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离推门进入寝殿,榻上云天音睡得并不安稳,双手双腿蜷缩成一个团儿,抱着肚子,神情有几分痛苦,屋里弥漫着几许药味儿。
君莫离拉过她的手,在劳宫穴轻轻按揉,许久后,人渐渐放松了下来,安稳睡去。
君莫离摸着她的手掌,渐渐索求更多,开始解她的衣服。
她的腹部硕大无比,腰封已经系到了胸口,三道腰封解起来依旧麻烦。
他顾不得这些,将她衣襟扯开,露出雪白的锁骨,也露出锁骨下的浴火凤凰图,这里曾经有个哑奴印章的,即便如今消失了,可当时的痛都曾经历。
君莫离以前见那印记有多悔恨,愧疚。现在呢?是什么感觉,自己也不清楚了。
就像一张白纸染了污墨。即使在这污墨上做出再精美的画作,但这底子是脏的,这种瑕疵外人不得见,但他本人却是一清二楚,是嫌弃,还是厌恶,恨不能就此毁去才好。
有了这样的意念,他的唇慢慢吻上那只凤凰,那印章位置应该在凤凰图的心脏处,即使现在人长大了也依然记得。
雪白的粉颈,火红的凤凰,如今被君莫离种下斑斑点点的红痕,别说是那本已不存在的印章,就是那凤凰图也被毁的七七八八。
云天音只觉呼吸不畅,半天才挣扎着轻咳两声,渐渐醒了过来。
她轻轻颤了两下睫毛,睁开大大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头顶上方出神。那眼神空洞迷茫中又带了几分懵懂。倒是与刚在西齐别苑小筑醒来时一样。
君莫离看在眼里,似乎那七彩流光的颜色都回来了,怎么回事,难道洪暮大师倾尽一身内力,也只压制了她媚蛊月余吗?
糟了糟了,若真是这样,云天音岂不是危险,光想着媚蛊的事了,却忘记了自己刚刚都干了些啥。
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迫使君莫离与云天音四目相对。
两人都久久不语,最后还是君莫离无赖地妥协道:“弟子知错,弟子只是刚刚见宗主身上的凤凰刺青煞是好看,也想描摹一番,没准以后还能做个同款的。”
这二货谎言说的越来越不走心了,说好的非礼勿视呢?
云天音坐了起来,看来还是要将此人赶走才平安稳妥。否则身边老有这么个货盯着,她非少活十年不可。
这些年,在外人看来,她是千娇百宠的世子爷。是生杀予夺的掌权者。
事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少事件都是被迫承受,真的没有表面看似风光。
她未回给君莫离半个眼神,拿走案头旁的纸笔,写道:“你助本座良多,今日本座不为难你,你已经不适合留在本座身边,尽早离开吧!”
君莫离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心绪不定,却没想到会彻底斩断与云天音的情谊,急忙道:“求宗主再给弟子一次机会。”
云天音写道:“你本是西齐皇子,没必要在本座这里伏低做小,如今乱象已起,正是好男儿立志四方之时,去吧!”
君莫离知道若这次离开,或许就终生都无望追上云天音的脚步,因而借口道:“宗主,弟子离开也可以,只是弟子想知道宗主腹中骨肉到底是谁的?”说着手慢慢缩回袖中,将南柯乡的药瓶悄悄打开,那药物缓缓散入空气中,无色无味,令人毫无所觉。
云天音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疑问,虽然外界传言自己淫乱不堪,可传言终究是传言。
君莫离掠夺了自己的童贞,而自己没像小家儿女般哭着喊着要其负责,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而今又来质问自己的清白,哪门子道理,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若她真的哭着闹着要君莫离负责,那是正中下怀,求之不得呢!
云天音虽是大权在握,习惯了做个强者,可遇上君莫离这种状似泼皮无赖般的侮辱也是气血上涌。
一时又不知该作何回答:是说你个蠢货,孩子是你的。还是说你个死鬼竟敢不相信老娘?
这话一出口,总是感觉太过矫情,像个女人似的,不符合她的处事风格。
想了想,提笔道:“出自本座腹中。孩子自然是云家的,至于父亲,与其说父亲是谁,不如说谁够资格做他父亲。本座不想理会这些,等孩子懂事以后谁做父
亲,让孩子自己选吧!”
君莫离一听,气的火冒三丈,哪有这样的母亲,还能让孩子自己选父亲?真是要了老命了,怒其不争道:“云天音,你还当真是够狂妄。这天下男人,岂容你肆意玩弄?”
云天音心想:魔崽子终于露出本相了,皇宫里长大的人,哪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看那小郡主,本来好好的一个将士遗孤,名门之后,弄得跟个妓女似的?
想想也没必要理会这些,君莫离与他是宿敌,又是世仇。是他抽风,从自己醒来就一直跟着。
如今四国战乱将起,一个皇子不想着怎样震慑群雄,登顶人极,整天耗在自己身边情情爱爱,真是半点出息也无。
想起这些,也该庆幸,若西齐出了个王者,灭的可就是自己的家园了。
老梁皇杀她父兄,设计她母亲,实在该死,可这报仇也没必要拉着天下人一起陪葬。
只怪自己身体如同风中残烛,没那执掌江山的野心。门中弟子又都太过稚嫩,做不了那天下共主。
这即将到来的乱世,四国之内,谁是明主?若不能就此实现统一,还不知要纷乱到几时。
云家军又要怎样保全这乱世中的百姓?
现在外族威胁已经不存在了,相信老梁皇也该对自己动手了。忍了这么多年,他可真是耐的住性子。
这些个糟心玩意,一个个的,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想着想着不觉精神涣散,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片刻功夫又累了。
这时身边君莫离似乎察觉到了,轻轻唤了一声,见人没反应。又稍大声叫了一次,还是没反应,索性直接点了她的穴,将人揽在怀里,脸颊贴着脸颊,状似亲昵,浅尝辄止,像是一只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