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蜀军在接到城内细作传出的情报后,众人定下计谋。之后,关羽派叶校尉佯装运粮,准备里应外合夺取酸枣南门。关凤则率轻骑在城外接应,一场惊心动魄的夺城之战即将打响。
时光恰似指尖细沙,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转瞬,一夜晨曦便匆匆坠入酉时的暮色之中。
叶校尉领着四五十辆大车,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酸枣南门城下。早已在城头翘首以盼多时的乐綝,一眼瞧见周氏粮行的旗号,便立刻快步跑下了城头,大声命令守门士卒道:“快!打开城门,迎接车队入城!”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城门缓缓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被稳稳放下。
叶校尉一马当先,带着车队有条不紊地朝着城内走去。乐綝在城门口左顾右盼,目光不停在车队间来回扫视,却始终没看到关凤的那道靓影。
他顿时心急如焚,快步走到叶校尉身旁,一脸焦急地问道:“这位……管事,今日怎不见我二弟前来呢?”
叶校尉闻言,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便一把将乐綝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启禀将军,小人乃是公子暗中安插在族内的心腹。此次前来,不光是送粮,还有件要紧之事要告知与您。”
说到这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道:“将军,您想必清楚,我家公子乃是家主收养的义子。呵~公子名义上虽挂着义子的头衔,可在族里,根本没什么话语权。说白了,不过是周氏用来谋取利益的一枚棋子罢了。
上次送粮,家主也不过是想让公子探探路。族里见公子前两日不仅平安返回,还赚了不少钱,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出来摘桃子了。故而这次……唉!临行前,公子偷偷来找我,让我给将军带句话,问将军之前许下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乐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皱着眉头说道:“原来如此,可眼下酸枣战事吃紧,我实在抽不开身呐。”
叶校尉听后,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那日您便没瞧出什么异样来?实不相瞒,我家……小姐还有句话要带给您。
若是将军愿意帮小姐彻底掌控周氏家族,小姐愿意嫁给将军。到那时,酸枣城粮草短缺的难题,自然便能迎刃而解。”
乐綝一听这话,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脑海中顿时浮想联翩,努力勾勒着关凤女装的模样。他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挺直腰板,故作大义凛然地说道:“管事,你这叫什么话?乐某岂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不过,周氏竟敢如此欺侮我那义弟,说什么我也得帮陈……公子一把。”
叶校尉听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有乐将军这句话便足够了!我家小姐果然没看错人呐!”
乐綝听闻叶校尉这番话,脸上笑意更浓,极其熟络地一把搂住叶校尉的肩膀,一边往城内走去,一边热情问道:“管事,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不知此番,又运来了多少粮草啊?”
叶校尉脸上堆满笑容,赶忙回道:“免贵姓陈,论起来,算是小姐的远房表叔。此次小人带来了足足三千余担粮草呢!”
乐綝一听,眼睛瞬间瞪大,闪过惊喜的光芒,连忙放下勾着叶校尉肩膀的手,恭恭敬敬抱拳道:“哟~小侄失礼了!不曾想竟是叔父当面!”
叶校尉赶紧抱拳回礼,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
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寒暄了好一会儿。乐綝兴致颇高,伸手便拉着叶校尉,说道:“叔父,您难得来一趟,务必同我回县衙吃顿便饭!”
叶校尉心里另有打算,面上忙带着歉意,婉拒道:“将军,您先请。小人还得将此处之事安排妥当,才能安心赴宴啊!”
乐綝见叶校尉一再推辞,心中虽有些遗憾,却也不好强求,只得松开手道:“那叔父抓紧些,小侄在县衙扫榻静候。”说罢,转身快步朝着县衙赶去。
半炷香后,叶校尉见车队大半已经入城,便立刻快步走向城门。他佯装整理衣襟,眼神迅速向众人扫去,不动声色地做了几个手势。
车队里的士卒们顿时心领神会,负责殿后的数十人迅速将剩余的十余辆大车横在城门与吊桥两处。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瞬间堵住了通道。
与此同时,士卒们如同猎豹一般,敏捷地抽出藏于大车内的兵器,朝着城头蜂拥杀去。
而叶校尉这边,一刻也未耽搁。他迅速与前面入城的一众士卒会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毫不犹豫地点燃了城内大车上预先准备好的易燃物。
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迅速弥漫开来。
南门城外,幽深的山谷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身着青云流鳞甲的关凤,身姿飒爽,与八百余名轻骑早已在此静候多时。
见城中燃起了冲天大火,关凤将手中的青云断水刀奋力向前一挥,随即一声清脆的娇喝划破长空:“全军,随我冲锋!速速拿下南门!”
