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云天音吃的食之无味,她本为外客,却被梅成龙留在了自己身边。
而君莫离还真是将自己当成了梅傲霜的二师兄混进来的。
那个大师兄报上姓名时只说叫小七,这名字怎么和自己当年的雁七公子有些像。
席间老夫人问了许多梅傲霜这些年的经历,梅傲霜知道老人家年岁大了,也只捡了些有趣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而作为家中曾经的独女梅傲雪,本来是独享尊宠的存在,如今家中多了个妹妹,竟然没生出半分的嫉妒之心来。
甚至是听着那些跑江湖的趣事还双眼放光,心向往之。
这是怎么了,难道梅家有这般良好的教养吗?如若这般,那梅尊,梅成虎又算是个什么鬼?
就是身边的梅成龙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总之防着就对了。
宴席刚进行了一半,菜还没上齐,梅成虎手提马鞭急急赶来。
进得厅堂满屋打量一番,不顾祖母在场,抡起马鞭就朝梅傲霜抽去。
君莫离与小七几乎是同时出手,将马鞭挡下。
哪知那梅成虎刚刚夺回马鞭又朝云天音抽去。
君莫离相救不急,筷子飞出,将马鞭断为两截。
那半截鞭梢到了云天音手里,另外半截还在梅成虎手中,鞭子舞的虎虎生风,却没想到眼前人皮开肉绽的场景并未出现。
卧槽,谁干的,这特么谁干的,我的鞭子,我五千两银子买的鞭子啊!
这时祖母怒道:“小三!这么晚才来,不坐下好好吃饭,你抽什么风?”
梅成虎气急败坏道:“奶奶,你不知道,是这小娼妇诬告孙儿杀死她爹,我还挨了府衙一顿板子!”说着后背还在隐隐作痛。
又指了指云天音道:“奶奶,这个人也多事的紧。要不是她横插一脚,那小娼妇就被大哥……”
“放肆!”老夫人一拍桌子,大怒道。
而梅成虎那句“马车压死了。”生生憋回了胸腔。
老夫人见状,向云天音道:“雁公子,我这几个孙儿,各个不成器,给您添麻烦了!”
“老夫人哪里话,大公子仁善,小公子不羁,两位小姐恭谦有礼,贵府子孙各个龙章凤姿,属吾辈楷模,老夫人好福气。”这话说的,遮了几层云纱美化,可求老天开开恩,莫要劈了自己才好。
老夫人倒是与别家长辈一样,不管家中子嗣怎么不成气,都愿听奉承话,也不管人家说这话违心不违心。
其间梅成虎又找了几次云天音和梅傲霜几个外人的麻烦,梅傲霜被小七公子保护的很好。
而梅成龙则变身护妻狂魔,同样将云天音护的滴水不漏。
梅成虎怒气难消,又看了眼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梅傲雪,愤然道:“看什么看,一个违背三纲五常的脏东西,当心以后生出的孩子没屁眼儿。”说完一脚踢飞自己身前餐桌,甩甩马鞭,扬长而去。
云天音不自觉与君莫离互望一眼,这梅府,有戏。
再看那梅傲雪,摇摇欲坠,脸上失了血色,看来梅成虎爆出的猛料是真的。
梅家这个庄子很大,入夜,梅成龙依然想将云天音安排在自己的寝房就寝,被拒绝了。
“青鸾小妹,兄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客房许久没住人了,怕庄中仆役疏懒,打扫的不干净,乡下不比城中,这地方半夜会有蛇虫鼠蚁爬进屋子!”
越说越不像话了,还想用那些小东西吓唬自己,云天音真想让他见识见识枉生蛊的厉害。
“大公子多虑,青鸾庄户人家出身,从小陪伴那些小东西长大。”
“青鸾一个女孩子,活的也太不容易了。可否留下来,让兄长照顾你。”
“不必,家中兄长还需要人照顾!”
“我庄子很大,容得下你与兄长二人。”
“大公子何意?”
“青鸾可愿做这庄子的女主人!”
“大公子说笑,青鸾以为人母!”
“祖母年纪大了,甚是喜欢小孩子,兄长也愿意多个儿女养。”话说完又轻咳一声。
这梅成龙,气色很奇怪,明明看着很精神
,竟给人一种病体沉疴的感觉,又是为哪般!
拒绝了梅成龙,被安排进了曾经梅傲雪的房间,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主子就寝,仆从小厮不需值夜的也都睡下了。
梅傲雪敲开了云天音的房间,她有些腼腆,低声道:“小女见雁公子宴席上没吃什么,特命厨房做些宵夜送来。”
“多谢梅姑娘。”
梅傲雪退出房间后,云天音搅了搅汤盅,里面有一颗珍珠,拿出来,捏开珍珠。
里面有个纸条:“大公子人面兽心,小心庄中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