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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接受审判的那天, 天上灰蒙蒙一片。小雨不停的下着, 淋湿了阿什的头发和兽皮衣。
部落的居民们全都围在高台之下, 他们沈默的望着高台上的阿什。那一双双眼眸, 有带着恶意的,有带着善意的,各种担忧和厌恶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另阿什突然有些恍惚。
——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他不禁问自己。似乎从他认玄墨为主后, 许多事情便也身不由己。阿什告诉自己, 其实他是爱着这个部落的,只是他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便会死去。
——我没有背叛部落!我只是······想活着······这样也有错吗······
······
高台之下又另外建了一些低矮的木台,此时老者丶巫等众多部落的高层全都站在上面。
等部落的人到齐后, 老者便一声高喊:“审判开始”。而从这一刻起, 乌拉吉部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公开审判,也拉开了帷幕。
老者严肃的说道:“今天, 便是乌拉吉部落有史以来第一次进行公开审判。而审判之人, 是原先乌拉吉部落的代理族长——阿什。”
围观众人皆是沈默, 老者擡手指向阿什又说道:“这个人背叛了部落, 他受到切曼斯的蛊惑, 煽动部落里年轻的战士,还妄想把乌拉吉部落献给切曼斯。”
“只有把这个罪人处以火祭,才能壮我乌拉吉部落威名!”
老者话音一落, 台下喝彩声和反对声便同时响起。一轮争执过后,众人几乎要打起来。
老者只好出声维持秩序,“大家先安静!为了显示这次审判的公正性, 接下来给罪人阿什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但我要提醒大家,这个人特别擅长蛊惑人心,大家要公正的进行审判,可别因为与他关系较好就有所偏袒。”
老者说着转身看向阿什,问道:“你带着一队战士出了部落,结果遇见了切曼斯,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对不对?”
阿什悲痛万分的回答道:“是我无能,没能救下他们。我······”
“你只需要回答···对···或是不对!”老者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阿什的话。
“······对”
“那好,我再问你。你和切曼斯有过亲密接触,它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还救了你。对是不对?”
阿什:“······”
见阿什开始沈默,老者立即穷追不舍:“切曼斯让你传话,命令乌拉吉部落认它为主!对!是不对!”
“不是命令!”阿舍大声反驳,“再者我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么说你是承认了。”老者再次看向部落的居民大声说道:“大家看看,这就是乌拉吉部落的族长!还有人要为他说话吗?”
众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就连阿什的追随者,都没有及时出声支援阿什。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台上的阿什,神情中流露出一丝丝悲痛之意。
“不是的!”阿什预感事情不妙赶紧为自己辩解,“我这么做全是为了部落!大家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还解释什么,赶紧来个人把他压下去,这审判都出结果了。”一位长老急忙吩咐守卫的战士。
阿什使劲憋出一泡眼泪悲切的朝下边喊道:“看在我为部落勤勤恳恳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我是无辜的!”
看到阿什悲痛(其实是被吓的)的泪水,一直以来深信阿什,追随阿什的战士们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尤其在看到长老命令战士把阿什收压后,更是感觉有什么阴谋。该战士想上前,他们全都红着眼便冲上去。
老者简直要被气死了,眼看事情就要成功,居然被阿什一泡眼泪就打回了原形。
“让他解释!”
“让他解释!”
“让他解释!”
······
支援阿什的呼喊声越来越多,已经到了长老们无法忽视的地步。如果这么多人的意愿都被他们忽视的话,那这次公开审判也就没有了意
义。
有长老小声的询问老者,“大长老,这可怎么办?”
“谁知道阿什那家夥会乱说什么?”有的长老不同意。
老者则是阴沈着一张脸,片刻过后他朝台下一挥手,“那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个人想趁机胡乱诽谤部落的高层,或是想给部落的居民灌输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会立即打断他,并且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说着老者朝高台上方,一直站在阿什身后的四队队长点了点头。
收到老者的命令后,这位队长才把抵住阿什后背的小刀移开,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阿什当即长舒一口气,后方传来四队队长似笑非笑的声音:“听说阿什族长很会蛊惑人心,我这回也领教领教。”
这位队长有一位好友名叫飞猿,自从飞猿的孩子灰猿被阿什蛊惑后,飞猿的生活就陷入了水生火热之中。身为好友的四队队长也亲自劝过灰猿。
可惜那孩子就跟中了魔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为此这位队长便恨上了阿什。
“我可不会什么蛊惑人心的伎俩。”阿什道,“他们信任我,是因为我说的就是事实。”
四队队长讽刺一笑便不再说话了。
深吸一口气,阿什缓和了一下身上的伤痛,大声说道:“大家都知道,亚历山德拉上只有我们一个部落。”
阿什这个开头另其他长老是眉头一皱。这家夥想干嘛?
“只有一个部落,又因为前人不注意,我们的情况其实已经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阿什看着高台下众人,“这件事太过重要,为了不引起恐慌,所以部落的高层选择隐瞒了。”
“在此我也有罪。”阿什说着缓缓地朝高台之下磕了一个头。
台下一片哗然之声,就连四队队长都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