我马上回来!”
纽如新收了电话,苦笑着对郑天玉说:“没办法,我俩就这命,认命吧!”
说着匆匆往外走,推开院门,就见鲁开美和纽扣儿愤怒地瞪着他,眼里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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