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二皇子分别在大西南和大西北招兵买马,张罗的紧锣密鼓。
赵睿楠的车队也在顶风冒雪的赶路,临近京城,眼见就要抱得美人归,他激动的两眼发红像个毛头小子。
云天音那是什么人,不光是人间绝色,她还大权在握。不光大权在握,她还是牵动东南军主帅云承和西北云家军的军魂。
更妙的是她不光是出神入化的毒医圣手,还是当年死里逃生的“凤凰女”。
凤女降世,天下归于大统。
哈哈哈……你们谁能想到,我赵睿楠才是那个得了凤凰女的真命天子!
初春之时老梁皇将云天音秘密处决于寒山之上,岂不知赵睿楠这些年暗地里与左千秋交好,左千秋所查出之事都会第一时间告之于他。
这个天下他赵睿楠要定了,相信他的好大舅哥云承也不会令他失望。
有人盲目行动,有人暗自筹谋,只有皇宫中的时间还在静静流淌。
大梁皇宫,御书房内,老梁皇与云长缨的对话依旧杀气腾腾。
“陛下三思,无论如何,天音不能嫁给赵睿楠!”云长缨没想到,他还在皇宫顶风冒雪地钻枯井调查死童之事,皇帝的圣旨早就已经到了大西南,真是瞒的他好苦!
老梁皇大怒,随手抄起案几上的砚台向云长缨砸去:“长缨,镇国公主嫁给一国之相,这难道还不算殊荣吗?”看看眼前人胸襟泼墨仍余怒难消,又道,“别忘了,她潜逃漠北,私自怀了李谨的孩子,又诈死逃生。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拎出来不是欺君之罪,不够诛九族的?”
云长缨双眼泛红,不顾身上被大片墨汁染透,依然跪立笔直,怒目相向:“嫁给赵睿楠算殊荣?难道就不是折辱吗?陛下,漠北之行非她所愿,婚嫁之事更是行事所迫,谈何欺君!”
“云长缨,别不识好歹,若非云天音独断专行,在归云城苏醒后若去军中复职,怎会惹出后面的事端?你云家教出如此叛逆之子,现在倒是连朕的圣旨也要驳回了吗?”
“末将不敢,只是天音苏醒之时,身上所中十殿阎罗蛊虫并未解毒,已是命不久矣,不敢扰乱军心!陛下明鉴!”
“明鉴,真敢说出口,朕何尝不明鉴,若非她是朕的皇外孙女,若非怜惜她,朕又怎会让她嫁到相府寻求庇护!”
双方各执一词,剑拔弩张,这时旁边的始作俑者宫武国师道:“贫道有个两全之策可解当前困境,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国师直言!”老梁皇道。
国师慢条斯理道:“赵相爷无父无母,一直被杨太傅视为亲子,若杨太傅……”说着做了个抹脖子动作道,“不知赵相爷是否需要丁忧三年……”
这计谋,狠是狠了些,不过不失为一计良策,老梁皇眼中的不忍一闪而逝。
作为杨太傅之女的相府夫人想来也不希望相爷娶个能当自己孙女的小丫头进府,丁忧三年相府夫人应该是很乐意的!
云长缨自然知道宫武这老东西有多狠毒,只不过杨太傅生死实在与他无关,因而只能默默等待着宫武的下文!
果然宫武继续道:“镇国公主眼下虽不能出嫁,但已有婚约在身,按照惯例,这三年可在宫中长住!”
老梁皇也意味深长道:“再请个宫中资历深厚的老嬷嬷教她些宫规礼仪,毕竟是天家儿女,走出去代表的就是皇家的颜面!一个女孩子,只会舞刀弄枪的,这些年也是难为她了!”
他二人一唱一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都没问问云长缨是否同意,还有没有意见。
云长缨却心中清楚,若小妹困在宫中,那通灵珠之事也就不是事了,羊入虎口,断没有再逃生的道理。
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这缓兵之计都需杨太傅以命换之,再谈别的,恐怕宫武老贼还会整幺蛾子!
解决了云长缨的事,老梁皇余怒未消,甩袖离去。
老夫少妻怎么了,当年朕的十三公主二八年华,许给你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朕说什么了吗?
轮到你们云家就不行,难道你云家女儿比朕的皇家公主还要尊贵不成!一群恃宠而骄的乱臣贼子,个个当诛。
老梁皇愤然离开,云
长缨与宫武也相继退出了御书房。
回到流云宫的云长缨同样怒气难消,老梁皇竟算计小妹到如此,难怪她小小年纪就一身蛊毒,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痛,受了常人所不能受的苦。
“岂有此理,老梁皇,你当真要辱我云家至此吗?”
云长缨一把将案几上的茶盅捏碎。漠北流落半生,到底是将他的根基毁了,以前这种茶盅他谈笑间就能用内力碾成粉末。
见他神情怒极,门外的老嬷嬷快步进来,心痛地看了看云长缨的手,见已有几道划伤渗出血,不自觉担忧起来,忙拿出怀出的金创药为其包扎!
这流云宫中像她这样的老嬷嬷有好几个,更有两个太监可供驱使。
只有云长缨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老梁皇和各位皇子的眼线!
那老嬷嬷包扎完云长缨的手,松了一口气后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道:“大哥,你太冒进了,就算小妹入了相府也有他赵睿楠受的,你不必与老梁皇正面交锋!”
“阿音,是你!真的是你吗?”云长缨惊讶,“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你还好吗!”赵睿楠归京还需几天,小妹这是提前跑回来了!
仅仅数月不见,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云长缨也不知从何问起!
只听云天音道:“大哥,豆花豆果在西齐君莫离的暗夜组织训练呢,他们很安全。还有,我找到咱们的祖母了……”
兄妹二人叙话了很久很久,云长缨听了外面的局势也大为震惊!宫武老贼,窃国不算,他这是要灭国呀!
夜深了,云长缨道:“阿音,赵睿楠之事纯属老梁皇打压人。可你,身边可有中意之人?”
云天音道:“山河动荡,顾不上儿女情长的!”
“为兄知道,可是这一场动乱不知要持续多久,待到一切平息,兄长还在不在也难说,兄长想为阿音参谋一二……”
作为云家唯一的男丁,长兄如父,他多想将小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可惜他经历了半生苦楚,羽翼上到处都是风霜割裂的伤,早已无法再为小妹支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