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安顿了顿,不着痕迹的回过头,看到扶摇一身 鹅黄色的衣裙,站在大厅,瞬间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她旁边站着一个丫鬟,将银子给小二。
“得嘞,扶摇县主,您好久没来买桃酥了。”小二认识她,热情的打着招呼。
扶摇笑了笑:“这段日子北傲哥哥身子不舒服,出行不方便,他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的桃酥了,我买给他解解馋。”
说着,她在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下。
“这扶摇县主对誉王殿下可真好,真羡慕誉王,以后能娶到这么漂亮又温柔贤惠的女子。”
“要不说这扶摇县主和誉王是天作之合呢,我听说这两日誉王受了伤,县主可是天天去照顾。
“这誉王好福气,不像我家那位,我生病了,别说买点心了,那是一句问候都没有。”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扶摇就像没听到,淡定喝茶。
没过多久,小二便拿着桃酥出来。
“县主,还是按照老做法,少糖,炸酥软,您真是有心了,誉王这些喜好,你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和他一起长大,自是了解的。”说着,她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拿着碎银塞给店小二。
店小二眉开眼笑。
扶摇带着丫鬟离开,出了酒楼,却没有去誉王府的方向。
白韶安就坐在不远处的窗边,把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身影离开,她低头夹菜。
坐了一会儿,白少杰都看出她心不在焉了。
“韶安?”
“嗯?”白韶安回过神来。
白少杰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刚刚都叫你几声了,我看你都没反应,是不舒服吗?”
白韶安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我有些担心外祖母的身体,虽然已经拿了药,我怕有漏缺,大哥,你们继续聊,我先回去看看。”
白少杰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让她先回去。
邵峰若有所思的看着白韶安的背影,直到她走远,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
白韶安出了酒楼,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绪总是静不下来。
在外面转了许久,一直到傍晚,她才回到白府。
回去之后,她也什么都没说,直接回了院子。
甜儿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劲,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姐,你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这两日有些劳累。”
白韶安回到屋子里坐下。
甜儿立刻给她倒茶,一脸心疼:“那我去给小姐打水,小姐洗把脸就上床休息,这两日又是进宫给皇后治病,又是给誉王看病,还要操心老夫人的病,肯定累坏了。”
倒完茶,她又去打了热水,给白韶安捏肩。
白韶安心中稍暖,甜儿伺候着她睡下。
躺在床上,白韶安辗转反侧,她本来就不想睡觉,说这些也只是借口而已。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觉得乱的很。
想了许久,她昏昏欲睡间,突然听到上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韶安的瞌睡立刻醒来,她睁开眼,目光渐冷,谁这么大胆子,大晚上爬她的房顶。
白韶安闭着眼装睡。
房顶的声音落到窗边,有人正推他的窗户。
白韶安眉头微蹙,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一个黑影罩了下来。
她猛地睁开眼,一把拉住那手,将那人反手拽到床上。
她顺势醒了旁边的烛,一声闷哼传来,她低头看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夜北傲?”
“我可不想你每次都这么抓贼。”夜北傲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
白韶安顿了顿,这才发现,夜北傲一袭黑色织云衣,被她压在身下,他的目光幽深,眼中一点烛火,宛如暗夜的一点光。
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炙热。
白韶安下意识的就想下来,却被夜北傲抓住:“别动,我伤口裂开了,有点痛。”
听到他这么说,白韶安立刻不敢动了。
夜北傲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想到刚刚她的动作,又有些不满:“记住了,以后不许这么抓贼。”
这么抓贼,谁受得了。
夜北傲目光变得幽深,紧紧盯着她。
白韶安回过神来,才觉得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她低头看去,夜北傲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此刻眼底却带着一丝笑意。
白韶安有些羞恼,他居然在戏弄她。
她放开他,怀中的温暖忽然没了,夜北傲有些失落。
早知道后面再提醒她了。
白韶安的目光冷了下来:“你半夜三更爬我屋子,还来指责我怎么对待贼人?”
想到之前扶摇的事,她的态度也冷了下来?
“还请誉王殿下马上离开。”
夜北傲坐起来,嘴角一丝鲜血落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来拜访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少来苦肉
计。”白韶安沉着脸,“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扔出去。”
夜北傲轻咳了两声,见他真的有些生气,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走,我来是有话要和你说。”
“话可以明天再说,不然这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
“不行,我等不到白天,我想说,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扶摇来了府邸,给我上药的是一个下人,我也不知道回头就是她了,我发现之后第一时间就让她离开了。”
夜北傲语速有些快,他怕说慢了,就被撵了。
白韶安愣住,看着他,一时间心绪复杂:“你半夜来就是和我说这个?”
夜北傲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他的眸中带着一丝焦急,似乎担心她不信,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
白韶安没有回答,她只觉得,这两日的烦闷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她起身,越过他准备下床,却被他拉住,指间上传来炙热的温度:“我说的是真的。”
夜北傲有些慌,他从未给人解释过任何事,特别是女子。
他知道他的解释有些苍白,可他也只能把实况简单的描述一遍。
“我去给你拿药。”白韶安看向他苍白的脸,额头已经有汗珠渗了出来,刚刚太急,他应是扯到了伤口。
她的心底升起一丝心疼,喉间有些酸涩,她没想到他会为了一句解释,做这么多。
杀人如麻的誉王,半夜爬女子墙头,说出去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