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孒 作品

第599章 Who is 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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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冼耀文拥住走过来的陈红,对凯恩说道:「阿红很好,我已经安排她过两天去香港学习,等学习结束,她会帮我打理这边的生意。」说着,她低头看向陈红,「水池边上从右数第二个盆是迷迭香,你去摘一点嫩叶,烤牛肉要用。」

    陈红轻轻点头,随即往后院走去。

    冼耀文拿起马尔顿海盐瓶,冲凯恩晃了晃,「多一点还是少一点?」

    「少一点,有伍斯特酱吗?」

    冼耀文夹起烤架上的牛排,「你应该闻一下,腌制的时候已经用了伍斯特酱。」

    凯恩闻了闻,愉悦地说道:「我喜欢伍斯特酱的味道。」

    冼耀文将牛排放回烤架,冲凯恩淡笑道:「英国有不少人喜欢伍斯特酱,嗯,中国也有不少人喜欢,在香港我们叫它李派林喼汁,经过改良,变成了辣酱油。」

    「上海梅林?」

    「你知道?」

    凯恩抬了抬手,做了个当然的手势,「新加坡有的卖。」

    冼耀文耸耸肩,「李派林是个不错的牌子,但我看报纸上说李威廉·派林公司可能遇到了一点麻烦,或许有机会入股。约翰,假如有机会,你想不想入一股?」

    「当然。」凯恩点点头,「我喜欢伍斯特酱。」

    「ok,有消息我会通知你。」说着,冼耀文手伸进口袋里,触摸到分界标记,精准地掏出十五个信封,递给了凯恩,「福利酒店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营业,但我想股东们对第一次分红已经迫不及待。

    信封背面是伦敦银行保险箱的号码,里面有一笔钱,就当是我提前给股东们发放的第一次分红。」

    凯恩调转信封,看了一眼背面,「亚当,其实你不用这么做。」

    冼耀文摊了摊手,「保险箱的密码只有我的秘书瓦莱丽·霍布森知道,她在伦敦,取钱的时候可以联系她。当然,有其他需要她也会代劳。」

    凯恩点点头,将信封放进口袋里。

    完成了烤肉晚会最重要的一件事,剩下的都是轻松的氛围。

    水仙带着蔡少芬出来,大家围坐实木桌前,喝着啤酒,吃着烤肉,谈论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

