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怪不得你,要怪也应该怪有个率先惹事的人。”
沈芊羽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却并不觉得错出在自己的身上,再怎么说,错也是沈权的。
要不是他突然发疯,自己又怎么会收拾他,马翠翠也不会突然挡在他面前出了事。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好意思在这里装疯卖傻,老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出了你这么个疯丫头!”
老太婆一个狠辣的眼神扫了过来,像是要把沈芊羽彻底撕碎似的,她觉得很莫名其妙。
这事又不是她故意的,他们一个个地凭什么就把这件事扣在了她的头上。
“我的女儿诶,你命怎么这么苦!才刚嫁过来就被这么磋磨!”
“你这个贱蹄子,谁让你打我女儿的!你肯定是存心要害我女儿!”
一个穿着花袄,头发灰白的女人一下子朝着沈芊羽扑了过来,她眼里尽是恨意,双手死死抓着她。
“我女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非要你一命赔一命!”
女人大声嚷嚷道,周围的人都没作声,谁都没觉得女人的话有什么问题。
沈芊羽冷笑一声,把女人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她留了几分力气,没有伤到人。
可女人还是差一点摔倒,幸好身旁有人扶住了她,才没有让她摔下去。
“你要怪就去怪罪魁祸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芊羽冷冷的瞥了女人一眼,女人被彻底激怒了,满脸都是怒火,“就是你,害了我的女儿!你还不肯承认!”
她扯着嗓子放声尖叫,一双眸子里都是泪水,一副泪涟涟的样子。
“对啊,罪魁祸首就是你,还不肯承认!害了人还在这里狡辩,不是你还能是谁,我们这么多人还在这里看着呢!”
女人的哭喊引来了无数同情,不少人出声帮她说话,毕竟他们虽然不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但马翠翠既然嫁过来了也算得上一家人。
“要我说就是老沈家把这女儿惯成了这样,又疯又癫,还不如像之前一样当个傻子。”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沈芊羽的耳朵里,这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个的都站在制高点上指责她。
沈芊羽自然不会把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当回事,可奈何这些人就没打算放过她。
沈樵好不容易把王壮的老父亲请过来,王壮记着上次沈芊羽收拾他的事,原本是不肯答应的。
可他眼珠子一转,为了钱,还是同意了,拉着老父亲还有几大筐乱七八糟的草药就来了。
“王老爷子你快给这丫头瞧一瞧,看看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老太婆一看到王老爷子来了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似的,赶紧把人往里面请。
王老爷子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只是村里实在是请不到人了,要是去县城,起码得折腾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恐怕人都已经凉了。
王老爷子摸了摸下巴,往床边一坐,给马翠翠把了把脉,隔着人群,沈芊羽也暗自用灵力查探了一番。
马翠翠没什么大事,就是她那一掌力气太大了,这才让她晕了过去。
她刚才输送进马翠翠体内的灵力在她身体里转了一圈,已经让她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王老爷子只要规规矩矩,这事就算是解决了,可沈芊羽一看王老爷子那浑浊精明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王老爷子在把完脉以后立刻变了脸色,叹了口气,语气极为凝重,“这孩子怕是活不成了,被邪祟所害,真是命苦。”
王老爷子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有些胆小的,已经退出去好几步了,生怕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怪不得我说怎么一巴掌就能让人变成这样,这丫头就是中邪了。”
“我的天老爷,老沈家这下可是不得了了,惹上这么一个煞星,这下可是倒了八辈子霉。”
“俺们还是离远点,千万别被那倒霉东西看上。”
所有人都对老沈家避之不及。
老太婆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已经信了八成,一抬头便殷切的望着王老爷子。
“王老爷子,我家二房那丫头是有些神神叨叨的,这事也是她害的,可眼下还是得先把这丫头治好是不是,你说说这该怎么办?”
她焦急不安的问道,一双手紧紧攥着,那双眸子里满是对沈芊羽的恨意,已经把她当做了瘟神。
王老爷子同王壮互相看了一眼,又举起手对着老太婆比出一个数。
“五……五个铜板?”
老太婆已经觉得有些肉疼了,但是没办法,毕竟人命一条,马翠翠的亲生母亲还在这里,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正当老太婆准备咬紧牙关给钱的时候,王老爷子摇了摇头,“五十个铜板。”
他这话一出,众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他们娶马翠翠过门都没花这么多铜板,算上这几桌子酒菜都只用了两吊钱,可王老爷子一张口就要五十个铜板。
这怎么不算是狮子大张口。
“王老爷子,你能否通融通融,你也知道,我们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了,为了娶个小媳妇,我们一家子都快把积蓄掏空了。”
老太婆同王老爷子说理,他只是叹气,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王壮替他爹开口,“我家老爷子肯替你们治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什么时候轮到着你们在这里挑三拣四了,不干就算了,反正出了人命也不是我们家。”
好端端的,突然没了一条人命,还是办喜事的时候新娘子没了,这事想想就让人心里直发怵。
老太婆拿不定主意,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沈权,作为大房真正当家做主的人,他才最应该开口。
“娘,翠翠才刚嫁过来就出了这事,我看错都是二房的,就应该让二房掏钱才是,还应该把这个中了邪的死丫头一块除了,免得给我们老沈家带来祸害。”
沈权咬牙切齿道,他这下是恨透了二房。
好不容易才要成了的婚事就这么被她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