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上官家的土地上战火纷飞,殍尸千里。
本来领土就不大,南蛮跨过了独龙江,很快转战了大半个国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上官云鹰武功半调子,东方四海虽懂些拳脚也只做防身之用。
上官家重商轻武,往年虽与南蛮争战不休,好在规模不大。你抢我个馒头,我抢你个饼子的战争,在云天音看来与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可这一次不同,南蛮军提前获取了边防布军图,各地城防布控图,这已经算不得战争,与单方面屠杀无异。
云天音打发走了可儿,又被方天佑粘上,他想光耀门楣,她带他去了上官家。
跨出国境的那一刻,也等同叛国的开始,云天音从来不惧这些,云家军抵御外敌,无论漠北南蛮,无论海寇西羌。犯我汉家儿女,虽远必诛!
中原已经秋风萧瑟,大西南依旧山花如海,只是这山花如海的世界早已被战火波及。
一群群黑红脸庞的魁梧大汉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话喊道:“图强,图强,粮池叫唱来,美银牛恰来!”
“图强,图强!银子牛恰来,美银牛恰来!”
一群难民被追的人仰马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对面南蛮兵笑的张狂:“哈哈哈……哈哈哈哈……胜利,胜利,战利品……战利品。”
说着大批骑马武士开始向人群疯狂扫荡,惨叫声几十里外都能听的真切。
刺刀之下男人,老人,孩子无一活口,女人则是他们口中的战利品。
一条条索链将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双手捆起拴于马后,甚至一匹马后面都能拴几十个女人。
山河在流血,大地在喘息,上官家这片土地上,无论兰花,杜鹃,山茶,百合还是绿绒蒿,今天只开出了一个色彩,那就是血的颜色!
天黑之前,各个南蛮小队带着他们的战利品回营,鸡鸭,美酒,女人,就在红河边燃起篝火,盛大的晚宴开始了!
而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庄,屠村还在继续,那些蛮夷兵烧杀抢掠了一天显然也是累了。
营地歌舞正浓,一时心痒难耐的兵士就将那些在他们看来毫无价值的男人老人们赶去村口水井旁,刺刀架在脖子上,硬逼他们自己跳下井去。
旁边火油已备好,就等着一会人都跳下去后就给他们来个火烧水淹,水火交融!
第一个人被一脚踹下去了,扑通一声掀起了个水花,涟漪过后什么也没剩下。
紧接着跳下了第二个第三个,这口供他们吃水百年的古井,如今就像是一个夕阳之下的恶魔鬼眼,不断吸收着人们的生命!
“兄弟们,反抗啊,以我们的力量,未尝不能一战!”
人群中这名中年汉子鼓动大家反抗是对的,毕竟这些人最终的归处都是那口百年老井!
若反抗,成了逃得活命,败了也不过一死。
可是话刚说了一半,一柄鬼头刀向他劈来:“无耻贱民,杀,杀,杀了!图强,图强,不图强玄窄喽!”那小头目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话向中年汉子喊着,鬼头刀直劈那人面门!
正在刀口即将入肉之时,天外飞来一颗石子,打在那小头目眼睛里。
那人眼睛刺痛,不明原由,用手一摸满手黑水,这,难道是,他的眼睛在也不能复明了!
“水干的,水干的……啊啊啊……把这些贱民都推下去,点火。”说着转头欲走。
小头目怒极,小小贱民,竟敢打伤了他的眼睛,真是反了天了。
自出征以来,南蛮兵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战事更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几曾吃过这样的暗亏!
他瞎了一只眼睛,疼的头大如斗,下了屠杀命令后刚转头欲回营地包扎,就听身后人道:“我看谁敢!”
正说着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那头目颈间,剑刃寒锋之处,感觉丝丝凉气渗入颈项。
这是谁,谁的剑这样快,刚开始说话时还觉得那声音与他们隔着千重水万重山。没想到一句话没说完,剑就架在了脖子上!
“让他们停手,否则你也玩完!”云天音身着大红衣裙,艳丽张扬,酷帅的没边。
“
好,好,好汉饶命,这就放人,这就放人!”
可他话刚说完,一柄飞刀向那头目心口刺来,南蛮兵士中一个中年武士道:“小长老,受了此伤,你该让贤了!”
云天音虽然双指夹住了那柄薄如蝉翼的飞刀,却也越听越觉得糊涂,他们自己人怎么打了起来。
内讧,这是内讧。
这小长老受了伤,又被自己劫持,看来,他的位置这群弟兄们都想争上一争。
这,典型的借刀杀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