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从不玩假的
洗米桦拍桌而起,目光凌厉:“谁敢来我场子闹事?”
坎塔放下手中的牌,笑着说道:“看来今晚的赌局,有人不想让我们安静地玩到底啊。”
场外的喧嚣迅速升级,脚步声和喊声交织着从窗外传进赌局室,打破了室内那种绷紧而克制的紧张感。洗米桦扭头看向陈炳,低声道:“谁在外面闹?查清楚了没有?”
陈炳匆忙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桦哥,外头好像是苏汉泽的人。听说有几辆面包车停在外围,把咱的人全堵住了。”
“泽哥?”洗米桦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舒展开来。他拿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像是要掩饰眼中的寒意。
“啤哥呢?”洗米桦看了一圈,发现路东啤的位置空了,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阴沉。
“刚才还在,啤哥不会溜出去看热闹了吧?”小武一边说,一边低头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路东啤的身影。
另一边,路东啤果然出现在了场外。他正站在场馆门口,双手叉腰看着围着场子的那几辆面包车,嘴里还念叨着:“啧啧啧,这谁家的队伍啊,摆这么大阵仗,搞得跟拍电影似的。”
阿全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啤哥,这事是不是苏汉泽想给桦哥找麻烦?”
“麻烦?”路东啤摇了摇头,“泽哥哪是找麻烦,他这是找机会。咱们濠江的江湖,没点戏看,日子多无聊?”
场馆里,坎塔坐在牌桌旁,悠然地看着洗米桦的反应。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桌子:“桦哥,这场子是你的人守着,出了这种事,你不会连原因都不知道吧?”
“坎塔,你少在这阴阳怪气。”洗米桦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有人闹事,说明我这里够热闹。不像有些人,场子冷清得连苍蝇都懒得来。”
大太太端起红酒杯,轻轻转了转,淡淡一笑:“桦哥的话有意思。不过,闹事的究竟是谁,还是尽快弄明白的好。赌局里外都乱了,可没人能安心坐下。”
“看来今晚这牌是玩不成了。”坎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桦哥,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免得等会儿鱼池里的水溅到我身上。”
洗米桦的眼睛微微眯起,但脸上依然挂着冷笑:“想走?坎塔,这场子是我洗米桦的,你说走就走,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桦哥误会了。”坎塔语气平静,“我只是觉得,等闹事的人闹完了,再回来玩,才有意思。”
赌局的氛围彻底变了,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心思,试探着桌上桌下的局势。陈炳在旁边忍不住低声问:“桦哥,要不我带人去把外头那几个车给砸了?”
“砸车?”洗米桦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敢砸,我先砸你。”
与此同时,路东啤已经凑到一辆面包车旁,敲了敲车窗。车窗慢慢摇下,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探出头,冷冷地看着他:“干嘛?”
“你们这是拍戏呢,还是摆街头艺术?”路东啤一脸轻松地问,“搞这么大的阵仗,不怕交警过来抄你们的牌照?”
年轻人没搭理他,车窗又慢慢升了上去。路东啤笑着退了两步,摇头道:“真没意思。”
阿全小声说道:“啤哥,这帮人不像是闹着玩的,咱要不要回去报信?”
“报什么信?”路东啤摆摆手,“这事,不用我们操心。泽哥的戏,可不是这么容易揭幕的。”
场馆的监控室里,苏汉泽正在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每一个细节。他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低声对阿炳说道:“外面的人布置得差不多了,让他们再往前压一步。”
“泽哥,真要硬碰吗?”阿炳有些迟疑,“坎塔和桦哥的场子碰在一起,这火烧起来可不小。”
“火越大,局面才有意思。”苏汉泽淡淡一笑,“今晚的赌局不是赌牌,是赌心。”
外头的面包车忽然发动,缓缓向场馆的方向靠近。场馆里的人瞬间紧张起来,洗米桦冷冷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抬手点了一根烟:“好家伙,今晚是要连场子都拆了?”
坎塔站在一旁,依旧保持着那副淡定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桦哥,要是连场子都看不住,你可别怪兄弟们瞧不起你。”
洗米桦弹了弹烟灰,目光如刀:“坎塔,这话你留着等会儿再说。今晚谁的脸被打肿,可还不一定呢。”
场外的车队越靠越近,仿佛悬在半空中的剑,随时可能落下。陈炳盯着监控屏幕,后背已经开始冒汗。他忍不住低声对洗米桦说道:“桦哥,这些车一直逼过来,是不是要动手了?”
“急什么?”洗米桦冷冷地吐了口烟圈,声音淡定得让人捉摸不透,“鱼钩甩下去了,不等鱼上钩就收线,你以为我真是来看热闹的?”
陈炳听着这话,虽然心里仍然七上八下,但也只能咬着牙不说话。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忍不住转头瞟了一眼大太太的方向,却发现她依旧坐得端庄优雅,甚至还在细细地品着红酒。
“太太,您不担心吗?”陈炳忍不住低声问。
大太太抬起头,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声音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陈炳,担心是没用的。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这些刀光剑影的游戏?现在紧张什么,等着看戏就好。”
这话让陈炳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接什么。他转头看向洗米桦,心想:“桦哥是不是被大太太看得透透的?”
