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和萧瑞两人如坠深渊炼狱。
画舫客人们都不由一惊。
许闲真不愧是上京城第一人,竟是连太子爷的面子都不给。
他执意要将萧江和萧瑞两人带入仪鸾南司,是一点都没打算放过他们。
萧江和萧瑞两人若是被抓进仪鸾南司地牢,那萧江有几块免死金牌都不管用。
“许闲。”
苏禹眉梢微凝,沉吟道:“萧江和萧瑞两人虽罪大恶极,但罪不至死,加以惩戒就是。”
许闲淡淡道:“那也好说,将萧江这厮削职夺爵,抄没家产,逐出上京城,留他一条狗命!”
此话落地。
曲江上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到底是无人敢惹的许纨绔啊。
今日萧江惹怒他,竟是要被削职夺爵,逐出京师。
但此刻却没有任何人同情萧江和萧瑞两人,因为他们纯粹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太子爷!!!”
萧江跪在地上,泪如泉涌,声泪俱下,“臣不过是跟许闲起了冲突而已,他这么对臣真的公平吗?臣不服啊!!!”
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前去跟许闲拼命。
许闲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是将他萧家往绝路上逼啊。
萧瑞也也已是汗如泉涌,背脊发凉。
“萧大人。”
苏禹却是不急,低声道:“你忘了许闲是干什么的了?他可是仪鸾南司镇司使,有陛下亲赐的金牌和黄金剑,就你现在这罪过,他已经可以先斩后奏,将你抓进仪鸾南司审讯了。”
“况且你真是清白的吗?如果许闲执意要审你,恐怕你就不是这点问题了吧?你萧家就没有贪污受贿的情况?家奴没有侵占田地的恶行吗?你好好想想。”
此话落地。
萧江感觉人都麻了,“太子爷,我......”
他肯定是不敢让许闲带自己回仪鸾南司查的。
先不说他没事许闲都能给他查出事来,萧家这么多年肯定是不干净的。
但萧江也不愿意就这么认头。
今日许闲这番话,那就是将萧家往死里面整啊。
萧江接着道:“太子爷,臣可是有三.......”
话音未落。
“萧大人。”
苏禹打断他,耐心劝解道:“时代不同了,你真以为现在还是权贵当道,横行无忌的时候吗?别说你萧江,即便是景王和齐王,你看他们还在上京城造次吗?你不知道陛下想打造什么样的盛世吗?”
“孤跟你说实话,你撞在时代变革浪潮的风口浪尖之上,没有人能救你,你注定是牺牲品,但这也是你咎由自取,你若是识相,老爷子可能还念旧情,但你若是救恩重提,那只会激怒老爷子。”
“你放心吧,你萧家肯定灭不了,即便回到老家,你们也还是富户,孤会向老爷子求情,给你萧家两个庄子,今后也能过得富足,子孙后代若是想入仕,也可努力读书,考取功名。”
萧江闻言,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苏云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保他,而是想拿他杀鸡儆猴。
楚国处于发展变革的潮头,这个时候影响朝廷发展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苏禹这么说,确实已经足够仁慈。
良久。
“呼......”
萧江深呼一口气,跪在地上,重重叩首,朗声道:“臣谢太子爷圣恩。”
他这倒不是虚的。
因为萧江明白太子爷的仁厚。
今日若是换做他人,即便是为讨好许闲,也会令他死无葬身之地。
苏禹让他回到老家并赏赐庄园,已经是极为仁义。
因为这么多年,勋贵被抄没的人不要太多,而且连驸马都被许闲给流放了。
他这一个平塘侯确实不够看。
听着萧江的话。
曲江之上再一次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都认为拥有三块丹书铁券的平塘侯会闹。
但他们没想到,萧江竟然认罪了。
萧瑞不能结束这一切,径直晕倒在了船上。
柳寒烟看向许闲的背影,呼吸都变的急促。
一个拥有三块丹书铁券的侯爵,许闲一句话就定了他家族的生死。
许闲也未免太过强势,太受恩宠了。
......
内阁。
内殿。
苏云章坐在桌案前喝着热茶。
肖刚从殿外疾步而入,“陛下,平塘侯和许公子之间的矛盾已经解决。”
苏云章微微点头,问道:“怎么解决的?”
肖刚应声道:“对萧江进行削职夺爵,抄没家产,逐出上京城。”
“呵......”
苏云章倒是并未感到太过惊讶,“这倒是像许闲和太子两人的风格,杀鸡儆猴,敲山震虎,许闲这厮惯用手段。”
说着,他问道:“那萧江就没哭没闹,没吵着要找朕说理?”
“哭,怎么没哭,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肖刚眉梢微扬,沉吟道:“他开始很不服气,不过后来太子爷跟他说了些什么,萧江便没再闹,也没吵着要找您,直接低头认了。”
苏云章眉梢微扬,问道:“那你感觉,太子爷都跟萧江说了些什么呢?”
肖刚沉吟片刻,道:“末将以为,许公子之前说要把萧江抓进仪鸾南司,太子爷肯定会给萧江说了被抓进去的后果,这才不得不认,毕竟他若是被许公子抓到仪鸾南司地牢,这结果肯定很惨。”
“许闲这兔崽子,下手不计后果。”
苏云章说着,又问道:“对了,许闲那厮带青青去画舫干什么去了?”
肖刚应声道:“说是许公子要将曲江上所有画舫都租下来。”
“啊?”
苏云章抬起头,惊讶道:“你说什么?他要将曲江的画舫都租下来?他疯了!?”
肖刚继续道:“末将听说,许公子好像还要租一个月呢。”
“一个月!他嫌钱多是吗?”
苏云章怒火中烧,沉声道:“去!将许闲和太子两人给朕叫回来,朕倒是要问问许闲,他究竟想干什么!?”
“是,陛下。”肖刚揖礼,随后离开了屋子。
苏云章越想越气,站起身来踱步殿内,“他娘的!许闲这兔崽子究竟要干什么?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没事找事?!租一个月的画舫,那得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