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涛话音刚落,两名手下就抓起江哲的头发一拳拳砸了下去。
江哲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层办公室。
“钱老板,钱老板——您别……”
可其他办公室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出来查看的,都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钱涛没有上前,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挥了挥手。
两名手下才停手,江哲有了喘息的机会。
“钱老板,我什么也没做,天天在厂里兢兢业业,您怎么来了就打我?”
江哲眼神中透着不解,更多是委屈。
钱涛对这种眼神相当熟悉,多少人在他们以前演过,每个人的演技都比江哲要好。
“我再说一遍,账本!”
他今天突击检查,就是要查账,好好看看他的钱花到哪里去了。
江哲被两个手下压着半跪在地上,“钱老板,我说了,会计今天不在,我确实不知道放哪儿了。”
江哲越这么狡辩,钱涛越觉得可笑。
一个厂子的厂长竟然不知道账本在哪儿?这他妈的又不是几万人的大厂。
手下接收到信号,又痛揍了江哲一顿,这次打的比刚才还要狠。
江哲满嘴是血,说话含糊不清。
“呜呜呜——”
在钱涛眼里,不听话的狗,就得打,还不能一次打死,慢慢来才最有意思。
“我再说一遍,找!”
江哲踉踉跄跄,双手颤抖,找到了隔壁会计办公室的钥匙。
打开门后,像发疯似的在里面寻找。
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夹着的账本。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又扶着墙跑回了隔壁办公室。
“钱老板……在这,在这……”
钱涛接过账本看了一眼,厂里销售就那么回事,有“百乐”在,也不会太好,但也没有差到他想得那种程度。
“你这账本……”
“钱老板,怎么了?”江哲一脸惊恐,看着钱涛,在对视上的一瞬间,又低下头。
“没什么,这么怕我干什么?快起来,我又不打人。”
说着,钱涛拿出手帕,给江哲擦了一下鼻血。
“我……我没……”
“好了好了,都是误会,你不用这么怕我。”发现账目没问题的钱涛,扬起唇角,扯出一抹标志性的微笑。
江哲浑身哆嗦,他知道钱涛可怕,今天被揍,才知道对方下手有多狠。
钱涛又扶起江哲,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道:
“江哲,不对,江厂长,我看你啊,是个老实人,就是不太会用人,周围人要小心。算了,跟我去临海吧,那边也要建厂了。咱们这回要干点大的。”
江哲浑身还是忍不住发抖,机械式的点点头。
一会天上,一会地上。
人人都说钱涛阴晴不定,今天他算是领会到了。
晚上钱涛没有走,留在玉湖和江哲吃了顿饭,饭桌上和江哲说起了自己“狡兔三窟”中饮料厂的安排。
江哲有点受宠若惊,还是应了下来,答应钱涛一起去临海发展,这个厂子再招个人看着。
钱涛回到玉湖的住处,两个手下忍不住问道:
“涛哥,那小子一点也不老实,咋还带着回临海呢?”
“这你们就不懂了,账本,他那个账本没造假。我要的就是个老实人,我的钱,谁都不能随便动。”
最后一句话,钱涛说的是江哲,但也同时说给两个手下听。
送走了钱涛,江哲也回到自己的住处,去了厨房的灶台生起火,给自己烧了一大壶水。
接着,从衣橱里拿出一个账本,投入了火炉。
火焰照在脸上,显得更加阴森……
*
秦峰和顾晚晚已经有二十来天没有回亲家吃饭了。
这天好不容易抽出点空,赶紧回家一趟。
秦父秦母煮了一大桌子菜,秦红兵和张云又买了一只烧鸡和酱牛肉回来,凑成了十道菜。
小孩子长得快,才几天没见,豆豆已经长高了,好像脸上的婴儿肥都褪去了不少。
“三叔,三婶,我好想你们。”
没有要礼物,没有缠着玩,一上来就抱住了秦峰的大腿。
秦峰都有些惊奇,揉了揉豆豆的小脑袋,“嘿,你小子是不是又想让三叔给你买啥?”
豆豆摇头,“不是,三叔。”
“没事,三叔还有钱,可以答应给你买一样东西。”秦峰难得大方,三块钱以内的东西,他都能接受。
张云笑道:“这个我作证,小峰,豆豆还真就是想你们了,昨天还梦见你们了呢。”
顾晚晚回来路上买了不少水果,挽起袖子打算先洗出来。
秦母一把抢了过去,“吃完饭的,让小峰洗,咱们家的媳妇,就是不用动手。”
顾晚晚的手悬在半空,到了客厅问张云,“大嫂,妈怎么了?”
张云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哈,妈啊,前天被那几个邻居气到了。他们说咱们家媳妇懒,啥也不干,都让家里爷们干活,太不像话。
妈怼了回去,说家里的媳妇能赚钱,儿子就应该多干活。给那几个老太太气个倒仰。”
秦母这么说也没错,开小卖店是张云提出的,带着老三做生意的是顾晚晚。
家里日子好起来可不就是靠两个儿媳妇越过越好吗?
秦峰领着跟屁虫豆豆去洗了个手,开始摆碗筷。
“对了,妈,我去接一下二姐啊。”
墙上的时钟敲响了半点的钟声,已经六点半了,秦红霞还没有回来。
“不用你去接,小赵去接了,那孩子真好,稳重又懂礼貌。小峰,这种好小伙,早点给你二姐介绍多好……”
秦峰没听见后面的话,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完了,以后再也不能“绑”赵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