与此同时,坎塔坐在一旁,姿态悠闲,手指敲着桌面,看向洗米桦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玩味:“桦哥,我这人最怕的就是热闹,但今晚的场子,实在热闹得让我坐不住了。”
“坐不住?”洗米桦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冷意,嘴角却依然带着笑,“坎塔,你要是不习惯这种气氛,现在就可以走。门口的路宽得很,够你带着你的人撤出去。”
“桦哥这话就不对了。”坎塔微微一笑,“我们都是江湖人,这点场面,哪能随便走?不过,桦哥,今晚这事,您是真有把握吗?”洗米桦还没开口,路东啤突然从外面晃了回来。他拎着一瓶啤酒,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哎哟,坎塔先生,您这话听着可像是在挑刺啊。我说,这江湖上的事,不就是谁稳谁赢?桦哥稳着呢,您瞎操心啥?”
坎塔看了路东啤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啤哥果然是场子里的调和剂,这种时候还能笑得这么自在。”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爱看戏。”路东啤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可惜今晚这戏啊,节奏有点慢了。”
就在这时,场外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群人整齐地下车站成一排,每个人都带着严肃的表情。陈炳一看这架势,心里顿时一紧:“桦哥,他们要动了!”
“别慌,看清楚了再说。”洗米桦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而坎塔也转头看向屏幕,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深思。他靠在椅背上,低声说道:“这阵仗有点意思,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众人紧盯着屏幕时,一个身影从车队后方缓缓走了出来,身姿挺拔,气场强大。陈炳定睛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桦哥,是泽哥!”
果然,苏汉泽从车队后方走了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稳健地朝场馆正门走来。他的出现让整个场子里的气氛瞬间紧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屏幕上的这一幕吸引住了。
“泽哥今晚亲自来了?”坎塔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看来他也想趁着今晚的机会做点什么。”大太太放下红酒杯,轻轻一笑,“有意思了,三方都到齐了,这场局,濠江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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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米桦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他只是盯着屏幕,点了点头:“既然来了,那就请进吧。泽哥要是想谈,那我洗米桦就陪着谈谈。”
苏汉泽在牌桌旁坐下,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客气,七分从容。他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洗米桦和坎塔之间,嘴角微微扬起:“两位,濠江的江湖讲究个明算账,今晚既然都在,不如咱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最近的事。”
洗米桦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汉泽:“泽哥,你开场的牌都亮了,
咱们可还没翻过底牌。现在就谈,你觉得合适吗?”
“就是,泽哥。”坎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江湖上动刀子也好,动脑子也罢,最忌讳别人抢先开口。您今晚突然出现,手里的牌总得比我们大吧?”
苏汉泽并不急,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淡定:“桦哥,坎塔,我的牌不算大,只是觉得,有时候江湖里的小事也值得咱们重视。比如,最近东区场子的货流,有点不对劲了。”
洗米桦眉头微微一挑,但很快掩饰了过去:“泽哥是觉得我手下做得不够利索,还是怀疑坎塔的人动了手脚?”
“我不怀疑谁。”苏汉泽轻轻放下茶杯,眼神扫过两人,“但最近几次货流出事,我仔细查了查,发现问题出在分流环节。这个分流点,恰好是两位的地盘交界处。你们说,巧不巧?”
坎塔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而拿起一根牙签:“泽哥,您是怀疑咱们两家互相掐架?还是觉得有外人趁机下手?”
“坎塔,你我都清楚,濠江的地盘谁进得了,谁出得去。外人能在这里玩出花样,不现实。”苏汉泽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一颗子弹精准击中关键点,“问题,只可能出在我们自己人身上。”
洗米桦弹了弹烟灰,眼神逐渐变得凌厉:“泽哥,我的人是规矩的,哪怕交界处出了问题,也不可能是我这边的人捅的篓子。”
坎塔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牙签,嘴角带着一抹玩味:“桦哥说得这么肯定,那就是在说我的人出了问题?”
“我没这么说。”洗米桦语气冷硬,目光与坎塔对峙着。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路东啤忽然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举起手里的啤酒瓶:“两位,别这么紧张嘛,泽哥不就说个交界处的事吗?再说了,交界处的那些货,我早听兄弟们说过,有时候压根儿没经过地面,都是在水上漂过去的。是不是有谁的船队不小心漏了点?”
洗米桦和坎塔同时看向路东啤,目光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恨铁不成钢。
“啤哥,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坎塔语气里透着一丝讽刺,“我的船队最近倒是损失了几次货,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东区的兄弟抢得太干净。”
“你说谁抢货?”陈炳怒气冲冲地站出来,指着坎塔的鼻子,“坎塔,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东区靠本事吃饭,什么时候抢过你的东西?”
“陈炳,别激动。”坎塔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这么大反应,是不是心虚了?”
眼看场面又要升级,苏汉泽不紧不慢地举起手,轻轻摆了摆:“两位,今晚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看你们吵架的。货的问题,不如我帮你们查,如何?”
洗米桦和坎塔同时皱起眉,眼神中带着些许警惕和试探。
“泽哥,你这话的意思是?”洗米桦问。
“很简单。”苏汉泽微微一笑,“两位都派人和我合作,我保证一周内查清楚货流的真实问题。如果查出来,是谁的责任,谁负责。”
“泽哥的提议听着挺公道,但……”坎塔故意拉长了语调,“一旦查到的结果不对,泽哥可别怪我们翻脸。”
“我从不玩假的。”苏汉泽语气平静而自信,“这场牌局,既然开了头,我就一定会让它有个公正的结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