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旧是照常的工作日。
看着坐在办公室还时不时揉腰的宁清,系统悄咪咪探头。
【宿主,你还好莫?】
宁清正在处理文件,一页又一页的纸翻阅过去,听到耳畔的关心,随口应道。
“嗯。”
系统看的脸皱巴巴的。
它看宿主这样子可不太好,一副纵欲过度的感觉。
果然,男人才是它家宿主事业路上的绊脚石。
“一一。”
【哎!咋滴啦!】
听到宁清的声音,原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系统立刻出声。
“记得提醒我晚上回去把浴室的门锁换掉。”
手里的文件被突然捏紧,纸张的边角都有了几道折痕。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用有钥匙的门锁按在浴室的门上了!
【好~】
听出了宁清声音中的咬牙切齿,系统悄咪咪的笑了笑。
手里的报告处理了大半天宁清重新站起身,先是舒展了一下腰背,然后才往外走去。
这一份文件还要交给陆宴州做最后的处理。
“宁清向导。”
走到半路宁清又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
他现在真的暂时不想面对斯莱。
会狠狠折腾一晚又没睡醒的情况让他的情绪极度暴躁。
要是斯莱再像昨天那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可能会直接动手用这份文件塞住斯莱的嘴巴。
真是让人头疼。
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宁清转身看向斯莱。
“斯莱殿下有什么事吗?”
“我还有紧急的工作需要做,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可以放到稍后再说吗?”
没重要的事就不要在这里碍事了。
这张脸真的是越看越想让人抬手挥一拳。
【宿主冷静!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你的上司。】
【拳殴上司这种事真的不太好!】
系统赶忙拉住宁清。
就算要打也要挑一个没人的时候呀,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宁清深吸了一口气。
斯莱其实没想到宁清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转变态度,明明昨天见面还算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看来斯莱殿下是没有重要的事,那就把闲聊的话留给您的侍从吧,我先告辞了。”
宁清抬眸瞥了斯莱一眼,也不管他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了。
走廊里,伴随着一阵军靴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就只剩下斯莱一个人。
斯莱看着宁清的背影,眼中有些懵。
这两口子……都有病吧?!!
人这话都没说完呢,至于吗!
宁清拿着文件去了陆宴州的办公室。
“元帅,文件。”
文件被他放在了桌子上,冷淡的目光垂落在桌面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陆宴州。
“……”
看着放在桌子最边缘处的文件,陆宴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去够电脑后面的文件。
“好。”
“辛苦了。”
宁清没理他,转身就要走,陆宴州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
宁清面无表情地转头看过来。
“腰还难受吗?”
“请不要在工作时间聊私人问题,元帅。”宁清冷漠道。
“……我错了。”
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已经熟读过各种文学着作的陆元帅直接就是一个滑铲道歉。
不管什么问题,先道歉永远都没错。
老婆永远是对的。
【好一个冰山首领为爱折腰,这王八蛋之前还天天端着,怎么这会儿道歉道的这么熟练了。】
系统啧了一声,看着都觉得牙酸。
“他刚看完《哄恋人的七十二招》。”
【也是活到老学到老了,不过现在看的书多,陆宴州老了以后应该就不会被骗买什么保健品了。】
系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宁清叹了一口气,再抬眸看向陆宴州。
“三天后我会带着林浅去边缘线驻守,预计要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林浅的情况越来越好,也是时候该回二三线的战场实地演练一下了。
这件事是他们很早之前就商定好的,因此陆宴州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三天后,奔赴战场的日子如期到来。
坐在星船里,林浅有些不安和紧张。
其实这样的小战场和最前面的前线战争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但林浅仍然会觉得惶恐。
过往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眼前,无数的情绪都涌上心头。
握着配枪的手紧张到开始发颤,呼吸也不自觉的变急。
“别担心。”
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耳畔也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
林浅愣了愣,片刻后动作僵硬地抬头看向宁清。
“老师。”
宁清的面色淡然冷静,在和林浅对视片刻后唇角也跟着扬起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浅淡笑容。
“……老师,如果我说我害怕和紧张,你会不会觉得很丢脸。”
林浅其实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一方面是希望自己可以尽早恢复,另一方面又是感觉害怕恐惧。
而在这些条件之前,无论是宁清还是基地里的其他人都已经陪他训练很久了。
基地在他身上投注了很多的精力和资源,可他却还是这样胆小懦弱。
“不会。”
宁清转头,目光看向窗外的云层。
“恐惧和不安是很正常的情绪,战场不是演练竞技场,不会因为你身体不舒服就停下,即便是规模再小的战役,也依旧有丧命的可能性。”
“即便是我,在奔赴不同的战场时也会感觉到惶恐和不安。”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平淡淡的,就好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平静。
可林浅心底的那一点不安,却莫名被这样的平静所安抚。
“老师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会。”
会担心自己不能完美的辅助哨兵战斗,我担心这次的战役是不是会有意外发生,也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什么意外而失去性命。
从前的宁清不是很在意生与死。
他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活了二十多年,也被那具病弱的身体折磨了20多年。
疼痛与冰冷摧毁了他的一切。
视他为无物的亲人,永远照不进来阳光的病房,唯一结交的又在半路走散的朋友。
他没有得到多少东西,却又失去了很多东西。
健康和生命只是其中之一,他失去过很多,渐渐的也就不再有那么多的欲望。
活着也行,死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