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嬴政顿了一顿,扫视了一眼面前这群噤若寒蝉的儿子们,然後斩钉截铁地说道:“寡人今天把话撂这儿了,这太子之位,你们谁都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寡人想传给谁,自然会传给谁,由不得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家伙争抢!”在嬴政这般狂风暴雨般的怒骂之下,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一个个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惶恐之色,甚至有些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给寡人滚出去!”嬴政猛地一挥衣袖,怒吼一声。听到这句话,那些人再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和违抗之意。他们手忙脚乱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由於长时间跪在那里,双腿早已麻木不堪,以至於有几个人刚站起来便因失去平衡而险些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稳后,他们只能一瘸一拐丶踉踉跄跄地向宫外走去。看着这群狼狈离去的身影,嬴政余怒未消,转头对着一旁的辛胜吩咐道:“关上殿门!”“没有寡人的诏谕,任何人都不准踏入此殿一步!”辛胜连忙躬身领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缓缓将沉重的殿门合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殿门紧紧关闭,只留下嬴政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与此同时,一群禁卫军迅速在章台宫门外列阵而立,严阵以待,以防有人擅自闯入。此刻的章台宫内一片寂静,除了嬴政和韩非二人外别无他人。嬴政背负双手,立於大殿中央,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韩非,开口问道:“韩非,你可知今日寡人召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面对嬴政的质问,韩非心头不禁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强作镇定,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启禀大王,微臣实在不知。”“你在蒙家和蒙毅商议的那些事情,寡人可全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啊!”嬴政面色沉静如水,淡淡地开口说道。然而,从他的语气之中却难以察觉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闻听此言,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的韩非,此刻反倒稍稍安定了下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後神色坦然地回应道:“既然如此,不知大王打算怎样处置微臣呢?”嬴政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寡人为何要处置於你?” “莫非你当真做出了什麽有负我大秦之事不成?”“况且,想必你如今也已经清楚了解到陆尘的真实身份——他乃是寡人的亲弟弟,更是未来大秦的王位继承人。”“而你身为尘儿的心腹之人,寡人又怎会轻易对你动手呢?”说到这里,嬴政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和蔼可亲起来。面对嬴政这般态度,韩非并未表现出丝毫畏惧之意,反而挺直身躯,直言不讳地说道。“韩非此次入秦,完全是由於受到主人之命,绝非出於对大秦的敬畏之心,亦未曾向大王表示过臣服之意。”“难道对於这一点,大王竟然毫不介意么?”嬴政闻言又是一阵爽朗大笑,而後缓声道:“尘儿乃是寡人的胞弟,能令你这样才华横溢之士甘心为之效力,心悦诚服,对於寡人来说亦是一种无上的荣光。”“如此一来,寡人岂不是应当为此感到由衷的欣喜才对?”“大王今日召见,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吧?”韩非一脸严肃地说道,他那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嬴政,毫无退缩之意。嬴政见此情形,也深深地凝视着韩非,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今日寡人召见你,只为一件事情——武道之事。”“寡人想知道,你们口中所提及的武道之力到底是何物?”听到嬴政的问题,韩非微微躬身行礼,然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大王恕罪,关於此事,微臣实在无法奉告。”“这其中缘由乃是只有获得主人的亲自授予,亦或是成为主人真正信任的心腹之人,方可有资格了解其详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途径可循啊!”说完这番话,韩非挺直了身子,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彷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此次前来面见嬴政,其实心中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可以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然而,嬴政岂是那麽容易被打发的人。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一股令人胆寒的恐怖杀机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迅速弥漫至整个大殿。
而这股强大的杀机,更是牢牢地锁定住了站在下方的韩非,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