    八点左右,在冼耀文的坚持下,谢惠然开凯恩的车送米妮·克罗嫩堡回家,戚龙雀载着冼耀文和凯恩前往安珀路的中华游泳会会所。

    抬头中华已经能说明会所的性质,凯恩却能混在这个会所打牌,可见他的「本土化」做得有多好。

    不过对冼耀文来说,重点不是这个,中华游泳会会所他太耳熟了,那是蔡进坤固定的玩牌地点,他曾经还想过在那里结识蔡进坤。

    事实上,在他和蔡金满举行婚礼之前,蔡进坤一扫多年的积郁,回到了正当年,耍牌又耍大了,只不过蔡进坤现在输了钱不用再哀求自己老婆拿出首饰典当去翻本,他可以找蔡金满。

    冼耀文一直都知道蔡金满有偷偷给蔡进坤钱,正如他之前说的,他不会管蔡金满怎么她的私房钱。

    还好,到了会所,并未撞见蔡进坤,不至于让便宜老丈人尴尬。

    凯恩带着他进了一个包间,认识几个牌友,随即一场梭哈牌局正式开始。

    ……

    纽约。

    岑佩佩坐在社的办公室里,翻看着账目,她的边上坐着郑慧娴和若热·贵诺的代表。

    她看完账目,然后交给代表过目,两人对账目都表示无疑义,一次常规性的股东查账结束。这种查账每个月进行一次,通常会安排在第四周的发薪日。

    所以,当代表离开,岑佩佩让出大班椅,郑慧娴就坐,对照工资单,将写有名字的信封打开,倒出里面的现金清点一遍,确认无误,重新装回去。

    待所有的信封进行了清点,社的职员一个接一个来她这里领走属于自己的信封,最后留下的一个,她装进自己兜里,在工资单上签上名字。

    岑佩佩在边上安静地看她忙完才说道:「慧娴,现在杂志的销量是多少?」

    「二月刊已经卖了37万本,三月刊发行之前,再卖25万本问题不大。」郑慧娴轻松地说道。

    身为社的管家婆,她没有辜负冼耀文的信任,将社管理得井井有条,当然,她的收获也不少,房子、车子、票子,冼耀文陆续给到位。

    「销量增长的速度挺快。」

    「又有几个州的销售渠道打开了,三月刊的销量会更高。」说着,郑慧娴打开抽屉,抽出几张样刊稿,「佩佩,你看看,三月刊的主打文章之一。」

    岑佩佩摆了摆手,「不用给我看,老爷只让我管理账目,不让我插手社的工作。」

    「你应该看一看,这是贵诺先生提供的素材。」

    「是吗?」岑佩佩接过样刊稿,扫了一眼别在纸上的照片,瞬间惊呼道:「这是海蒂·拉玛?穿得这么暴露?」

    「这已经不算暴露,海蒂·拉玛刚入行拍的第一部捷克斯洛伐克电影就是***出镜。」郑慧娴不以为然道。

    在社待的时间长了,她太清楚明星和模特是什么货色,辛普森那头大肥猪可以名副其实获得社「最敬业职员」殊荣,为社的公关工作付出良多,不仅牺牲了婚姻,且日渐憔悴。

    岑佩佩翻转一张照片给郑慧娴看,「确定这张照片不会惹上官司?」

    「会的。」郑慧娴憋着笑,点了点头,「海蒂·拉玛今年已经三十七岁,年老色衰,竞争不过年轻的女演员,她今年还没有接到片约,需要一个大新闻增加一点名气,社会和她在洛杉矶打官司。」

    「广告?」

    「冼先生称它为炒作。」

    「商量好的?」

    「是贵诺先生要求的,海蒂·拉玛的名气太小,不是联合炒作的好对象,贵诺先生承诺会支付社5万美金。」

    「海蒂·拉玛是贵诺的女人?」

    「这一段时间估计是。」郑慧娴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岑佩佩,「这是四月刊的主打人物,和其他的女人不同,冼先生要求她的形象必须正面。」

    岑佩佩看了眼照片,问道:「她是谁?」

    「奥黛丽·赫本,从英国过来,她的经纪合约签在社。」

    闻言,岑佩佩又看了一眼照片,仔细打量赫本的容貌,「是她啊,我听老爷提起过,是他在英国的朋友,她在纽约?」

    「好莱坞,社里的辛普森带着她去认识一些电影界的人士,等回来后会介绍给贵诺先生。」

    岑佩佩诧异道:「哪种介绍?」

    「冼先生说取决于她个人的意愿。」

    岑佩佩暗自咋舌,老爷可是说赫本是他前女友,两人在伦敦好过几天,现在居然介绍给其他男人?

    她虽然在美国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却从未去了解过好莱坞的游戏规则,在好莱坞想出头,怎么可能欠缺化身公交车为公共交通事业奉献这一环。

    never,never,没有例外,无论是何身份,无论是何性别,无限性别ininitender也不行,想端明星这碗饭就得守规矩,不愿意,tout!

    她不清楚自家老爷对赫本的想法,不愿意说太多,改而说道:「格蕾丝·凯莉她的经纪合约也在社?」

    「是的。」

    「她现在在忙什么?」

    「参与筹备一部传记电影,传教士格拉蒂丝·艾伟德的故事。」

    「我知道她,格蕾丝·凯莉演她?」

    「她不仅是主演,也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正在四处拉投资。」

    「不是社投资?」

    郑慧娴轻笑一声,「冼先生不怎么看好这个项目的盈利能力,格拉蒂丝·艾伟德是一个拥有中国国籍的英国人,故事也是发生在中国,在美国有多少人会进入影院观影是个问题。」

    「赞美一位英国人,想必英国的票房可以期待。」

    「不好说,我不懂电影,冼先生给我的指示是所有票房都可以让给其他投资方,社只要握着版权和周边的开发权。」

    岑佩佩淡笑道:「这是建立在社一分钱都不投资的基础上?」

    「不,是建立在社盈利的基础上,故事发生在四十年代初,有不少品牌出现在那个时候的中国,冼先生的意思是影片尽可能还原当时的时代画面,并在香港、台湾、南洋、美国、英国等地承接符合那个时代的植入广告。」

