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开了三个临时展销点
“早知道这货有问题，我当初还不如继续卖假手镯呢！”一个摊主气得拍桌子，“这下倒好，客户全跑了，货还压在手上！”
另一个摊主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你别说，你那假手镯还真挺稳当，至少没人投诉！”
他们的抱怨很快传到了吕万成的耳朵里，后者气得当场摔了茶杯，手指着瘦高个怒吼：“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你怂恿我加什么化学处理，这批货至于被喷成这样吗？”
瘦高个满脸委屈：“吕哥，我哪里敢怂恿啊！这是您拍板定的，说要让翡翠看着亮，客户一看就喜欢！”
“滚蛋！”吕万成捂着胸口，气得脸色发红，“这帮狗记者，肯定是收了苏汉泽的好处，我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与此同时，苏汉泽的办公室里，阿六一脸得意地看着报纸，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老板，这回媒体都在说低端货的坏话，那姓吕的生意算是彻底崩了吧？”
苏汉泽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笑，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销售报表，点着烟沉默了一会儿。
“这事闹得大，表面上看是我们占了便宜，但实际上我们的客户也在观望。现在市场一乱，很多人都不敢下单了。毕竟，他们觉得翡翠是奢侈品，出了这么多负面新闻，谁还敢随便掏钱？”
阿六挠了挠头：“那咋办？难道咱们也降价？”
“降价是自杀。”苏汉泽瞪了他一眼，“我们走的是高端路线，降价只会让人觉得我们跟那些低端货没区别。”
“那……”阿六有点抓耳挠腮，“不降价又得稳住客户，这不难为我吗？”
“难为的是我。”苏汉泽叹了口气，捻灭了烟头，“客户信不过市场，我们就让市场信不过低端货。阿六，去安排一场翡翠品鉴沙龙，邀请那些有潜力的客户，让他们亲眼看到我们的工艺和品质。”
阿六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现场展示一对比，他们肯定就放心了！”
“可别太高兴得早。”苏汉泽摆摆手，“这次的沙龙要弄得精致点，但预算不能太高。我们现在的资金链本来就紧，客户还没掏钱，咱们可不能先把自己给掏空了。”
林可儿这时推门走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苏老板，您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抠门了？这可不像您啊。”
“我不是抠门，我是理智。”苏汉泽无奈地摊开手，“现在的局势，我们不能浪费一分钱。”
林可儿点了点头，走到桌边把一叠设计稿丢给他：“这些是新一批的设计方案，您过目一下。沙龙上不只是展示翡翠，最好也让客户看到设计的价值。我们要让他们明白，买我们的东西，不只是买石头，而是买艺术。”
苏汉泽翻了几页设计稿，点点头：“不错，就按照这个思路来。阿六，联系几个靠谱的场地方，这次沙龙的主题就叫‘翡翠·匠心’，尽量让它听起来高端又有文化味。”
阿六点头跑了出去，林可儿则端起桌上的冻柠茶，打量着苏汉泽：“老板，这次您打算亲自上场演讲吗？”
“演讲？”苏汉泽苦笑了一下，“我是个卖翡翠的，又不是大学教授。”
“可客户买的是翡翠，也是您的故事啊。”林可儿语气轻松，“翡翠虽然值钱，但您这个人情味和营销术更值钱。这次沙龙，如果您能亲自站台，效果一定更好。”
苏汉泽怔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可以站台，但别指望我煽情。”
沙龙很快定在了一家临海的高档会所，场地不大，但布置得典雅精致，进门的地毯上还特意用缅甸玉石碎片铺成了一条“翡翠之路”。一群客户穿着考究的西装或旗袍，三三两两地端着酒杯站在展台前，小声议论着展品的细节。
