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听的心头一震,但在小妹面前不好发作什么,只得加快脚步与众人一同走出冷宫。
云天音知自己已经给兄长招来了祸端,赶紧追出去,却被人拦住,只听那侍卫道:“宗主莫急,百川的事交给弟子即可。”
云天音听出来人是谁,迅速从指甲里拿出一个米粒大小的蜡状药丸沾在君莫离手背上道:“将此药用内力化成冰针打入百川体内,可保他三月不举。”
君莫离见那药丸覆在自己手背上,像是一颗小小黑痣。
媳妇,你这能行吗?万一化进了为夫体内,为夫也就废了。
想归想,可眼下也只能迅速跟着队伍离去。
到了晚上,云天音仍觉得不踏实,悄悄翻过宫墙偷跑出去。
她不知这红胡宫殿是何布局,但觉得离金銮大殿最近的应该就是可汗的寝宫。
不动声色溜了进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藏好身形。
这时,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宫女,离云天音不远处站定,云天音怕被发现,也不再有动作。
忽听又有声音向这边走来。
“喵呜,喵呜。”
“喵呜,喵呜,喵呜。”
一个两声,一个三声,二人学的还挺像。
“乐乐,我来了。”
旁边宫女:“二郎,怎么才来。”
那二郎道:“出事了,听说这宫那位,人在冷宫依旧不安分,今日勾引了大汗,大汗已经决定今夜命他侍寝了。”
“什么,这南蛮子还真是贱,才消停几天呀!又开始作妖。”
他二人议论的是谁,云天音自然是明白,悄悄抬头,看向宫门匾额,朱漆大门上方的《忘川宫》赫然醒目。
她以为这里该是大汗寝宫的,没想到却是哥哥曾经的住处。
“你说他会不会再获荣宠,住回这里。”
乐乐道:“这个贱蹄子当真不安分,他若再敢兴风作浪,就让他旧梦重演,上次十川大汗只打断他的双手双脚,还真是便宜他了,这一次看他怎么死法。”
那二郎道:“我看不尽然,先可汗对他珍视的紧,才会大发雷霆。你看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找个女人帮他解毒了吗?”
乐乐:“解毒,解了毒,却招来了黑狼领主。这同时侍奉两人也够他受的,七八百弟兄姐妹的仇,还是要慢慢的讨才行。”
“听说这次天妃之事一起,其他三十几个领主都要陆续赶来。”
说着将手中纸条交予二郎道:“这上面几人,当年对我们这位大名鼎鼎的忘川妃可是垂涎的紧呀!姑姑让你将忘川妃的近况透露出去。冷宫那边可保畅通无阻,而且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二郎道:“这事情好办,如今忘川妃幽禁冷宫已经不是秘密。找几个嘴碎的宫女太监,传几句闲话就行。我只是担心咱们偷卖他宫中宝物的事被发现了。”
乐乐:“这个好办,当年为他解毒的那个女人,为他孕育了一双儿女。”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道:“按照这上面的地址将此物埋于那女子家中,若有朝一日被人发现,宫中失窃之事,推给他们母子便是。”
二郎:“这是?”
“这是当年阿鲁可汗所赠之物,被十川可汗抢夺了去,那厮以为十川可汗已将此物据为己有,从未找寻过。”
“岂不知十川可汗怎会要他的东西,出了寝殿随手就扔进了莲花池里。”
“姐妹们当年看的真真的,当夜就捞了上来。只是此物太过寒碜,相信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就一直放在我这里。”
收了东西,二人开始宽衣解带,在云天衣面前上演了一场活春宫。
云雨过后,那宫女乐乐道:“明日你去将这件事办妥。”
说着二人迅速离开,云天音不知哥哥在后宫,还有这么一帮窥视之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他能活到现在也着实不易。”
眼下不得不放弃寻找哥哥的念头。先救嫂嫂和孩子要紧。
她几步追上那人,见他来到宫墙的一个角门,似乎再掏东西。
云天音不等他动作完成,黑影一闪,迅速将他打晕带走。
带回冷宫之后
,她顾不得室内黑暗,带人闪了进去,从那人怀中找出了火折子,找到了屋角里白天看见的蜡烛点亮。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同忘川作对?”
那二郎也是个没骨气的,一时吓的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道:“大侠饶命,不关奴才的事,不关奴才的事,奴才只是喜欢乐乐而已。”
见这人不老实,云天音果断堵住他的嘴,又一脚踹断了他的腿。
那人杀猪般的嚎叫全被堵回嘴里,疼的冷汗直冒,鼻涕眼泪一大把。
这时不敢再狡诈,将三十年前忘川妃刚来红胡几次逃跑的事说了出来。
又道:“那近千人总有亲人朋友,失去亲人的人就自发结成联盟,只为报复忘川。”
见云天音不语,又道:“其实也怪忘川妃来自南朝,若是我红胡子民,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其实也早该放下了。”
云天音听的心中酸涩,她怎会不明白人类的劣根性。
那些人真正欲报仇的能有几个,纯属折磨人取乐,否则当初人进冷宫就该死了。
“你们可汗昏庸,你们却拿旁人出气。”
云家并非子嗣单薄,而是连年征战,都死在了战场上。云家人从上到下都很重视子嗣传承,这一点比起皇宫也不遑多让。
可偏偏云家人除了自己面目丑陋,身体孱弱以外,个个芝兰玉树谪仙一般。
甚至富帅更是一生都位居四国美男子榜首,五十多岁了入朝,还令人倾慕。
这被上天眷顾,传承下来的好颜色,到底是上天的疼宠还是恶魔的算计,无人能说的清楚。
握着手中的调兵符,和上面写的地址,路的尽头,那里住着云家仅存的后人,是他的侄女和侄子。
而另一张纸条上,密密麻麻出现了二十几个人名,这伙人欲做什么,无法想象。
云天音将纸条拿到烛火上烧掉。
命那人脱了侍卫铠甲、护腕、战靴、头上发冠,除了亵衣亵裤尽数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