    「用票房换广告费?」

    「大概是。」

    「老爷总有新奇想法,他……」

    岑佩佩的话未说完,桌上的电话响了,郑慧娴接起来听了一下,然后捂住话筒对岑佩佩说道:「找你的。」

    岑佩佩接过话筒,「我是岑。」

    「岑,我是阿娃,我们有麻烦了。」

    经过上次的午夜牌局,岑佩佩和阿娃·嘉娜日渐熟悉,熟悉到可以合作在芝加哥投资一间酒吧,或者用夜店来称呼更为合适,两人合作的酒吧是一间脱衣舞酒吧,主打脱衣牛郎,做女人们的生意。

    由于汽车产业的快速发展,芝加哥诞生了数量众多的中产蓝领,并因此带动了其他产业的发展,当下女性婚后成为全职家庭主妇是一种时尚,丈夫将每周的薪水交给妻子,由妻子做家庭开支预算也是一种时尚,妻子手握家庭财政大权,拥有巨大的消费潜力。

    因此,当阿娃·嘉娜提出和岑佩佩合作经营夜店时,岑佩佩经过市场调查,将目标客户群锁定在女人身上。

    岑佩佩淡定地说道:「什么麻烦?」

    「刚刚有一个市议员去dy"s,让我们每天向他交100美元,不然我们别想拿到酒类销售许可证、商业经营许可证,保险也不会被受理。」

    「阿娃,你确定是市议员而不是他的手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岑,你快点回芝加哥。」

    「冷静,阿娃。」岑佩佩将话筒换到另一边耳朵,趁机躲掉对面的噪音攻击,「阿娃,在芝加哥流行一句话"aldermani***oss",芝加哥的市议员和其他城市不太一样,权力很大,的确可以主宰"dy"s"的命运。

    但是不会有任何一个市议员走进一间酒吧,亲自索要"手续费",如果有,他很快就要倒大霉。

    打给吉安卡纳先生询问一下情况,我在纽约要完成公司布置的任务,没有那么快回芝加哥。

    listen,冷静,这不是什么大事,钱要给,但不是100美元这么多。」

    「好吧,我等你回来。」

    「拜拜。」

    放下电话,岑佩佩稍稍琢磨是谁在从中搞鬼。

    芝加哥的市议员收取手续费已经是形成快一个甲子的潜规则,既然是规则便有量化标准,手续费该交多少都有定数。一秒记住【。3。】,

    按照dy"s的店面面积,起步35美元,然后视生意情况稍涨,才是合理的,要达到100美元的标准,dy"s的生意要好成什么样了。

    芝加哥哪天晚上听不见几声枪响,哪个市议员敢胡来,要不了一段时间就会横尸街头。

    最好是市议员的手下不懂事胡来,这件事就会比较简单,如果不是,事情可能会复杂化。

    岑佩佩往椅背上一靠,李诗英便凑上前。

    「联系弗兰克,让他去芝加哥帮忙调查一点事情。」

    「要刷房子吗?」

    「可能会刷,给他准备刷子。」

    李诗英点点头,退回原位。

    岑佩佩看一眼手表,对郑慧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布鲁克林的门店工作,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

    「去我家,我昨天傍晚去了小意大利,从华人手里买了一些蔬菜,有菜心。」

    「好呀,我出发之前给你打电话。」

    三点四十。

    外面的天还黑着,冼耀文已经洗漱好在饭厅就座。林梅娇做了一锅叻沙面,又回房间补觉。

    戚龙雀三人很难得地与冼耀文同坐一张桌子吃饭。

    半碗面下肚,面容憔悴,但眼里有光的陈红来到饭厅,在冼耀文边上坐下。

    凯恩应该是懂孔孟文化下的打机锋,或许信封又给他补了补脑,他明了冼耀文介绍陈红的用意,昨晚冼耀文从会所回来不到一个小时,陈红的女儿陈萱在睡梦中被人抱了过来。

    如此,省了冼耀文敲打陈海明的功夫,夜壶也敢自作聪明在他身边放耳朵,如果昨天驯不好陈红,待福利酒店上轨道,就是一零八换龙头的日子。

    「没睡好还是没睡?」冼耀文帮陈红盛了一碗面。

    「没睡,睡不着。」

    「正常,日夜颠倒好几年,想改回来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等回来你睡几个钟头,别睡太死,让珍珠中午叫醒你,下午带你女儿去新世界玩玩,累了,晚上就好睡了。」

