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伸手
“你们是什么人”发放救济粮的教士抬起头，目光警惕地看向石飞三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石飞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令人厌恶的气息，如同腐烂的丝绸般缠绕在空气中。
不会错了，是哈斯塔那吊毛的气息。
他手一挥，几道无形的剑气瞬间划过空气。那几名教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身首分离，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溅而出。
诡异的是，他们倒下的尸体脖颈处，竟有几只金色的甲虫仓皇飞出，仿佛是从他们的血肉中钻出来的。
那些甲虫振翅欲逃，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仿佛在传递某种隐秘的信息。
石飞轻轻吹了一口气，那些金色甲虫就被烧出了灰烬。
几名教士的死，终于引起了排队饥民的慌乱。他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冲向那口冒着热气的粥锅。
那些教士死了不要紧，他们死了，谁来发粥啊！
余长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看到混乱情况，知道要是发生哄抢，就麻烦了。
他立刻爆喝一声：“诸位乡亲，不要抢！排好队，人人都有！不够分的，洋人的教堂还有粮仓，肯定够乡亲们吃的！”
余长生清瘦的面容，一脸正气，又身着道袍，看起来不怒自威。看到他这样样子，围着的饥民为之一顿。
他又立刻拿着勺子开始分发了白粥，阿箬也在一旁帮忙。饥民们犹豫了片刻，终于缓缓退后，重新排起了队。
他们只关心能不能吃到东西，至于谁来发粥，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早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们就在这里，我去教堂里面看看！”石飞看到这样的情况，心中对余长生颇为赞赏。
“好！你小心！”余长生说道。
“哈”石飞轻笑道：“他们背后的主子都不能奈我何，何况他们”
说完，他大步迈入教堂。
教堂这样的祭祀场合，可以看做与“神”沟通的场所。
刚一进门，石飞便感受到一股无处不在的风。
风并非自然之风，而是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仿佛在低语，又仿佛在嘲笑，仿佛在窃窃私语。它们在石飞的耳边盘旋，似乎要倾诉着什么。
那是哈斯塔在星空之中的秘密，是宇宙的真理，是可以让人疯狂而迷恋、苦苦不得求索的知识！
这些低语若是普通人听到，恐怕早已陷入疯狂，甚至精神崩溃。然而，石飞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有记住。
在梦中忽然接收到大量知识，他本能就会忘掉这些。这也是克苏鲁和哈斯塔无法直接精神干扰石飞的原因。
他无视那诡异的风声，继续向前走去。教堂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污秽。
墙壁上的壁画扭曲而诡异，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恐惧。那些原本庄严的圣像，此刻却显得狰狞可怖，仿佛在注视着石飞的一举一动。
教堂内空无一人，仿佛所有人都收到了某种信号，提前撤离了。石飞明白，这些教士不过估计是受到了示警，不太可能是哈斯塔，倒像是之前门口杀的几个传教士所化的甲虫。
下次杀的时候，要注意一点。
他迅速搜遍了教堂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来到了地窖入口。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地窖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里面的景象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地面由血肉组织构成，仿佛某种活物的内脏，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令人作呕的“咕叽”声。
扭曲的空间中，若隐若现的黄色死尸悬浮在空中，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分不清究竟是人间还是地狱。
石飞飞心里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炽热的火焰。
火焰在他手中跳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能净化一切污秽。石飞轻轻一挥手，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地窖。血肉组织在高温下迅速碳化，扭曲的空间被火焰撕裂，那些悬浮的死尸也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片刻之后，地窖之中陷入了一片火海。
接着，石飞找到了教堂的粮库。粮库里堆满了粮食，显然是洋人用来控制饥民的工具。
石飞毫不犹豫地将粮食搬了出来，分发给教堂门口的饥民。
“山东大旱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去了。”石飞对饥民们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
然而，饥民们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喜悦。
他们拼死逃到琴岛，一路上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早已一无所有。
现在，他们怎么回得去
即使回去了，又能去哪里
石飞看着他们麻木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他纵然能杀光整个琴岛的洋人，摧毁他们的教堂，但他无法改变这些饥民的命运。
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粮食，还有希望。
不！或许可以！
“你愿意报仇吗”石飞来到一位饥民面前，对着眼前的饥民的说。
那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或许十几岁，或许二十几岁，或许三十几岁。饥饿和折磨让他的面容枯槁，皮肤紧贴着骨头，双眼深陷，几乎不像个人样。他的眼神空洞，仿佛早已失去了对生命的期待。
那人茫然的看了石飞，不明白石飞的意思。
报仇
向谁报仇
他那么弱小的普通人，向谁报仇
谁又是他的仇人
“那你活着吗”石飞又问他。
那人继续茫然的点了点头。
谁不活着呢
石飞向他伸出了手，他的掌心之中有一团火焰。火焰炽热而明亮，仿佛能驱散一切黑暗。
那人看了看石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着石飞鼓励的笑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哪怕石飞的掌心有一团火，他也没有害怕！
因为他知道，那是一种选择！
一种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