“这些翡翠看着倒是不错，不知道价格如何。”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中年女人轻声问身旁的朋友。
“肯定不便宜。”朋友笑着回答，“不过听说他们的品质确实一流，不像那些低端货。”
就在这时，苏汉泽走上了展台，他穿着一身简洁的深色西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各位，欢迎光临‘翡翠·匠心’沙龙。今天，我们不仅想展示翡翠的美，还想和大家分享它背后的故事和工艺。”
他简短地介绍了几款重点展品，还带着几分幽默地讲了翡翠雕刻中的趣事。
整个过程，他没有提到一句关于低端货的话，但每一句话都暗藏机锋，客户们听得笑声不断，却也在心里对他的品牌多了几分信任。
沙龙结束后，林可儿凑到他身边，笑着说道：“老板，您今天的表现出乎意料。看来您不光是个翡翠商，还是个潜在的脱口秀演员。”
“少取笑我了。”苏汉泽揉了揉眉心，“虽然今天的反响不错，但离真正稳住市场还差得远。”
“稳不稳市场，是时间的问题。”林可儿看了看展厅里依旧热闹的人群，语气轻松，“但至少今天，您已经让他们相信了一件事——翡翠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的生意。”
然而，就在沙龙顺利进行的同时，深水埗的一个珠宝摊位上，吕万成正咬着牙看着前方。
他的货虽然被举报了，但居然还有几个客户捏着鼻子继续买。而这几个客户中，有一人悄悄转过身，拨通了一个电话：“苏老板，我这边盯着呢，这吕万成好像……又想出新招了。”
沙龙结束后的第二天，苏汉泽刚一踏进办公室，阿六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又有新情况”的表情。他气喘吁吁地站在苏汉泽面前，开口就是一句：“老板，不好了，那姓吕的又玩出花样了！”
苏汉泽刚端起茶杯，闻言手一抖，茶差点洒了。他放下杯子，揉了揉太阳穴：“阿六，咱们能不能换个开场白？‘不好了’这种话，听多了会让我觉得人生挺没希望的。”
“这次真的不好啊，老板！”阿六急得直跺脚，“吕万成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权威认证机构’，说他的新一批翡翠都通过了什么‘国际品质认证’，还打着‘性价比最高’的旗号直接抢我们的客户！”苏汉泽一愣，靠在椅子上笑了：“国际品质认证？他怎么不直接说是联合国发的证书？”
阿六挠了挠头：“这家认证机构听起来还挺唬人的，名字叫‘亚洲珠宝质量联盟’，听说以前没怎么听过，但最近突然开始活跃。关键是，这帮人居然发了正式的认证文件，盖着章，还拍了视频，弄得特有模有样！”
林可儿正好推门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亚洲珠宝质量联盟’？我在行业里混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联盟？这名字一听就像是山寨的。”
“可客户不懂啊。”阿六苦着脸，“咱们那几个意向客户，听说人家的翡翠有认证，转头就去找吕万成下单了，说人家货便宜还有保障。”
苏汉泽点燃一根烟，眼神渐渐变得深沉：“这个吕万成，还真是会整花活。看样子，他是想用‘认证’这个幌子，把市场搅得更浑。”
林可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抱着胳膊说道：“老板，您打算怎么回？总不能再来一招拆货打假吧，这次人家连证书都摆出来了，拆货也没用。”
“当然不能用老招。”苏汉泽吐出一口烟，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但证书这东西，越看着唬人，就越值得深挖。阿六，派人去查查这个‘亚洲珠宝质量联盟’的底细，看看这所谓的权威认证，到底是怎么来的。”
阿六点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几天后，阿六带着调查结果回来，兴冲冲地推开办公室的门：“老板，这联盟果然有问题！”
苏汉泽正翻看客户资料，闻言抬起头：“说说看，怎么个有问题法？”