    「嗯。」陈红点点头。

    「吃面。」

    招呼一句,冼耀文给报纸翻个面,安静看报吃面。

    四点半。

    一行人抵达义庄大门外,正好撞见李月如,一样的面容憔悴。

    隔着几米远,冼耀文冲她喊话,「超琼姐,孩子呢?」

    李月如绽放笑容道:「医院,医生说孩子有救。」

    「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不要高兴得太早,医生一看你就是不缺钱的主,只要把孩子治好就是一篇柳叶刀,没把握他也会说有救,做好出大钱的心理准备。」

    「只要能把孩子治好,再多钱我也不在乎。」

    「好吧,伟大的母爱,再给你泼盆冷水,孩子会扔在这里,十有八九父母住在牛车水,孩子如果救活,他们也该跳出来抹眼泪了,离他们远点。」

    「我愿意拿几个钱打发他们。」

    「不是钱,是病。」冼耀文指了指李月如,又指了指自己,「你猜我为什么不走过去?」

    李月如给了冼耀文一个白眼,「你这么怕死?」

    「超琼姐,你说对了,我胆小如鼠,总之,这段危险期你离我远点。」

    李月如又是一个白眼,「医生说了,没那么容易传染。」

    「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亲他一口,看看他会不会把嘴刮掉一层。」

    李月如轻啐道:「不跟你胡说八道,进去了。」

    上山的过程没什么好说,佘阿贵和蓝娥娘一起上山,两家没有再来其他人,两人并未合葬,但坟头挨着,也算是连枝共冢。

    填好土,蓝枫野就要离开,冼耀文叫住他,给了他一个信封,又留了联系方式,让他以后遇到难处或想做点什么需要帮忙都可以找自己。

    因为没客人,昨晚只摆了一桌象征性的酒席,出席的是昨晚要出力的南无佬。照规矩今天还要摆酒席,主宾是抬棺人,按孔孟之乡的规则,鱼头要对准他们,亲朋只能算一二三四五六陪。

    酒席在中午,冼耀文是二陪或三陪,许芳榕是妇道人家,许邵玉是外戚,就他这个便宜「义弟」当陪客最合适,管它几陪,反正就他负责给贵客敬酒发烟。

    酒席摆在许芳榕的住所,在红山边上,以发展的眼光看,就是未来因伊丽莎白二世加冕而命名的女皇镇一带,是一栋组屋排屋,差不多就是联排格局。

    抬棺人吃好喝好,享受完冼耀文的殷勤,拍拍屁股走了,佣人快速收拾了桌子,摆上香茗,许芳榕和许邵玉合力将冼耀文抬上主事人的交椅,进入遗产处理环节。

    在双许殷切的目光中,冼耀文端着盖碗,拿着碗盖慢条斯理撩拨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撩拨得干干净净,才轻呷一口,清了清嗓子说道:

    「佘爷的其他财产我不清楚,只能留着你们家眷慢慢协商分配,我知道的财产包括福利酒店的股份和银行账上的货款,以及蓝贵商行,许先生,蓝贵商行账上有多少钱?」

    「只有几百块现金,还不够偿清酒家的挂账,马上又要发上个月的薪水,还有五六百的缺口。」许邵玉说道。

    「你不清楚印尼那边的货款是否支付?」

    「印尼的关系是佘爷自己在联系,我不清楚。」

    冼耀文颔了颔首,「蓝贵商行有几名职员?」

    「所有干活的人都算上,一共17个。」

    冼耀文看向许芳榕,说道:「嫂子,蓝贵商行是因为我而建立,现在印尼的线断了,生意也没法继续,印尼那边的上线我虽然不清楚具体是谁,但对对方的身份略有了解,拿枪带兵的军阀,假如货款没付,不付是不行的。」

