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言他们先去了刘永贵的二弟刘永强家。
刘永强的家庭条件不错,他家的房子是村里最豪华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小别墅,门口还有一个造型很漂亮的花园,但里面种的都是蔬菜。
他老婆彭金娣是一个泼辣的女人,她本来正在院子里跟人打牌,看到刘章明带了一群人过来,以为他又来闹事,拎着扫把就要打人。
村主任刘洋赶紧拦住她,她的牌友也都站起来拉住她。
刘洋道:“快叫你家强子出来。出大事了,他大哥很可能被人砍死了!”
彭金娣立刻被吓得脸色发白,“不可能吧!谁会去杀刘永贵那个窝囊废啊!”
“你才窝囊废!你个死肥婆,再骂我爸一句,我跟你拼命!”刘章明对着她破口大骂。
林司言制止了他们的争吵,他问道:“12月7日下午,也就是刘永贵来你们家闹事那天下午,刘永强在家吗?”
彭金娣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她含糊道:“在,在家呢!”
“他在家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睡觉啊!他这个人懒得很,什么事都不做,就知道吃喝……玩乐。我天天上山给橙树施冬肥,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他倒好什么都不做,当起了甩手掌柜……”彭金娣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林司言打断她,“那天下午你去山里给果树施肥了吗?”
“对,我还请了几个帮工帮我干。干了四五天才干完。”
“那你怎么知道那天下午刘永强在家睡觉?”
彭金娣愣了一下,她嘟囔道:“我跟他过了这么多年,我能不了解他吗?”
刘洋瞪她,“你最好说实话,警察同志什么都能查出来!”
“诶呀,我也不怕家丑外扬了!他跟他大哥吵完架,心情不好,大中午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估计去外面找野女人了吧!他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刘永强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他四十来岁,又高又胖,挺着个啤酒肚,不笑的时候,满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他后颈上有大片乌青色的纹身,但看不清楚图案。
彭金娣赶紧跑到他身边,小声道:“强子,警察说你哥死了。”
“你哥才死了呢!”刘永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我哥他不会撞墙撞死的吧?那天他流了这么多血,不会失血过多了吧?”
林司言问道:“刘永贵那天为什么要找你?”
“他发癫了!那天我哥突然就拿着菜刀上门,非要我还钱。可欠他的钱我早就还了!他又说还要给利息,我就给了他几百块钱利息。他不满意,嘴里嘟嘟囔囔的,还说要打我。我肯定忍不了这口气,就扇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结果,他就跑去撞墙,还大喊大叫。”
刘永强带着他们进了屋子,指了指客厅的白墙,上面有一道不规则的血印,“他就撞在那里,怎么拦都拦不住!把我家的墙都弄脏了。过几天我要找人把这块敲掉,重新弄一下,不然我家风水都被他搞坏了。”
温雨澜检查了那块血迹,又让小周给血迹拍了照。
彭金娣附和道:“那天他就跟鬼附身了一样,整个人都不对劲。开口闭口就要钱,问他要多少,他也不说话。他以前不这样的。那天邪门得很!”
江宁希问道:“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吗?”
“我拍了视频,我给你们看。”彭金娣拿出手机,打开视频。
视频里,刘永贵看起来很疲惫,眼底一片乌青,他穿着一件褐色棉服,头上戴着个军绿色的鸭舌帽。他拉扯着刘永强,嘴里念叨着:“刘永强,还钱!还钱!”
被刘永强打了一巴掌后,他就用脑袋用力撞墙,没一会儿,他又捂住额头大哭,脸上都是血。
视频是偷拍角度,镜头很摇晃,拍得不是很清晰。
但能看出来刘永贵的精神状态的确有问题,他像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人似的,目光呆滞。
刘永强捏着刘章明的脖子让他看视频,“小崽子,你自己看看。就是你把你爸逼疯的,还非赖我身上!你要是不欠债,你爸会为了钱急得发疯吗?”
刘章明甩开他的
手,理直气壮道:“你本来就欠债不还!你欠了我妈一条命,现在又欠了我爸的命!”
“当初又不是我逼着你爸替我出钱的,是你奶奶逼的!你要算账,去地下找你奶奶,别找我。那一千多块,我早还你爸了。你爸自己没能力过不好,就把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我冤死了!”
刘章明被他气得脸都涨红了,“你,你……没良心!”
林司言再次打断他们的争吵,“刘永强,你跟刘永贵吵完架后,你去了哪里?”
刘永强愣了一下,他看到他老婆在对他挤眉弄眼,他不耐烦道:“我在家睡觉啊!”
彭金娣跺了跺脚,插着腰气愤道:“你那天午饭都没吃,就开车跑县里去了,还睡觉!说吧,你到底去找哪个野女人了?”
“什么野女人?我跟我朋友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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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饭要吃一晚上?”
刘永强不耐烦道:“你管不着!不想过就离,你滚回娘家去!”
彭金娣不说话了。
林司言道:“你去哪个饭店吃饭了?”
刘永强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改口道:“我去我朋友家吃的。”
“麻烦叫你的朋友过来作证。”
刘永强急了,他辩解道:“警察同志,我不可能杀我哥的。他可是我哥啊,我亲哥,我要是杀他,我不是畜牲吗?我哥不会是撞破头死的吧?那也不能怪我啊,是他自己撞墙撞死的!”
林司言再次重复道:“你那天到底去了哪里?”
刘永强咬死不说,“警察同志,那是我的隐私,我有权不告诉你们!”
林司言给李光耀使了个眼色,“把他带回去审。”
“警察同志,我真不是凶手!”
林司言现在还不确定他是否是凶手,但他一直遮遮掩掩不肯坦白那晚去了哪里,肯定是做违法犯罪的事!而且这罪应该不小。
林司言带人搜查了他家。在他家的后院里找到了一把柴刀、一把斧头,还有十多个洗的很干净的铁笼子。
“我平时会收购村里的土鸡去城里买,这是用来装鸡的!”刘永强解释道。
那把柴刀和斧头都被磨得很锋利。
温雨澜往那把斧头上喷了鲁米诺试剂,没一会儿斧头上出现了荧光反应——这说明斧头上沾了血迹。
刘永强家的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车玻璃贴了反光膜,从外面看不到车里面的情况。
“你只有这一辆车吗?”林司言问道。
“对。”
林司言又问,“你平时就用这车运送土鸡?”
“当然不是,我会借个货车来运。”
他们检查了刘永强的后备箱。一打开门,他们就在后备箱里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但是后备箱里很空,里面没有装东西,而且似乎被清洗过。
温雨澜往后备箱里喷了鲁米诺试剂,后备箱的地板上出现了荧光反应。
“这里和这里都有滴溅状的血迹。”温雨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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