阿六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这个‘亚洲珠宝质量联盟’，根本就是个皮包公司，注册在泰国曼谷的一栋居民楼里，连个正式的办公地址都没有。更有意思的是，这家公司背后还有吕万成的投资，他其实就是自己的‘认证机构’的老板！”
林可儿听到这里，差点笑喷：“也就是说，他自己盖章认证自己？这是在给市场观众表演‘双簧’吗？”
“表演得还挺专业。”阿六翻了翻文件，“他们甚至还花钱找了几个所谓的‘国际珠宝专家’录视频，这些专家看着挺唬人，但我们查过了，都是一些不知名的小人物，根本没什么行业影响力。”
“好戏啊。”苏汉泽放下手里的资料，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既然他这么喜欢演，那我们就给他换个舞台，让观众更热情一点。”
林可儿挑了挑眉：“换舞台？您又打算出什么招？”
苏汉泽微微一笑：“很简单，我们举办一场珠宝行业的权威论坛，邀请真正有影响力的珠宝专家和协会人士，专门针对市场上的假认证和虚假宣传做一场公开辩论。既然他敢用假权威来骗人，我们就用真权威把他的把戏拆穿。”
“这招高啊！”林可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您这是用行业话语权直接封杀他，他那点把戏根本玩不转。”
“但这事有个前提。”苏汉泽敲了敲桌面，目光变得锐利，“论坛上一定要有足够有分量的人站台，这些人可不是随便请得动的。阿六，这次你要多费点心，去联系几家真正的行业协会，还有一些业内公认的专家，务必让他们出席。”
阿六点头答应，但脸上还是有点犹豫：“老板，这些专家出场费可不便宜，咱们的预算能撑得住吗？”
“预算紧就精打细算。”苏汉泽语气平静，“但有些钱不能省，该花的就得花。这次论坛的影响力，不只是为了拆穿吕万成，也是在给我们自己的品牌背书。”
几天后，论坛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林可儿负责布置现场，她设计了一条“真假对比长廊”，把一些市场上常见的假货和正规翡翠的差异直观地展现出来，让来宾一目了然。而阿六则四处奔波，联系专家和协会，虽然吃了不少闭门羹，但最终还是请来了几位在业内颇有声望的人物。
论坛当天，会场人头攒动，除了珠宝行业的从业者，还有不少媒体记者慕名而来。几位专家轮番上台，从不同角度揭露了市场上假认证的危害，其中一位行业资深人士甚至直接点名批评：“有些商人，自己搞个认证机构，自娱自乐，还敢冒充国际权威，这是在砸行业的招牌！”
这句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不少人已经猜到这个“某些商人”指的就是吕万成。
与此同时，吕万成正坐在深水埗的一个仓库里，他的手机已经被各种质问的电话打爆了。那些原本信任他的客户，现在纷纷要求退货，有些甚至直接威胁要报警。
“吕哥，这可怎么办啊？”瘦高个急得满头大汗，“他们都说咱们骗人，连摊主都开始退货了！”
“退什么退！”吕万成拍案而起，眼睛瞪得通红，“谁敢报警？他们真报警了，我就拿市场合同告他们毁约！”
瘦高个弱弱地说：“可咱们也确实是自己认证自己，这事闹大了，咱们也站不住啊……”
吕万成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只要市场还在，我就有办法翻身。他苏汉泽不是搞论坛吗？我倒要看看，他能赢多久！”
论坛结束后的第三天，风头非但没有如预期那样慢慢平息，反而变得更加复杂。
吕万成仿佛是打不死的蟑螂，经过几天的蛰伏，又开始活跃了。
他的“认证风波”虽然被曝光，但吕万成迅速换了打法，他放弃了之前假模假样的高端翡翠定位，转而大肆推出“平民翡翠”概念，打着“普通人买得起的高性价比珠宝”旗号，直接杀回市场。
阿六从深水埗回来时，脸色铁青，一进办公室就往沙发上一摔：“老板，那姓吕的又出来搞事了！他现在说什么‘人人都有翡翠梦’，大张旗鼓地开了三个临时展销点，东西卖得比以前更便宜，简直不要命了！”
苏汉泽正盯着桌上的账目，他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这家伙不但不要命，他还不要脸。他这是摆明了要用价格战拖垮我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