声落,关凤宛如离弦之箭,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身后的一众轻骑如潮水般紧跟其后,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朝着南门飞驰而去。
眨眼间,他们便来到吊桥处。关凤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长嘶一声,如同一道赤色闪电,腾空而起,轻松跃过了吊桥上横挡着的一辆大车,直朝着城门处杀去。
身后的骑兵们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纷纷效仿着关凤,驾驭着战马,从大车上飞跃而过。马蹄溅起的火星,在夜空中闪烁,仿佛一颗颗璀璨的流星。
城内的叶校尉看到关凤冲来,立刻指挥士卒,手脚麻利地将城门里的大车挪开,为关凤一行开辟出一条通道。
关凤率领众人入城后,迅速与叶校尉的队伍合兵一处,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朝着城头方向杀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南门城头上正式拉开了帷幕。
待行至城楼下,关凤双腿一夹马腹,丝毫没有下马的打算,如同一道闪电,挥舞着手中长刀,纵马便朝着城头迅猛杀去。
身后一众轻骑见状,虽佩服关凤的胆魄,却不敢像她这般托大,纷纷利落翻身下马,手持兵器,紧随关凤身后,如潮水般朝着城头涌去。
城头上的魏军原本就被突然燃起的大火和冲上来的蜀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见关凤等人杀来,顿时阵脚大乱。
好在魏军副将张猛,也绝非等闲之辈,见蜀军攻势迅猛,他一边大声呼喊,试图稳定军心,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关凤杀了过来。
关凤见张猛来势汹汹,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两人相交,关凤手中的青云断水刀如同一道青色的闪电,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劈张猛。
张猛不敢硬接,侧身一闪,大刀顺势向上斜削,直取关凤的腰腹。关凤反应极快,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前蹄扬起,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
紧接着,关凤趁张猛招式用老,来不及回防之际,手腕一翻,刀锋一转,再次朝着张猛砍去。这一刀速度极快,力量极大,张猛匆忙举刀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张猛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生疼,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大刀。
就在这时,周围的魏军士兵见状,纷纷围了过来,试图以多欺少,拿下关凤。张猛瞅准时机,闪身退到人群中,拄着大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一丝狰狞,道:“贼将,今日你插翅难逃了,安心葬身于此吧!”
关凤听闻,神色镇定自若,轻蔑地瞥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的张猛,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张副将,这才过了几日,便将我忘了?之前送你的那块玉佩,把玩得可还顺手?”
张猛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震惊,颤抖着手指,指向关凤,结结巴巴道:“你……你是陈公子……”
关凤仰头哈哈大笑,声如银铃又透着一股豪迈,道:“对,也不对!我乃陛下亲封的英武将军,大汉司马关云长之女——关凤是也!尔等鼠辈,尽管放马过来!”
言罢,关凤手中的青云断水刀舞得密不透风,如同旋风一般,将围上来的魏军士兵纷纷击退。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血花飞溅,魏军士兵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猛趁关凤与周围士兵缠斗之际,悄悄绕到关凤身后,挥刀猛砍。就在大刀即将落下的瞬间,关凤猛地转身,手中的青云断水刀快速横挡。
只听得“当”的一声,张猛的大刀瞬间便被挡了回去。紧接着,关凤顺势一脚踢向张猛的胸口,张猛躲避不及,被踢中胸口,向后飞出数步,摔倒在地。
还没等张猛爬起来,关凤已经策马冲到他面前,刀锋直指他的咽喉。张猛惊恐地看着关凤,眼中满是绝望。周围的魏军士兵见副将落败,士气瞬间低落,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关凤将大刀重重杵在地上,目光扫视着城头,高声喊道:“南门已破,尔等若不想死,便速速投降!”随着这一声大喊,城头上剩余的魏军士兵,深知大势已去,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选择投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运粮巧计诱敌营,关凤挥刀破南门。智斗魏军扬威处,酸枣城头战旗新。