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只以为苏护上钩,当即摇头,面露轻笑道:“我与侯爷相识相知数十年,关系一直很好,这点想来侯爷是知道的,所以我说的话必然不会坑害侯爷,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这点倒是不假,姬兄的为人我苏护自然信得过。”苏护故作一副动容的表情。
姬昌神色洒然,道:“既如此,侯爷且听我慢慢道来,事实上,纣王所求不过一妃子而已,本来是和侯爷没有多大冲突的,反而是件大好事,只是侯爷气不过那费仲、尤浑二人在中间横插一手,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这……姬兄想说什么?”苏护皱眉望向姬昌,似乎隐约把握到了一些东西。
姬昌轻笑道:“说来也简单,如果侯爷愿意的话,某家愿意做个中间人,如此一来,侯爷还做你的冀州侯。”
“姬兄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苏护却是不信。
“此事说来简单倒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一切全在侯爷的一念之间,只要逆同意献出侄女苏妲己进宫,吾可保你平安。”
姬昌东扯西扯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苏护闻言面色微变,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一旁的凌霄,生怕这位主突然间大发雷霆秒了自己,须知现在苏妲己可是主人宠幸之人,这……
一旁姬昌敏锐的觉察到了苏护的小动作,心中对凌霄愈发诧异,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让冀州侯如此看重,好像还有几分惧怕之意。
而当听到姬昌展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凌霄已经没兴趣再听下去。
踱步起身,缓缓来到姬昌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听闻西伯侯你精通易数之道,能够知晓福祸天灾,不知是也不是?”
姬昌微微一愣,很快就笑颜如花,道:“本侯也不过是略同一二,谈不上什么精通不精通……”
“好了,老子没空听你闲扯,只是西伯侯如此精于算计,不知道有没有算到你今天会有灾厄之劫哪?”
凌霄说着,眸中放射~出森寒冰冷的光泽,宛若一把利剑直~插姬昌心胸。
这让一向对自己笃定自信的姬昌,刹那间混乱起来,因为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眼前这人……竟对他有了杀心。
这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他出门前给自己卜算过一次,言明有惊无险,可是这一刻他却不确定了。
自己的卜算之道虽不敢说能够算尽天地,但自精通以来,就没有失误过,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超脱自己的卜算之法,让这本已笃定的结果出现变数。
想明白这一点后,姬昌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望向凌霄的面上更是多了一抹警惕之意,勉强笑道:“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何意?”
正值苏全忠带着伯邑考大公子入殿而来,被人挂在旗杆上,伯邑考大公子的精神显然不怎么好,加上苏全忠一路推推嚷嚷,更让他神色灰白了几分。
凌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的意味道:“交出你的卜算之道,老子就饶你儿子一命。”
“你……”
姬昌惊怒交加,不敢冲着凌霄发火,只能转向冀州侯苏护吼道:“吾以诚心诚意待你,想不到你却勾结外人威逼本侯,苏护,你可对得起你我二人数十年交情。”
苏护此刻面上已被冷漠挂满,面对暴跳如雷的姬昌,一脸淡然,道:“姬兄,我劝你还是乖乖听从主人的话,否则……”
苏护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意思已然展露无遗。
姬昌更是被他这一句话给雷的不要不要的,满目不可置信的在凌霄和苏护只见徘徊,惊诧道:“主人……你竟然叫他主人?”
“不错,他便是我苏护的主人,作为几十年的兄弟,本侯有义务提醒你,主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敢违背他的人,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
这一刻的苏护冷酷无情,数十年兄弟情义,在他嘴中说出来宛若清汤寡水一般,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疯了,疯了……”
姬昌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了,苏护为天下八百诸侯之一,就算当今天子纣王见了,也要称一声侯爷来拉拢他。
如果真要说谁是其主人,也唯有纣王当得起这个称号,可现在,堂堂八百诸侯之一,竟然认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主人。
“西伯侯,老子没时间陪你在这兜圈子,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交出你的卜算之道;二,伯邑考死。”
凌霄冷冰冰,满含杀机的话语宛若一把尖刀刺入了姬昌的心中。
一向以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瞬自诩的姬昌,这一刻是真的凌~乱了,什么城府、修养统统丢弃,剩下的只是惶恐骇然。
他甚至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
然而,另一边苏全忠似在配合凌霄的话,手中铁戟已经横在了伯邑考脖颈处,只要其发力,可想而只是什么下场。
没有人注意到,头颅低垂的伯邑考眼中忽地闪过一道精芒,原本满身的悲愤唯唯诺诺之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满腔杀意。
“小子,你怎敢出尔反尔……”一道细密如线的声音响彻在凌霄耳旁。
凌霄闻言只是冷笑,知道“琴神”再度占据了伯邑考的肉~身,不过他敢这么做,自然有其理由,更无须别人在这指手画脚。
当下冷声道:“琴神,管好你自己就是,老子怎么行~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当初的约定还算数,前提你不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