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眼前几人没有直接拂袖而去, 已经是非常给他面子了。
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听到这样的言论······反应或许还不如他们。
任何与赞美切曼斯有关的事情, 乌拉吉人都拒绝相信。更何况阿什如今所说颇为离奇。
不管是切曼斯救了阿什······还是一会儿即将要提到的, 切曼斯要求与乌拉吉人做交易的事。
听着都像天方夜谭······
你不管和他们说什么, 解释什么,即使他们听出了真像,他们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如果相信自己的耳朵等於相信切曼斯······那么乌拉吉人这辈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可如今这就是阿什要做的。玄墨给他留了一个世界难题。
——真是要疯了!
脑袋快速转动着, 强压住内心滋生出的不满, 阿什连忙安抚老者等人。
“我哪敢拿这种事开玩笑。”阿什说:“你们先不要着急,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听我慢慢解释。”
“我要是没有证据我敢这么说吗?还不得被人当成疯子关起来。”别说关起来, 为了不照成恐慌, 怕是被抹杀掉的几率还要高一些。
听到阿什这么说,老者几人总算冷静了一点。虽然他们脸色依然很难看, 但至少愿意听阿什继续讲下去。
阿什也松了口气······这开头算是稳住了。
一旁的医师本来想换药结束后就走的, 结果中途被阿什说的话给炸了个外焦里嫩。
现在药也快换完了, 自己究竟该不该走呢?
医师陷入了纠结。一边他不愿意错失这种重大事件的参与权, 另一边······又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好像有些不妥。
还在犹豫不决的医师换药的动作是越来越慢。
他还不知道, 再过一会儿他就会后悔莫及。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走。
因为后面他也被阿什扯进了事件里。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和阿什一起接受长老们质疑的目光。
医师是捶胸顿足心里那个悔啊~
“······”早知道就让助手来了。
······
“我觉得那只切曼斯并不是为了帮我们。”阿什说:“它应该是想让我传话,为了得到我们部落的某个东西才做出这种举动。”
“而且我身上还有那只切曼斯下的印记。这点医师可以给我证明。”
医师惊吓脸, “我?!”
“对啊,我体内切曼斯的印记不正是你查出来的吗?”阿什又说道。
听到阿什的话后医师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他想起来那天的确察觉不对,还让巫给阿什检查了一通。
医师看了看巫, 犹犹豫豫的没有开口。他完全没想过,这种事还需要他来作证。
“医师大人看来是记性不好,几天前的事情都忘了。”
“······”
“要是实在记不起来······不如让巫帮你回忆回忆······”
阿什说着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巫,“您觉得呢?该不会连您的记性也变差了吧?”
巫先是看了一眼医师,这才面向阿什。他冷哼一声说道:“我记性好得很,用不着你提醒。”
医师闻言也松了口气,急忙从阿什身侧退到一边,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身上的确有切曼斯留下来的印记。”巫对老者和天风长老解释了句。
两人皆是皱起眉头,老者立即反问:“这件事我知道,当时医师也说过了。”
“我记得当时是怀疑阿什被切曼斯控制,而最后否定这件事情的也是你。”老者看向巫。
巫:“是的······”
“看来有什么事情被你们隐瞒了。”说着老者冷眼扫了一眼医师,又对巫说道:“阿布索伦,你还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作为部落里的大巫,我希望你不要被私心所蒙蔽。巫就要有巫的样子!一个大巫竟也学其他人勾心
斗角,做这些上不得台面之事。”
老者神色如常,可话里句句带刺,听得巫是羞怒不已。
但自知理亏的巫无法反驳,甚至不能外露情绪,只能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多谢大长老的教诲。”巫表面上还维持着几分尊敬,实则心里已经怒不可揭。
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的声望在部落里又要下降一大截。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着急着隐瞒这件事,就是最大的失策!
几句话说完后,老者便不再理会巫了,而是用拐杖指了指躲到一边的医师。“你来说!”
来之前天风长老想没到,还能看这样一出好戏!
天风长老倒是有点佩服巫。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就得到了大医师的支持!要不是他自乱阵脚,他们的关系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
看着此时受到老者厌恶的医师,天风长老有些幸灾乐祸。他勾起嘴角,对医师说道:“大长老在叫您呢···医师大人······”
自从知道医师和巫勾结之后,天风长老原本对医师还有的几分敬重也消失无踪。
另一边医师急忙回答老者,“是的大长老。”
自知已经惹老者不快,医师不敢拿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
“阿什族长身上的确有切曼斯的印记,只是这个印记有些特殊。”
“印记没有伤害和控制的能力,当时巫检查过后,发现······竟是一个对自身能力有好处的印记。”
“再联想到当时阿什族长身受重伤,我们就怀疑······怀疑······”
说到这医师不敢再往下说了,因为一旁的老者脸色越来越阴沈。
果然,接下来老者大发雷霆,狠狠的把拐杖摔到了洞壁上。他对着医师破口大骂:“怀疑什么?怀疑切曼斯要救阿什?什么狗屁医师!狗屁的推理!”
医师委屈巴巴的不敢说话。这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得出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