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眼里的愁绪一扫而去,脸上红扑扑的,她已经吃了七分饱了。
驴老三三人在旁边侯着,她不怎么习惯,对月无忧指了指房间,就回屋去了。
“二弟,再吃块糖醋排骨”,月无忧自己吃了一块,又夹了一块喂敖骄,敖骄没手,在陆地上吃饭,以后都得靠他这个大哥喂。
“好吃,大哥,我还想再吃几块”,敖骄一嘴油地道。
“好,剩下的都给你。”
月无忧嘴里还吃着糖醋排骨,含糊不清地道,边吃边思考。
他也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在旁边侯着,不过体验体验也没啥,当成人生的一部分练练,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这样的经历。
当一石桌的菜盘变成空盘子后,月无忧终于在以前的基础上,理清了思路,他一边收拾盘子一边唤道:“驴老三,你们三个过来。”
“东家。”
驴老三从墙边抢先跑了过来,笑着躬身道。
三人到齐后,月无忧开始仔细交代要让他们办的事情。
事情没多少,也不复杂,很快就交代完了,毕竟三人能力有限。
驴老三谄媚地笑道:“那个,东家,没问题,不过,是不是给我们一点路上盘缠,没有盘缠,路途遥远怕是会耽搁您的事。”
“一毛都没有。”
月无忧淡淡说完,转身朝树上唤道:“刘邦,过来。”
隐藏在繁茂枝叶里的刘邦正疑惑,月无忧派这三人去一个小国做什么时,下意识地就从树上爬了下去,出了枝叶,飞到月无忧身前,“主人。”
“刚刚的事你也听到了,给你一个任务,全力送他们三个抵达战场,然后马不停蹄,安全地返回龙溪河中游之前我们上浮的河里,到时候我会接你回来,任务有没有漏洞?”
刘邦不由自主地提醒,“主人,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漏洞,你应该给他们三人加一个安全保险,让我全力以赴,安全地将他们送到安全的战场地带,不过我本就打算将他们三人收归麾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这个漏洞微乎其微。”
驴老三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刘邦,还能这样操作,刚刚才拉拢他们,还没把他们捂热,就把这事捅出来了,从今以后,他们三人就算心里有小拳拳,也不敢跟这嘴把不住门的蛇妖里应外合啊!
月无忧摸了摸刘邦的蛇头,满意地赞扬,“干的不错,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变化之术,变大变小。”
刘邦心中深深呼吸一口气,你给我等着,我一笔一笔全都给你记在仇恨薄榜首上,恭敬地道:“主人,变化之术只有一些特殊的妖才会,属下只是一个残次品,不会变化之术。”
月无忧心中有点开心,看来他的猜测应该没错,敖骄以后会是一个实力非凡的大妖。
不过刘邦不会变化之术有点麻烦,万一不小心被入世剑仙给杀了就亏了,瞥了眼刘邦,他现在脑子不够用,免费的谋士不用白不用,他将自己的顾虑说了下。
刘邦不想帮他动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认真思索,主人所说水陆空三线,空中最快,但最容易遇到入世剑仙,且驴老三三人的实力,也适应不了空中飞行。
从唐家堡选择陆路出发,抵达驴老三三人的战场太过遥远耗时,不符合主人……月无忧……主人的计划。
最后的水路,避水诀他没办法用在驴老三三人身上,载着驴老三三人在水中潜行也行不通。
左思右想,三条线路都不理想。
刘邦更加精细地盘划,忽然,他赤瞳一亮,吞吐着蛇信子,高深莫测地道:“孤舟蓑笠,暗度陈仓。”
“孤舟蓑笠,暗度陈仓?”
月无忧心中想了想,完全没听懂什么意思,便淡淡吩咐:“别装逼,说详细点。”
刘邦恭敬地道:
“主人,何谓‘别装逼?’
只需要一艘木舟,三顶蓑笠,三套剑客服,三柄好看不中用的剑,就可以将他们三人扮成绝世剑客。
一人立于舟头,风波不惊,二人横剑于膝坐于舟尾,纹风不动,以此轮流交替,属下在水中推动木舟行走,绕行水路,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三人送达战场,木舟属下顷刻即可造成,其余几样用物,为了节约时间,还需主人提供方便。”
月无忧呆呆地看着他光滑闪亮的蛇头,这家伙脑子很灵光啊!就驴老三三人的熊样,都能被他想办法扮成绝世剑客。
刘邦看着月无忧呆滞的神情,赤瞳里闪过一抹深邃,小样,跟你刘祖宗比脑子,他可是凭一个脑子,跟吕雉、萧何、韩信、英布等一干阴货斗智的刘邦,没有玉烛是没有他刘邦,可没他刘邦,玉烛又怎么可能化龙飞仙,人间可不是玉烛的天下,能开创汉国,除了一定的实力,他的脑子可以说至关重要。
现在暂且忍一忍,韩信那反骨之徒都能忍受胯下之辱,他刘邦同样也是一介布衣出身,有何不可。
月无忧回神后,转身朝着出院的拱门走去,“你们跟我一起,拿了需要的用物,即刻出发,将他们三个扮成绝世剑客,就交给你在路上完成了。”
这些东西,红雨院应该都有,不过需要去找管家,凭他现在的脸,他觉得完全刷得动,就没必要麻烦唐幽倩这师傅了,带上刘邦几人,就是图个方便。
“是,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刘邦脑子都不动地恭声道。
出了院子,月无忧带着一蛇三人,顺着莲池小道朝着前院走去,他记得,红雨院的管家基本都在前院,后院管家也不能踏足。
说起来,他还是除了唐陇唐森这些红雨院主子外,唯一一个可以在后院出没的男子。
走在古色生香的廊道上,一时无聊的月无忧好奇地道:“对了,刘邦,世间传闻,你为了自己逃生,连自己儿女都狠心踹下车,你的心真是铁石做的,这是为何?”
刘邦眼里闪过一抹阴冷,不想提及此事,却无奈何地开口:“虎毒尚且不食子,属下又不是天生生在帝王家,不过一介布衣,我对一众真心信我的手足兄弟尚且肝胆相照,又何况我自己的亲生骨肉。”
“咦!你的生平不是说你对一众手下表面仁厚,实则内心自有盘算?”月无忧目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主人,文字的意思十分容易曲解,玉烛是教导我从小表面对人仁厚,不轻易树敌,是为安,不过我有自己的思想,表面的虚伪无法长久,只有真心待人,才能持之以恒,我能真正成为汉国开国皇帝,很大一部分,凭借的是我自身的手腕和魅力。”
月无忧仔细回想了一下刘邦的生平,可能真是他曲解了,“继续说。”
刘邦无奈地继续开口:“我之所以将那两个孩子踢下马车,是我怀疑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像我,只是我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将他们踢下马车,而不是直接杀了。”
月无忧一呆,吃了这么个大瓜,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刘邦阴冷的声音恨恨道:“我怀疑是萧何的,我发家之前,萧何就是我的上官,为人十分圆滑老练,吕氏是吕公做媒嫁给我的,我知道,吕氏开始并看不上我,只是难以违抗吕公的意思,立国后,我一直想找机会杀了萧何,但萧何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又是我汉国的股肱之臣,师出无名,根本拿他没办法。”
月无忧啧啧惊奇,还别说,结合汉国的历史,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正当他还想问点别的事情,满足自己的八卦心,正在房间木桌后办公的中年管家出现在眼里。
驴老三、马老六和牛小黑脑子有点凌乱,他们是不是听了不该听的东西,还是,这不是刘邦,是刘班,一定是刘班,不是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