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外人和家人

第356章外人和家人

许诺诺坐进车里,降下车窗,冲台阶上的叶帧挥手。本文免费搜索:小说宅

叶帧看着车子扬长而去,莫名生出一丝牵肠挂肚万分不舍的情绪来,他在门廊下站了良久,才转身进了屋。

许安旭将她送到家门口,他连车也没下,挥了下手,交待她,“自己洗洗早点睡,我可能很晚才回来。”

许诺诺趴在车窗外,探头追问他:“舅舅,你还要出去吗?做什么去呀?”

许安旭挑着眉眼看她,“小孩子家家,总打听大人的事儿做什么,进屋睡觉去!”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咆哮而起的野马,眨眼间就甩下一溜尾气没了影儿。

许诺诺进门,上了楼,洗了个澡出来,忍不住给谭欣德发了信息问她,“谭欣德,你怎么样?”

谭欣德很快回过来,“我舅舅让再等等。”

许诺诺倒在被子里,长长的湿发很快打湿了被套和枕套,她翻了个身,又去拨叶帧的电话。

叶帧并没有立即接,她等电话自动断开,将手机扔在地毯上,盯着窗外一轮弯月发呆,头发都快干了的时候,手机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许诺诺一个激灵扑到床下,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喂!”

叶帧一声低沉的笑声传来,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清晰,“怎么还不睡?”

许诺诺抬手捂了下心脏,突突突地狂跳,忍不住笑着说:“这夜深人静的,你别这么笑,笑得我心慌。”她从床边滑了下去,躺在地毯上,只觉夜色温柔似水,什么忧虑都消散在他低沉的笑声里。

“哦,连笑都不行?”

“笑行,白天多笑笑就好。大半夜的,还是,嗯,少笑一点点吧。”

结果她这么一说,换来他越发愉快的笑声。

许诺诺按了按心脏,觉得有些招架不住,想了想,还是用话题转移了注意力,“你知道我舅舅做了什么吗?为什么我觉得,他这样的做法并不好,女孩子名声多重要啊,他这样坏谭欣德名声……”

这个圈子里,太多人盯着家世背景了,如果传到那些人的耳里,谭欣德这辈子都要受尽别人嘲讽吗?

叶帧收了笑声,安抚她道:“他怎么会让这些话传到不必要的人耳朵里去呢?小傻瓜,怎么你对他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别小看他,那可是许安旭。”

在许安旭的人生字典里,人分两种:外人和家人,外人看着交情很好,但触及家人这个底线时……他会怎么做,根本不是别人能想象的。

就看前晚那个女人就知道了,一个玩笑,大概从此再没机会在圈内混了。

许诺诺有些不确定的问:“是吗?那他会好好对谭欣德吗?”

叶帧无奈的笑了一下,“他们心里有数。你还是不如早点睡觉吧,免得下次再见陆医生,被骂的就是你了。”

哦,陆医生不让所有人熬夜。

但她早把这话抛到脑后,许诺诺自信自己很少熬夜。

“噢。那晚安,你还要加班吗?”

“看几份文件就睡。”

“噢,那我挂了。”

“嗯,乖,好好睡觉。”

许诺诺忍不住笑倒在床下,嘻嘻的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抢在他嘲笑她之前,先挂了电话。

她爬进了被窝,听了听外面楼下的动静,并没有由远及近的车声,看来舅舅前半夜是不会回家的了。

哎,他不会以后结婚,也让谭欣德和孩子在家等他吧?

许诺诺脑海里浮现画面,想着想着,不由睡了过去。

大概是睡前想太多,整晚的梦里全是小孩子撅着个小腚爬啊爬爬的,还有形容憔悴的谭欣德追着孩子在骂。

醒来时,许诺诺拍了拍心口,为自己不着边际的梦境失笑,洗漱完之后,下楼吃早饭,就先给谭欣德打了电话过去。

谭欣德先开始并没有接,隔了大半小时,才回过来,问她,“你这么早,今天去马场吗?”

“嗯呢~对了,咱们的表演费,好像还没结清。今天正好过去结一结,你要去吗?我接你?”

许诺诺叼着苹果,抬起两只脚让,阿姨正在开着吸尘器吸地毯。

“去也行。我们还是去上次公交车站汇合吧。”

“哦!好。”

许诺诺跳下沙发,和阿姨挥了挥手,“阿姨,我中午不在家吃饭。晚上看情况,可能会带朋友回来。”

阿姨微微点头。

许诺诺边啃苹果边上楼,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叶帧起没起,就给他发了条信息,喊:“叶大叔,起床啦~”

对方鸟都没鸟她。

她却因为那个无厘头的梦,扬着笑换了衣服,下楼取了车,往上次的那个公交车站过去。

谭欣德没她到的早,许诺诺等了大半小时,才看到她从一辆公交车下来。

“谭欣德!这里。”

因为是医院站,下车的人不少,前后还另外有公交车。

谭欣德听到她声音,抬头看到她,正挥了手往过走,猝不及防被一个抢着上车的男人撞了一下。她眉头微皱,一下子就弯腰弓着往下蹲。

许诺诺当时脑子就懵了几秒,反应过来时,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谭欣德!你怎么样?”

谭欣德捂着肚子,摇头。

公交车司机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开着车子就走。

许诺诺又气又担心,扶着谭欣德抬头往医院牌子看了眼,“不行,先去找医生看看吧。”

因为谭欣德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谭欣德拗不过她,虽一再解释,“昨晚吐了几次,所以没睡好。应该没事。”

许诺诺却还是锁了车门,扶着她往医院里进去,两人排队挂了专家号,等候室里人满为患。

孕妇身边大都有家人陪着,或者老公陪着。

许诺诺扫了一圈,看到谭欣德身边只有她时,莫名其妙有些难受,垂着头,小声说:“谭欣德,对不起啊。”

如果不是舅舅,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压根儿不用受这种罪。

谭欣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她头,“猪。”但许诺诺这种歉意和不掩饰的关心,还是让她觉得很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