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身后响起声音，嘲意十足，“平时闻个烟味儿都喊臭，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味道？爱好还真是，奇葩中的奇葩。”
她姿势没变，双手抻了抻，回头看向来人，“叶大叔，早~”
叶帧蹙眉，一脸的阴郁之色，仿佛是没睡好，起床气还挺冲的样子。
许诺诺虽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但这完全不影响她心情好，她收起手臂，往他凑过去，笑嘻嘻地道：“你闻到什么怪味道了吗？”
“这里，除了各种粪便，还有其他吗？”
“噗！”
许诺诺一个没忍住，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半天都直不起来腰。
搞半天，叶大叔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心情不好了呀！
叶帧看着她笑得一副欠抽样儿，抬手给她拎了手臂，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许诺诺顺着他力道，抬手就抱了他手臂，还是一副憋着笑的样子。
叶帧侧着头，冷冷盯了她一眼。
她终于见好就收，晃了晃他手臂，问他，“你可以把注意力分散一下，别去专注讨厌的事。慢慢的，其实也就适应啦！”
他们俩离开住的蒙古包，往东边的坡过去。
那边有一个巨大的敖包。
是当地人用来节日时，祭祀用的。
颜色鲜亮的旗子随风轻扬，经幡被扯出呼啦啦的声音来。
周围，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开始进进出出工作。
昨晚和他们一起玩的游客，大都还在酣甜的睡梦中。
用托雅的话来说，草原真的是个避暑好去处。
钢筋水泥城里呆久了，偶尔来这种清静之处，很多压力不自觉间都会释放而出。
许诺诺抬手，指着远处大片的羊群，新奇惊呼，“哇！是羊咩咩！”
叶帧唇角微不可觉抽了抽，抽了抽被她抱死紧的手臂，没抽出来，嘲笑她，“瞅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蠢。”
许诺诺冲他不服气的鼓了脸，给他细数，“手扒肉、烤羊腿、烤羊排、烤全羊、羊杂碎面、还有羊肉大葱烧麦、涮羊肉！哦哦哦，还有和林格尔最地道的炖羊肉！”
“这些，你都吃过吗？看到爱吃的东西活蹦乱跳的样子，我觉得很新奇怎么啦？”
叶帧每听她数一样，眉头都紧一分，听到她连和林炖羊肉都给掰扯出来。
那一脸的表情，鄙视她是个吃货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果然是头猪。”
这片地方大致有些什么特色饮食，看来她是一样不落，全部吃了个遍。
许诺诺瞪大眼睛，仰起脸，十分同情的看着他，“哎，叶大叔，你真可怜。你不会，除了涮羊肉，还有梁伯偶尔才做的小羊排，其他这些你都没吃过吧？”
“羊肉大葱烧麦呢？上次，我让你帮我带的那家，是安城最最最地道好吃的啦！”
叶帧的眼角狠狠地跳了又跳，伸手，在她就要踩上大石头时，拽住，拖到了跟前。
他眸色暗沉沉地凝着她，满是嫌弃道：“那种东西有什么可吃的。”
许诺诺踮起脚尖，捏了捏他鼻梁，并不赞同他的话，“那怎么就不好吃呢？去南方，你吃吃那边的羊肉牛肉，再回来北方，不觉得那边的肉，才是一股子怪味道吗？”
叶帧被她一说，仿佛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没觉得。”
许诺诺冲他撇嘴，不再和他掰扯这个，拉着他的手往坡顶上去，绕着敖包左三圈，右三圈的转完。
又把不知什么时候，捡在手里的石头，往上面抛了上去。
叶帧看得直摇头，很是瞧不上这种做法似的。
许诺诺朝他回头笑了一下，拉了他手，往一堆石头前站定，以万分虔诚的样子闭上眼，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叶帧仔细去听，却什么也没听清。
清晨的风，带着几分青草的气息，拂起她的长发，若隐若现的洗发水味道弥漫在四周。
叶帧忽然就觉得，此时此刻，那股熏得嗓子眼都不舒服的怪味道，消散无踪。
剩下的只是那一缕缕清淡的香味。
许诺诺祈祷完毕，扭头，冲他又是明媚耀眼的笑起来，盯着他问，“你刚刚，有没有被我的样子迷住？”
叶帧牙根莫名一抽，转身，往坡下走，“迷信害人，才一大早就做梦，不好。”
“喂！这才不是迷信！”
许诺诺并没有因为这个，就大失所望，瞪着他背影，朝他挥了挥拳头，又乱踢了踢脚，才往他追上去。
叶帧没有回头，却好像长了后眼，就在她往他后背扑上时，左手反折过去，抱住了她腿。
他用力甩了甩，骂她，“世风日下，一个小姑娘家家，连脸都不要。”
“口是心非的老大叔！”
许诺诺勾着他脖子，笑倒在他宽阔的背上，晃了晃两条腿，笑着说：“那你不高兴，就把我扔下去嘛！”
“见过狗皮膏药吗？”
“我年纪小，压根儿没听过！”
“呵。”
等他们回去住处时
。
餐厅里已经热闹起来。
门口的桌上。
谭欣德对他们招手，“诺诺，这里。”
许诺诺牵着叶帧的手，拽着他往空位置就坐了下来。
酒店提供简单的自助早餐。
蒙古果条，小馓子，香味扑鼻的酥油奶茶，奶酪，奶豆腐，被撕得很细的牛肉干，还有咸菜。
谭欣德手里，正捏着一个白生生的大馒头，喝着奶茶，仿佛在吃的是星级米其林美食似的。
许诺诺搓了搓手，托着下巴问她，“有那么好吃吗？”
叶帧取了干净的碗，倒了奶茶，给她放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他端起来，轻轻抿了两口，蹙眉。
谭欣德扫了一眼，笑了一下，撕了半个，递给许诺诺，“配着奶茶，你试试。”
许诺诺学着她的样子，先喝了口奶茶，又啃了口馒头，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兴致勃勃就往叶帧嘴里塞，“哇，真的很好吃！你也尝尝啊！”
叶帧拧了拧眉，睨了她一眼，扭开了脸，从盘子里看来看去，捡了块奶酪放嘴里。
没几分钟功夫。
他们的桌上就又围坐了其他人，都是年轻的男女，昨晚就和她们混了个脸熟。
大家就边吃早餐，边聊了起来。
有人问谭欣德，“小谭，你们决定好今天怎么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