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恭亲王府。
夜北傲看着躺在床上的老者,浑身都染发着冰冷的气息。
周围的手下都不敢靠近。
“怎么回事?这马性格温柔,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狂?”
旁边一直陪着老人的小厮赶紧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誉王殿下,我们也不知道当时什么情况,马突然就受惊了,好在有个姑娘,安抚了受惊的马,还救了王爷。”
那小厮说的是战战兢兢,这誉王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甚至都不敢抬头。
旁边的老人也没说什么,摆了摆手:“好了,退下吧。”
屋子里的小厮都退了出去,夜北傲这才担心的叹了口气。
“爷爷,还好你这次没事。”
老人呵呵笑了笑,倒是没怎么在意。
他是先皇唯一的胞弟,也是当今圣上的亲皇叔,按辈分便是夜北傲的爷爷辈。
他一生无子嗣,年轻时就当当今圣上为亲子,更是他的启蒙老师。
再之后有了夜北傲,他便又将夜北傲时常带到身边,自小教导。
所以二人关系胜似亲爷孙。
“刚刚小飞不是说了吗?好在有一个姑娘,不然当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我当时也是吓到了,如果不是那姑娘,我恐怕就去见阎王咯。”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醒了后只看到那姑娘离开,那姑娘可漂亮了,可惜没问她名字,也没问她可有婚配,不然还能介绍给你,那姑娘真的漂亮。”
老王爷一副懊悔的样子。
夜北傲听到这,有些无奈。
他这堂爷爷性子和老顽童一样,这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想着人家有没有婚配,要不要介绍给他。
“你不知道,我听小飞说,那姑娘医术好,手一挥,不知道用了什么本事,就让那马安静下来了。”
夜北傲点了点头:“您人没事就好,这两日您就在府邸好好养着,之后皇祖母的寿宴,您还要去呢。”
“下次您回来,提前让下人通报一声,我去接您。”
一想到之前的事,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老王爷平日里在山庄,很少出门,在那山庄,他也乐得自在。
可这次,太后七十大寿,他原本是打算亲自去迎接的,没想到他自己带着人便回来了。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
长得漂亮医术好的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浮现出了白韶安的模样。
毕竟在这偌大的京都,医术好的姑娘,他也只能想到她了。
老王爷点了点头。
“我也没那么脆弱,你别担心,有这闲工夫担心我这老骨头,不如去打听打听那姑娘,今日街上不少人都看到了,定有人认识那姑娘。”
老王爷一心想给自己找个孙儿媳妇儿。
夜北傲有些哭笑不得,又安抚了几句,让下人好好照看着,这才离开。
“影风。”
夜北傲叫了一声。
影风赶紧跟了上去,可自家殿下又不说话了。
他愣了片刻,忽然拱了拱手。
“殿下,白小姐今日去了侯府,拿到了退婚书。”
像他这种体恤主子的手下真的不多了。
“谁问你白韶安的消息了。”
夜北傲虽是责备的话,可一点没有责备的意思。
“可……”
“下次不要自作主张!”
夜北傲冷哼一声,快步进了书房。
影风在门口说了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要自作主张是什么意思?
殿下刚刚听到白小姐的消息,明明心情很好。
唉,他们家殿下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影风。”
听到声音,影风又立刻推门而入。
“殿下,有何吩咐?”
“白韶安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夜北傲冷着一张脸,一副淡漠的样子。
影风:“……”
不是不想知道白韶安的消息吗?
不过他可不敢多嘴,赶紧老老实实的回答:“白小姐傍晚才回府。”
“知道了。”
知道了?
影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那属下在门口
侯着。”
说完,还贴心的给他关好了门。
夜北傲坐在书房,他原本以为今天救人的是白韶安,可她傍晚回白府,一整日又在忙退婚的事情,应该不是她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不是她,他竟有些失落。
不过又想到她现在退了婚,他的心情又舒畅起来。
说实话,夜北傲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想的。他也不知心中这思绪为何如此奇怪。
只是觉得,看到她真的放下,他也为她高兴。
……
第二日,白府一早丫鬟小厮的就忙碌了起来,今天白家其他长辈回府,该有的牌面还是要有。
所以早早就去了门口等着。
当然白韶安也不例外。
随着马车停在门口,明显看到几个小辈脸上都带上了喜意。
众人下了马车,一顿寒暄后,簇拥着进了前厅。
白韶安本来与这些人的感情不深,一时之间成了从衬托,淡淡的跟在众人身后。
前厅内准备好了吃食与茶水,老夫人坐在堂上,王氏坐到一边,见人进来热情的起身,招呼着丫鬟备东西。
几人打过招呼后,纷纷落座。
“娘。”
白韶颜走到刘氏身边,脸上带着喜悦,“你终于回来了!”
“嗯!”
看到自家女儿,刘氏也是淡然的抿了抿嘴,随后看到她身着素净,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打扮!你都十四了,不好好打扮些,是等着成了老姑娘都没人上门提亲嘛?”
“……娘。“白韶颜一愣,随即脸上带着几分不愿。
可她没有听出来,屋子里的其余人可都明白,这只是指桑骂槐了。
老姑娘,白家大小姐白韶安不就是嘛?
果然王氏面色瞬间不好了起来。
这二房刘氏是最势力的,也是几个妯娌中最能挑事的。
之前白韶安与崔家还有婚约的时候,虽然讨厌她的名声牵连自家女儿,她还能给些面子,如今听说了白韶安退了婚,现在更是看不上她了。
一时只见众人神色各异,只有三房夫人淡淡的喝着茶,似乎一切都不关她的事。
三夫人生的美,性子淡,坐在那里,仿若雪山上的冰莲。
不是因为她天生淡然,而是她也认同二房夫人的做法。
毕竟自己的女儿白韶华都十八了,别白韶安牵连的如今都没有婚约。
她即使不明说,但心中还是憋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