    说着,他又看向许邵玉,「许先生,假如你能把印尼的关系重新续上,你拿出十万元给家眷们分配,我做主蓝贵商行交给你,生意我跟你接着做。」

    许邵玉按住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用大毅力按捺激动的心情,略带一丝颤抖地说道:「我愿意试试。」

    「好,我只能给你半个月时间,我的客户催着要货,你半个月没有消息,我会亲自派人去印尼。许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

    冼耀文又看向许芳榕,「嫂子,放在银行的货款有多少能动还不知道,我的意见是等有了确切消息再说,你的意思呢?」

    许芳榕轻轻点头,「我听冼先生的安排。」

    冼耀文颔首,接着说道:「至于福利酒店的股份,你们和陈先生已经达成共识?」

    许邵玉抢着回答道:「股份不好分,海爷的开价挺高,我和妹妹都同意卖掉。」

    「行,卖股份的钱由嫂子你拿着,至于嫂子和其他嫂子怎么分,我这个外人就不多嘴了。我只给嫂子一句忠告,你一个弱女子拿着一大笔钱,容易招来祸端,好好想清楚后面该怎么办。」

    冼耀文乐意看见许芳榕拿了钱第一时间离开新加坡,后续有什么麻烦事也不要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佘阿贵的事他很想在今天就画上句号。

    如果许芳榕继续留在新加坡,有很大的概率会被人盯上,她若有什么不测,他就会成为嫌疑人之一,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既恶心,又要麻烦他擦屁股。

    许芳榕和许邵玉对视了一眼,两人有想过钱不容易从冼耀文手里拿到,但没想过钱拿到手也有可能遇到麻烦,此时,两人从收获大笔钱财的亢奋中清醒过来,不得不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把钱拿稳。

    看见两人的神色,冼耀文心中暗骂,「见不得钱的玩意,居然一点规划都没有,几天时间尽想着怎么顺利从老子手里要到钱了吧。」

    他抱了抱拳,说道:「佘爷的财产就按照刚才说的处理,等嫂子处理完琐事,给我来个电话,我约上陈先生一起去律师馆办理股份过户,然后在律师的见证下,我把钱交给嫂子。现在不多打搅,告辞了。」

    放下话,冼耀文和李月如离开,路上在红山山脚停车,两人来到一树荫下,隔着两米对话。

    「陈海明的心思比较多,昨天给我送了两个女人。」

    李月如闻弦歌而知雅意,「他想在你身边放只眼睛?」

    「应该有这个想法,以后你和他接触当心着点,不要着了他的道。」

    李月如迟疑片刻后说道:「要不要换个人?」

    「晚了,不好换了。昨天我给了凯恩一笔钱,由他分给警队吃暗股的人,晚上我要见总督府的人,把钱也给分了。一共5万英镑,我向你报备一下,晚点我会给你凭据。」

    李月如点点头,「算是提前分红?」

    「嗯。」

    李月如蹙眉道:「给你报销后,酒店账上就没多少钱了。」

    「报销不着急,等酒店开业再说,到时候算我一分利息,我四处开,钱也很紧张,少了这五万,就得找银行贷五万。」

    「我同意。」

    「好,晚点我跟陈海明通下气。」

    「你刚才给许芳榕的忠告是想让她离开新加坡?」

    冼耀文淡笑道:「超琼姐你越来越精明了,财帛动人心,60万不少了,一对孤儿寡母,小毛贼都有胆子下手。」

    「你是不是还担心陈海明?」

    冼耀文摆摆手,「他自己不敢动手,但不排除怂恿别人的可能。我的人马上会过来保护她们母子,只保护七天,过了七天还没离开新加坡,我也懒得管了。」

    李月如轻轻颔首,「你这样也算仁至义尽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许芳榕可能会反其道而行。」

    「你是说求我庇护?」

    「嗯。」

    「可能性不大,那样一来,钱就没法独吞了。」

    李月如轻笑道:「钱和命孰轻孰重,也许她能分得清呢?」

    「不会的,又不是没有其他路可走。好了,不说她,说说那孩子,要是治好了,你当她阿妈,我当她阿爸。」

    李月如睫毛抖动,「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看看这个小家伙有没有造化。」

    「那你这个阿爸给她起个名字。」

    「活了再说,现在起徒增伤悲。」

    「若有万一,墓碑上也该有个名字,总不能没有标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