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去大理寺的半路中听到有人议论案情,心里很是着急,马车便快了些。
走得差不多了,徐颜又得知卫清淮没有被带去大理寺,而是去了案发现场,便马上调转了方向,跟着去了。
可总是慢卫清淮一步,直到卫清淮回到刑部,他才后脚进了刑部大门。
望着全须全尾坐在条案边分析案件的卫清淮,徐颜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你查案可有收获?”
卫清淮写完,盖上印章,连忙收了起来。
徐颜想研墨的手又伸了回来。
“那个,你口渴不?”
卫清淮站起身,望着徐颜好一会才移开目光,还退了一步。
“三十一条人命,若发生在三十一个不同的地方,三十一个不同的人家,就不会有破绽,可偏偏只在两家。虽然目前报案的九起,每个人的死各有一段完美的故事,显得就更刻意了些,昨日是什么好吉日呢?用得着三十一条人命来祭?”
徐颜嘴角的笑容慢慢压了下去。
卫清淮却扬起了嘴角,“思来想去只有仇杀,可唯独留了杨毅朗一命,可见杨毅朗作为丞相,受万人敬仰,现在作为御史,也人人敬重。这样的案件从未有过,牵连甚广,还让人查不到背后之人的任何蛛丝马迹,可见是筹谋已久。就是不知是挑衅皇威,还是真的仇杀,徐主事以为呢?”
徐颜的眼神开始不自觉地游离,像是两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寻找着可以栖息的角落。
原本自然摆放的双手,此刻也变得有些无所适从,先是下意识地揪着衣角,将那衣角揉搓得皱巴巴的,随后又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猛地松开,手指却又不安地在身侧轻轻敲击着,却毫无节奏可言。
他在他面前从来都掩盖不住心里的想法,哪怕只有一眼。
“你有怀疑的人?”
“这话我应该问徐二公子。”
卫清淮给徐颜沏了茶。
“这里没有外人,徐二公子可以同我说说。”
徐颜对视上了卫清淮的双眸,权衡利弊之后,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担心你又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见你没事,你倒反问起我来了。可看你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日便有怀疑的人,真不愧是李大人看中的,你上辈子不会是鹰吧。”
卫清淮也抿了一口茶水,“你的茶有毒,一炷香内,告诉我,我便给你解药。”
说完,慢慢的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徐颜懵了,他竟然给他下毒?
起身一时没有站稳,又摔到了桌子上。
难道这大半年来都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就是这样让安烨为你效命的?你们可是同宗。”
卫清淮只是看着徐颜,并不说话,一炷香快到了,徐颜却也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看来在徐颜这里,卫清淮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也不过跟徐二公子开个玩笑,茶不过也是醒酒茶罢了。”
徐颜气得站了起来,可卫清淮却坐得很稳,还吹了吹手中滚烫的茶。
他看着卫清淮这模样,转身欲走,又转了过来。
“你不会早就知道你奶奶是安召公主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